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毒妃 >第41章 皇宮裏的謠言
    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被白蓁蓁拿在手裏,遞到白鶴染面前。

    “我姨娘讓我給你的,她說當年大夫人從歌布帶來的東西就剩下這麼一樣了,是她跟父親撒嬌纔要來的,讓你好好收着,好歹是個念想。”  白蓁蓁將東西塞到白鶴染手裏,然後站起身,將白鶴染的手又使勁兒握了握,說:“你這次回來到真讓我刮目相看,但你可得繼續保持,千萬不能中途卸了力。這座府裏的妖魔鬼怪再不鎮壓,怕是要反

    了天,到時候你我都沒有活路。”

    白鶴染將目光從夜明珠上收回,堅定地看向白蓁蓁,“放心,曾經的仇怨,一個都不會忘。”

    白蓁蓁走時又順了兩個桃子,白鶴染幾乎懷疑她原本就是爲了桃子來的。

    夜明珠被她握在手裏,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溫度,就好像淳于藍遠離故土又客死異鄉的淒涼。

    她記得當年原主被淳于藍以命相換回到白府後,白興言將所有淳于藍用過的物件兒全都拉到城外去燒了,一樣都沒給她剩下。原主曾不只一次想找件生母親的東西留着,卻都無果。  迎春看着白蓁蓁走了,不由得感嘆道:“紅姨娘當年緊隨大夫人之後入府,兩人相差還不到一個月。按說在新婚月裏是不能擡小妾進門的,會添夫妻間的晦氣。但小姐也看到紅姨娘的長像了,那樣的樣

    貌,要什麼老爺能不給呢奴婢當年還小,纔剛剛入府,但也知道老爺一個月有二十幾天是宿在紅姨娘那頭的,當年的大夫人爲此沒少掉眼淚。”

    白鶴染面上平平淡淡,心裏也沒起多大波瀾。淳于藍對她來說不過是個記憶中的名字,她沒有原主那種對生母極度思念的情感,她只是覺得原主可憐,就像前世十歲之前的自己。

    太過相像的經歷,讓她有的時候就會產生她跟原主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同一個人的幻覺。

    “若像你說得那樣,紅姨娘跟我孃親該是死對頭。”她將心思收回,開口問迎春。  迎春想了想,又道:“按理說該是這樣,但老夫人一直進向着大夫人的,見紅姨娘幾乎專寵,就狠狠地把她收拾了一回。那次險些將人打死,又趕巧老爺去了外省一整月都不在府裏。後來是大夫人說情,才把紅姨娘給救了,也是大夫人做主給紅姨娘請了大夫,才保住紅姨娘一條性命。打那以後,紅姨娘就將大夫人視爲救命恩人,掏心挖肺的對大夫人好。也正是因爲紅姨娘在老爺那裏說了好話,大夫人

    才懷上了小姐您。”  這是一個很久遠的故事,白鶴染聽了之後,第一反應竟是覺得古代的女人其實真的很單純。淳于藍能去救一個分她寵愛的小妾,小妾也能因爲一次救命從而真心報恩,妻妾融洽,這就是一夫多妻制度

    下產生的扭曲現實吧

    “我其實已經不太能記得孃親的樣子了。”白鶴染開口,淡淡地說:“如今有這麼顆珠子也好,就像蓁蓁說的,至少是個念想。”

    可是,白蓁蓁和紅姨娘真的就只是爲了讓她有個念想嗎她覺得肯定不會那樣簡單。

    那對母女看起來飛揚跋扈,但實際上一點兒都不傻,能在這座府裏活成那樣還完好無損的人,怎麼可能沒幾分心計。

    那麼,她們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呢  夜明珠被她握了許久,依然沒有溫度。她回到自己屋裏,默語還在那裏繡花。臨去見白蓁蓁之前她卸掉了默語全部內力,如今的默語跟個普通丫鬟沒什麼區別,只需門外一個粗使婆子就能將她牢牢看

    住。  屋裏桌上還放着二夫人葉氏送的東西,無外乎就是一些珠寶首飾,到是好貨不少,想必得讓葉氏肉疼很久。可迎春卻說:“這些也不算多好的東西,奴婢聽說以前大夫人從家裏帶來的那些,可是整個東

    秦都看不到的珍寶。”

    她心頭一震,突然就明白了紅氏母女要提醒她的是什麼事,也想到了剛剛白蓁蓁特地強調的一個小國名字,歌布。

    是了,淳于藍是歌布的郡主,來到白家屬於下嫁,一國郡主下嫁那得是帶來多少嫁妝可如今卻只剩下紅氏靠撒嬌才留下的一顆夜明珠,這說明什麼

    紅氏母女要提醒她的就是這個,淳于藍當年的那些嫁妝,都上哪去了

    白鶴染問迎春:“我孃親可還有東西留着”  迎春搖頭,“這個奴婢是真不知道,大夫人去時,奴婢也才十歲出頭,進不得內院兒,許多事都是打聽不到的。但二小姐今兒這麼一問,奴婢到也覺得有幾分奇怪,按說以大夫人的身份,帶來的東西肯

