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bau還在場,他不可能捅上第二刀,這會被當成ptsd沒好而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激動反應,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計劃直白地對他的隊友們說出來,這肯定會被阻止。

    他知道他的隊友們對自己的側寫不可能是什麼那話怎麼說的小白花聽起來好像是講女士的總之不會是一個單純的形象,畢竟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自己就是一副並不那麼友好的反應,可是這不等於他們會同意自己再回到巫師界去做那樣的事情。不然他們也不會警告自己別再繼續讓萊斯特吸血了,他們既然知道自己是巫師,那麼不會想不到自己會不會有什麼快速恢復的東西,然而他們連問都沒有問過,僅僅是出於關心的警告。

    大家都是側寫師,說是說不會對小組內部成員側寫,但是都是心理方面的專家,不可能連一起相處了那麼一段時間的隊友的性格都搞不清楚,因此以諾埃爾對他們的瞭解,他的隊友們是不會同意自己的計劃的。

    因此來到意大利在某些方面也是爲了讓他們放心,雖然一旦自己回去了巫師界他們大概就沒法找到自己,但是若是在英國的時候直接回去,人就在英國的bau還是可以在自己回到巫師界之前阻止的,那樣的話他沒有繼續捅第二刀的行爲不就太虧了何況就這樣回去巫師界他的劣勢也太明顯了不是至少也要稍微做點準備工作纔行。

    威爾最近的精神狀態越發糟糕了,雖然原本也好不了多少不過自從那一天的精靈幻覺以後,這幾天他總覺得有一種違和感。

    他還是會看見那一隻淺棕色長髮的容顏精緻的精靈,不復初見時的溫和,對上本該是屍體的霍布斯拉箭毫不留情,氣勢凜然如在戰場,看向自己的時候面目哀傷。

    那麼,既然如此,自己當初究竟是爲什麼會將這個少年交給雄鹿的精靈的再次出現,這一點都不符合那時的意義。

    有什麼地方出錯了。短捲髮的分析師坐在牀上,看着自己的雙手這樣想道。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威爾格雷姆再一次的失眠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尤其是對上那雙虹膜碧綠的眼睛的時候。

    一陣敲門聲令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男人驚醒了過來,他打開門,看到自己沒有見過的陌生面孔。

    “fbi。”領頭的長官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問道:“威爾格雷姆”

    威爾點了點頭,作爲一名fbi的特別調查員,他還是分得清這張證件的真假與否的,看樣子是bau別的小組的成員,只是不知道他們找自己是因爲什麼。

    這個男人的後面還有別的探員,威爾側了側身,讓所有人都進屋了,隨後他的目光放在了戴着眼鏡的棕發博士身上,總覺得這位探員看起來非常年輕,像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學生。不過雖然都是棕發又同樣年輕,威爾還不會將這個人同自己幻覺中的精靈給聯繫起來,畢竟他們的棕發並不是同一種顏色,那位精靈少年的髮色要更加淺淡得多,五官也沒有相似的地方。

    然而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認爲他們之間沒有聯繫的想法是非常錯誤的了。

    見到威爾的視線停在了瑞德身上,霍奇還算理解地介紹了一起來的探員,由於小博士的外在形象問題,對方也不是第一個對瑞德的身份產生問題的人了。

    威爾倒不至於僅僅因爲外表就去質疑別人的身份,但是既然介紹了,他也不會一點禮貌都沒有,向着年輕的博士打了招呼,一行人總算進入了正題。

    “我們今天來是爲了我們的一位組員。”霍奇解釋着,看到對方疑惑的臉,並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地直接問道:“你認識諾埃爾伊夫林嗎”

    威爾皺起眉,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總覺得諾埃爾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自己有認識這樣一個人,他搖了搖頭,回道:“名字有點熟悉,可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他出什麼事了嗎”

    他能設想到的就是因爲這位側寫師失蹤或者被謀殺,然後這些探員由於某些線索而查到了自己這裏,認爲自己或許可以提供一些線索或者有誰試圖陷害自己。不過身爲一個差一點就可以成爲正式側寫師的特別調查員,他看得出來他們的態度很正常,並不是一種對待嫌疑人的表現,因此後一種可能可以暫時排除掉了。

