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毒妃 >第70章 你不拿就是打我臉
    “老早就聽聞嫡小姐回了府,但紅府最近事情也忙,再加上沒個好由頭往這邊跑,便直拖到今日纔算正式過來一趟。嫡小姐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小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好日子在後頭呢”紅振海看着白

    鶴染,一臉的真誠,話也說得十分貼心。

    白鶴染起了身,笑意盈盈地給紅振海行了個禮,“阿染給大舅舅問好,多年不見,大舅舅依然還是從前模樣,半分也未見老。”

    一番話,說得紅振海好一陣感慨。  “上次見到嫡小姐,算起來也得有十多年了,那時候蓁蓁纔剛出生,嫡小姐也才”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也才這麼高。”說到這兒,重重地嘆了一聲,“當年家妹年紀輕不懂得,沒少惹大夫人生氣,但

    是大夫人寬宏,不但不計較,還保了家妹一命。這個恩,紅家人是不會忘的,只是可惜了”

    紅氏在後頭扯了扯他,小聲提醒:“招人傷心難過的事,就不要提了。”  紅振海點點頭,“對,不提了,都過去了。這次來也給嫡小姐帶了不少東西,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反正就撿着女孩子家都稀罕的玩意一樣拿了些,湊了兩箱子。另外”說着,又從懷裏掏出一大把

    銀票,“這些也給嫡小姐拿着,喜歡什麼就買點兒什麼,別虧着自己。”

    白鶴染陣陣感嘆,紅家大老爺出個門都要揣這麼多銀票啊一把一把往出掏,都掏了三把了還有這麼多。

    她趕緊走上前,衝着紅振海行了謝禮,“大舅舅還能想着阿染,阿染十分感激。禮物收了,這些銀票就”

    “拿着必須拿着”紅振海見她有意拒絕,趕緊大聲道:“你不拿着就是打我的臉,掏出來的銀子斷沒有再往回收的道理,你若不要,那我只能撒到大街上去了。”

    白鶴染陣陣無語,“既如此,那便多謝大舅舅了。”  見她接了,紅振海這才樂呵起來,“這就對了嘛嫡小姐不用太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這也不過就是我隨手拿出來給你的零花錢,不值什麼。”說完又跟白興言道:“妹夫也彆氣啊嫡小姐回京,也算是

    我給的接風銀子。另外我也沒虧了妹夫,除了那些墨條子,其它擡進來的東西可都是給妹夫的。”

    白興言其實挺不喜歡紅振海對白鶴染這麼好的,但一聽說其它箱子是給他的,便又高興起來。因爲他剛纔過來的時候親眼看到,那些箱子裏頭裝的可都是真金白銀,數額巨大。

    “振海兄說的哪裏話,給孩子的東西,我一個當爹的氣什麼。今兒來了就別急着走,一會兒咱們喝兩口。”

    “哎,不了不了。”紅振海連連擺手,“家裏還有事,老二進宮去了,說是宮裏列了單子,新要不少東西,我得回去瞅瞅。”

    白興言點頭,“既如此,那我也不多留了,明日壽宴可一定得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紅振海終於走了,走時,是白興言親自送出府門的,一直給送上了馬車。就連老夫人都帶着紅氏娘仨還有白鶴染一併相送,還再三囑咐明日一定要過來喫酒。

    葉氏也不好離開,只能帶着白驚鴻在後頭跟着,還得應付着場面,不時給個笑臉。只是心裏的妒火已經快燒化了五臟六腹,氣得魂都要出竅了。

    白驚鴻下意識地往臉頰上摸了幾下,紅家人來這麼一趟根本就是來打臉的,打之前太后來送東西的臉,打葉氏的臉。  這個道理葉氏自然知曉,她覺得自己的臉已經被紅家人踩在腳底下輾了無數個來回,既疼痛,也羞愧。不由得也埋怨起老太后來,就算不給白老太太,至少給白興言帶點什麼,在宮裏那麼多年,怎麼

    可能不懂得夫妻之道。兩口子之間若只一味的壓制,那能長久得了麼總得在適當的時候給個甜棗,這才能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臣服。

