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站在對立面的人這樣說話,難免會讓人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一開始諾埃爾以爲莫里亞蒂這麼說是要告訴自己bau的人都陷入了危險,然而並沒有,看起來對方確實是打算要自己去看一些東西的。

    不過即使莫里亞蒂沒有說bau的人是否有危險,諾埃爾還是沒有拒絕,因爲對方指到了另外一個人,“那隻吸血鬼大概還在跟拿槍的狼人戰鬥,我雖然相信你選擇的正確性,但他至少得花上不少時間才能搞定那些傢伙,不過如果他辜負你的信任,那大概也快死了。”

    他說的那隻吸血鬼當然就是萊斯特,諾埃爾雖然沒想到幕後的人是莫里亞蒂,也沒想到莫里亞蒂對魔法界的瞭解,但畢竟幕後的其中一位是個極可能的長生種,而一個壽命過長的人既然能有對犯罪的把控能力,誰知道就他一個人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他一個人的自保能力大概是有的,但是bau在人並不少的漫展裏就容易分散,或者就直接分頭行動,那麼即使他是巫師,如果對方要對bau同時攻擊,也沒法在短時間內確保每個人的安全,更別說漫展那麼多人,作爲一個探員,隨便抓一個都能用來威脅他,所以幫手肯定是需要找的。

    當這種可能涉及到不科學的領域的時候,人選顯然不可能在麻瓜界裏選,當然那對獵人兄弟算是例外,但他們雖然有交集事實上卻並沒什麼交情,而巫師界的那些巫師們就算先不提現在他已經算是下臺的局面,大概也沒什麼人會願意來做這種工作,說不定反而還會勸他趕緊回巫師界不要再在麻瓜界蹉跎了,諾埃爾雖然有“暴君”的名頭,但到底不是真的暴君,何況要是被知道了他現在的職業以及生活狀態,他又不可能輕易離開bau,接下來就真沒什麼清淨日子了。

    所以也就萊斯特是沒什麼問題的人選了,怎麼說這種事情也算是有前科的,找萊斯特作幫手也不是第一次了。

    莫里亞蒂說的是拿槍的狼人,並且用的是複數,這顯示萊斯特的狀況可能並不太好,既然人是他自己找來的,也不能就這樣不管別人的安危,因此諾埃爾也就沒有拒絕,而且說實話,他確實挺想知道對方要自己看的東西是什麼的。

    離開的路線跟來的時候不太一樣,繞過了人羣,幾乎沒有其他的人,自然也沒有bau的人員,看得出來莫里亞蒂對這個地方還是有一定的研究,接着他們坐上了停在外面似乎已經等候多時的車子。

    這倒是不那麼出乎意料,既然莫里亞蒂沒有在說完就將那個說是要他看的東西拿出來,還繼續講到了萊斯特,就說明那個東西並不在這裏,要麼無法移動,要麼東西這種稱呼也就只是一種說法而已,稍微有點意外的是,他們到的地方是一家公司的大堂。

    總不可能是來說明他旗下的產業的,莫里亞蒂是犯罪大師,但並不是企業家,而且這跟他們現在的事情也沒什麼關係,那就只能說明對方想要自己看的東西在這裏了。

    幾乎所有人都是工作狀態的一副公事表情,但也沒有什麼人對他們就那麼坐在這裏而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又什麼疑問,他們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坐在別人家公司的大堂沙發上,相比於其他人忙碌的樣子顯得有些無所事事。

    “普通的上班族,對吧”穿着幾乎與這個地方其他人一樣正式的男人這麼開口,“至少看起來是。”

    聞言,坐在他旁邊容貌有些過分年輕與精緻的少年表達了不同的意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還是能大概分析一下他們的職位性格習慣和一些比較明顯的疾病的。”

    這似乎有些出乎對方的意料,莫里亞蒂聽到這個回答笑了笑,倒是接着諾埃爾的話說了下去,“包括他們的犯罪史”

    純黑色頭髮的側寫師頓了頓,皺起了眉,“那會不夠準確。”

    “但是用魔法就方便多了,是不是”莫里亞蒂臉上的笑容加大了很多,看着有些奇異,又帶着怪異的引導意味,“不需要魔杖,也不需要念咒,就只要一個念頭,你可以查看任何人的想法,任何人的過去,任何的犯罪。”

    “你甚至根本不需要側寫這種東西。”他這樣說,“並且你一樣可以輕易地控制我的思想與行爲,連對你那些所謂重要的人的擔心都沒有必要,你知道我只是一個沒有魔法的普通人。”

    他收起笑容,回到了像是嚴肅的表情,“連跟着我到這裏都不需要。”

    如果要諾埃爾對莫里亞蒂的話做一個評價,他得說,那確實很有道理,簡單、便捷、高效,但那不是他的方式,這樣的行爲發展下去就是被那些人骯髒的、變態的作案經過所困擾,他知道人性有多醜陋,哪怕不是犯罪,都一樣可以把人噁心得徹底,莫里亞蒂要的就是這些,然後他就成了這位犯罪大師認識的那個諾埃爾。

    其實側寫也一樣可以做到這樣的程度,但那比真切目睹感受要來的好得多,他猜威爾就是因爲太深入這些側寫所造成的模擬想象而導致精神狀態無法通過側寫師的測試的。不過鑑於他和另外一個諾埃爾的人生軌跡並不相同,他倒是覺得大概不會那麼容易被困擾,可終歸不論什麼東西,濫用都是不明智的。

    如果動不動就去查看別人的大腦,那他自己也完全可以歸類爲一個精神病了,而且過渡依賴魔法從來不是他的性格能做出來的事情,要是那樣,假如哪一天他失去了魔法,那他就真的可能連側寫都不會了。

    但他拒絕這個選擇的理由選了另外一個,“我不是爲了打擊犯罪而成爲側寫師的,莫里亞蒂。”

    “我說過你是那個關鍵的人,那不是謊話。”這個時候的少年巫師的模樣看起來格外認真,讓人幾乎無法去質疑其中的虛假性,“他跟着你走上了犯罪與制裁犯罪的道路,我跟着bau成了側寫師,那就只是因爲遇到的人不一樣而已。”

    然後他拋出了另外一句話,語氣同樣是確定十分的,“他已經死了很久了,不是嗎”

    如果那個平行時空的諾埃爾不是在莫里亞蒂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死去,那麼這個莫里亞蒂大概不會來找上自己,因爲他只會忙着去研究如何回到原來的時空中去。

    當然,這個結論是建立在那一個諾埃爾對莫里亞蒂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的假設,但要論證這個假設也一樣很簡單。莫里亞蒂是一個犯罪大師,卻不是一個有着極度正義感的需要去制裁其他罪犯的犯罪大師,他更像是一個天才站在高處,俯視而不屑那些普通平凡的人,而骨子裏天生的犯罪從未想過要去壓抑,他沒有道德感,加上高於常人的智商就成了那麼一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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