陸哲臉色扭曲，眼睛裏充滿了怨毒森冷的恨意。
……
姜暖再次走進了杜伊若的研究室。
空白色調的病房裏，一片空冷的寂靜，姜暖踩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四處尋找。
這個地方很大，但也很空。
除了一張白色的桌子，就剩下牆壁上鑲嵌着的櫃檯，櫃檯上放置着透明的玻璃器皿，空氣中充斥着消毒藥水的味道。
姜暖走到桌子，看到桌面上攤開了一本書。
她拿起那本書，看到了封面上的字跡。
創傷後應激障礙。
姜暖打開了封面，看到了幾行字。
創傷後應激障礙（ ptsd）是指個體經歷、目睹或遭遇到一個或多個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實際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脅，或嚴重的受傷，或軀體完整性受到威脅後，所導致的個體延遲出現和持續存在的精神障礙。ptsd的發病率報道不一，女性比男性更易發展爲ptsd。
姜暖目光一閃，心臟有種揪緊的窒息感。
她繼續看下去。
創傷性再體驗症狀
主要表現爲患者的思維、記憶或夢中反覆、不自主地涌現與創傷有關的情境或內容，也可出現嚴重的觸景生情反應，甚至感覺創傷性事件好像再次發生一樣。
姜暖猛然一驚，手指揪緊了手上的書，額頭上冒出一連串的冷汗。
反覆出現的惡夢，見到血時浮現的記憶碎片……
杜伊若到底想告訴她什麼？
姜暖被嚇了一跳，手上的書跌在桌子上。
她拿出手機，屏幕上閃動着熟悉的稱呼，姜暖呼出一口氣，接通，甜甜地喊，“厲郗辰……”
“去哪兒了？”對方的聲線，帶着一抹黯色。
姜暖輕聲說，“我在外面，很快就回辦公室了。”
厲郗辰說了兩個字，“回來。”
姜暖反映了一會兒，又是一笑，“好，我馬上就回來。”
她掛掉電話，看了片刻那本書，最終也沒有將它帶走，往辦公室走。
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面一片空，一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厲郗辰坐在她的辦公桌前，視線黏在她臉上，朝她伸出手，“來。”
姜暖笑着走過去，坐在他腿上，軟聲說，“你可以少用心養我那麼一點點。”
這男人大部分精力，都用來養她了，除了安棲情來的時候，就沒見他處理過正事。
厲郗辰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喜歡我一直陪着你？”
姜暖搖頭，捧着他的臉，輕聲說，“喜歡，可是你除了我，也應該做點事業，一直這樣不務正業下去，將來萬一養不起我，怎麼辦？”
她很難養的。
雖然從小不受家人喜愛，但在經濟上，也沒怎麼喫過苦頭，老師送她的東西，每一樣都價值連城，足夠她喫一輩子了。
厲郗辰薄脣勾起一道興致盎然的笑，“不是一直是在你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