    霍奇與瑞德對視一眼,對於對方的回答不知道算是意料內還是意料外,但至少對方感到熟悉,不算是一點聯繫都沒有。

    作爲一個探員,不可能僅僅因爲一個不認識的回答就放棄對這個可能的知情人的詢問,那不符合嚴謹的風格,更何況對方還對這個名字感到熟悉了。

    學生模樣的博士從他斜挎的郵包裏拿出有關後輩的資料,那上面還有這位正在停職的側寫師的照片,他將它舉到了分析師的面前,“對這張臉有印象嗎”

    至少,一個名字不會輕易叫人記住的話,像是諾埃爾的這種過於出色的長相,除非是臉盲或者光顧着低頭了,否則見過的人多少都會有點印象的。

    瑞德說話的內容聽起來有點像在審問犯人,即便語氣並不僵硬,可要是放在平常也是會讓人感到有些不快的,然而這個時候的威爾卻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個地方,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給自己看的那張熟悉的臉的照片上了。

    這張臉何止是有印象,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很多次了,那種次數不可能會遺忘,這樣一張像被神明眷顧的臉更加不可能沒有印象,那雙眼瞳映出自己的倒影,以一種叫人深覺歉疚的眼神,無論如何都是印象深刻的,更遑論自己前不久還在爲這個人而苦惱,深覺矛盾疑點重重,在牀邊坐到了天亮。

    見男人這樣的反應,bau的探員們感覺答案已經出來了,果然,對方並沒有像之前一樣給出否定的回答,而是點點頭,語氣有些艱難,“我記得我以爲那是幻覺。”

    側寫師又互相看了看,對幻覺這個說法感到有些疑惑,顯然他們還並不清楚這位分析師的精神狀況。

    “他告訴我他是真實存在的,但是”威爾撫了撫額,冷靜了一下,才又擡眼重頭解釋了下去,“在漢尼拔的家裏他是我的醫生”

    隨着他的解釋,在場的人也弄清楚了事情發生的經過,諾埃爾之所以會失去一段記憶的原因也得到了答案,只不過對於對方居然私自去會見漢尼拔這種行爲,所有自認是前輩的探員們對這個後輩令人操心的不省心程度感到了一種爲人父母長輩的深切憂心。

    哪怕他們知道這個人是巫師,擁有魔法這種神奇的力量,但這不是他們可以放心讓對方去見一個危險犯人的理由,更何況這次見面以後還連記憶都被動了手腳,最後又牽扯出其他的擁有與常人不同的力量的存在,這種發展,怎麼可能叫他們放心

    不得不說,這樣的心態,也無怪乎諾埃爾認爲他們不會同意自己的計劃了,這要是直說,那肯定是要被阻止的。

    而諾埃爾是真實存在的這一認知,讓威爾明白了另外一件事,他的心理醫生欺騙了他,試圖令他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當成幻覺,而這樣做的目的是爲了什麼在他眼裏的霍布斯是在漢尼拔攻擊諾埃爾以後才加入的,對方的攻擊對象也並不是漢尼拔,而是諾埃爾,這看起來就像是在幫助漢尼拔一樣,而漢尼拔在那之前才否定了霍布斯的存在

    自己在那之後再一次見到了霍布斯,精神並不清明的情況下開槍打中了對方,他的上司最後告訴自己的是自己抓到了逃跑的吉迪恩醫生這就是說,他將這個人看成了霍布斯,漢尼拔是在爲了吉迪恩醫生而誤導自己,理由是分析師茶綠色的眼眸沉凝如深潭,爲自己所得出的結論而感到一種複雜而激烈的情緒。

    他的心理醫生就是切薩皮克開膛手,而自己則將一個試圖令自己清醒的人交到了一個兇惡殘忍的殺人犯手中。

    他做了一件錯誤的事,非常錯誤的事,被一個僞裝完好的罪犯矇蔽了雙眼,將信任交付,將一個無辜者的性命交付。

    “諾埃爾”分析師撐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很快又移了開來,頓了頓才接着問道:“他怎麼樣了”

    “他叫我們來找你。”一旁的黑人探員回答了他的問題,看錶情應當沒有遭遇不測,可爲什麼沒有親自過來這讓威爾還是猜測對方的處境並不如他們的表情那麼好。

    事實上也確實是諾埃爾叫他們來找威爾的,而被分析師一片愧疚擔心着的巫師,則才搞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正準備回到英國巫師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茶杯對諾埃爾的愧疚值破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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