    定不少,就算人去了,東西也該有個出處。可爲何這些年下來,府裏主子對那些東西竟絕口不提呢就連老夫人都沒有提起過。”

    白鶴染冷哼一聲,“怕不是不能提,是不敢提。”白家用那些東西幹了什麼勾當,應該只有白興言知道。

    白興言今日回來得很晚,天都擦了黑才邁進葉氏的福喜院,掛着一臉濃郁的怨氣。

    “老爺這是怎麼了”葉氏嚇了一跳,“可是在朝中遇到不順的事”

    她將白興言的外披取了下來,又親手遞上暖茶,還把他鬢角垂下來的一綹碎髮給別到耳後,標準的賢妻良母模樣。

    白興言接過茶,深深地看了葉氏一眼,心底有股子悶氣想發又敢發,憋得難受。  今日朝中那些人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個個居然都跑到他面前來表達對他的同情。他起初不明白自己堂堂文國公,有什麼好同情的,後來才知道,同僚們的意思竟是說他在太后的侄女面前擡不起頭

    來,處處低人一等,生活過得如同寄人籬下,甚至就連世襲的文國公爵位,都要被迫傳給太后侄女跟前夫生的兒子。  人們說得有板有眼,說白家自從娶了葉氏進門,白家人的地位就一日低過一日,就連府中老夫人都要看兒媳婦的臉色過活,稍有不順兒媳婦就進宮跟太后告狀。有太后撐腰,白府人只能唯葉氏之命是

    從。  人們還說,國公爺自己也不是沒兒子,雖然是庶子,但好歹也是親生骨肉,若這一生只有此一子,將來爵位理應傳給此子。可是葉氏不讓,仗着自己嫡母的身份,仗着有太后在背後撐腰,硬是逼着國

    公爺許諾,一定要將爵位傳給她跟前夫生的兒子。那兒子雖然改姓了白,可到底不是白家血脈呀

    可憐文國公府,世代承襲的爵位,到這一輩就到了盡頭了。

    朝臣們一個個對着白興言是唉聲嘆氣,連連說:“我們知道你的爲難,也是個可憐人啊就是可惜了祖宗留下的基業,唉,誰讓女人的權勢太大呢”  白興言被他們說得簡直沒法活了,起初他還惱怒是誰編造的這些個胡言亂語,可聽着聽着,卻越來越覺得其實就是這麼回事。當初娶葉氏進門,他是圖葉家的影響力,老太后是葉家人,葉氏的外祖還

    是東秦的老將軍,如此背景深厚的女人,對他的仕途很有幫助。  可是後來也不怎麼着,葉氏竟開始給他灌輸驚鴻貌美將來必定母儀天下的概念。日復一日不停的在他耳邊唸叨,慢慢的他竟也相信了。除此之外,白浩宸也對他一天比一天孝順,讓他對那個繼子是越

    來越喜歡。甚至喜歡到哪怕他最寵愛的小妾紅氏也給他生了兒子,他依然堅信只有白浩宸纔有資格繼承他的爵位。

    這些事情原本他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沒有什麼不對勁。可被朝臣們這樣一同情,他心裏就不是滋味起來。

    眼瞅着白興言臉色越來越陰,葉氏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她不知道白興言遇到了什麼事情纔會這樣,但看起來應該不是小事。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老爺,如果有不痛快的事,可否與我說說”

    白興言擡頭看她,很想大罵葉氏一頓發泄發泄,但到底沒敢。

    朝臣們說得沒錯,他對葉氏的確是畏懼的。

    “沒什麼,朝中的事情罷了,你不要多心。”到底還是主動安慰了葉氏,還抓了葉氏的手同她說,“咱們夫妻多年,我是打從心裏敬你愛你的。”  葉氏心裏歡喜,趕緊也反握回去,臉上略帶激動地說:“妾身也是,心裏裝着的都是老爺。不管老爺在外頭遇到了什麼難事,妾身都願盡最大努力幫助老爺化解。妾身這一生,註定是要和老爺綁在一起

    的,你興我興,你亡我也絕不會得活。”

    她的話讓白興言的心又軟了,心裏的那根牆頭草又開始左右搖擺,又開始認爲朝臣們一定是受了奸人的鼓動來挑撥他們家的,是看他們家過得太好了,又有太后在後方坐鎮,眼紅。

    葉氏見他面色緩合,趕緊又開始說好話哄着,還讓丫鬟上了飯菜,湯是親自一口一口地喂他。

    白興言讓她給哄得舒坦極了,在宮裏的不痛快很快就拋到腦後,攬着葉氏就想要親熱親熱。可葉氏今日來了月信,實在不方便,只能無奈地將人推開。  眼瞅着白興言臉色又不好看了,她眼珠一轉,打起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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