    可惜,這些話她也只能在心裏說,當着太后是提都不敢提的。

    送走了紅家人,衆人終於各自散了。雖然沒有人再說什麼,可包括白興言在內,每一個人在經過葉氏身邊時,都留下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又把葉氏給氣得夠嗆。  老夫人由李嬤嬤和幾個丫鬟陪着,慢慢往錦榮院兒走,路上忍不住感慨:“紅家也是知恩的,聽紅家老大對阿染說得那幾句話,說明人家還記着當年紅氏是如何被藍兒保下的。紅氏這一命,藍兒算是沒

    白救,至少如今阿染在府裏,除了我這把不中用的老骨頭外,紅氏那邊也能給她些幫襯。”

    老夫人說到這裏,突然頓了頓,隨後自嘲地笑了下,“你說,恩情記得住,仇恨是不是也能記得住阿染的母親救了紅飄飄,卻是從我的手裏救下來的,紅家會不會”  “老夫人多心了。”李嬤嬤明白她什麼意思,趕緊勸慰道:“都過去那麼些年,紅姨娘如今也活得好好的,怎麼可能還記着那個。這些年看過來,她待老夫人也是不錯的,之前不是還提起過,大夫人離府

    之前曾囑託過她,要孝敬老夫人您所以即便是記得,只要她能念着大夫人的恩,就斷不會跟老夫人再算那筆帳。”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自顧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白鶴染還是跟着紅氏娘仨同行,白蓁蓁對她說:“我選了五十個花樣子,送到華福樓去打製了,回頭咱倆分分,一人二十五個。”

    紅氏扯扯自家女兒:“你再打上十幾套頭面,你姐姐頭面少,以後總能用得上的。”

    白蓁蓁點點頭,又自顧地算計起該選什麼材質和花樣。

    白鶴染覺得這倆人花錢就跟花冤家似的,恨不能把整個紅家都花個淨光。誰聽說首飾一打就好幾十個一起打的誰聽說整套頭面一打就十幾套十幾套一起打的有錢也不至於任性到這種程度吧  聰明如紅氏,多少也猜出白鶴染心裏是怎麼想的。她湊近過來,小聲對白鶴染說:“小姐不必心疼銀子,這些銀子現在不花,就怕早晚有一天都要落到葉氏的手裏。現在咱們省,就相當於是在替葉氏省

    ,將來人家非但不會感激,還會罵咱們傻。妾身說句逾越的話,從前大夫人在時,就是什麼都省,什麼都捨不得用,結果都便宜了別人。”

    紅氏提起淳于藍,言語中總是帶着一種揮之不去的愁緒。白鶴染很是奇怪,按說妻妾關係再好,這人也去了十年出頭了,斷不至於到現在每每提起還有如此感傷。

    或許關於淳于藍的死,還是另有隱情。  “小姐是想問妾身當年的事吧”紅氏主動開了口,可話鋒一轉,卻是道:“不是妾身不說,而是現在實在不是時候。小姐再等等,藍姐姐的仇,就是你不報,我也得替她報。”她說到這裏,突然仰起頭

    望向天空。白鶴染看到紅氏眼裏有晶晶閃閃的淚光泛起,仰着頭,淚就不會掉下來。“你們不知,藍姐姐於我,何止是那一次救命之恩。如果當年沒有她用命護着,蓁蓁早在剛出生的那一晚就已經死了。”  紅氏的眼底涌起濃濃的憎恨,白鶴染的記憶竟也隨之翻騰起來,千迴百轉間,似乎回到原主剛學會走路時,紅氏挺着大肚子去給淳于藍請安。再一轉,就是一個暴雨雷電交加的夜晚,淳于藍將小小的

    原主安置在牀榻上,囑咐一個丫鬟好生看護着,自己則提了油傘準備出門。  臨走時曾趴在原主耳邊說了些話,她拼命地回想,儘可能地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記憶裏翻找細節,終於隱隱約約想起一些。淳于藍說的話似乎是如果娘回不來,就讓燕川帶你回歌布,去找你的舅

    舅。

    記憶斷斷續續,除了這些,此刻再想不起別的。

    白鶴染將自己的小手伸向紅氏,與之緊緊握在了一起,“血債血償,天經地義,欠了我們債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這一日對於葉氏來說,註定步步該災。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纔剛鬆一口氣,雙環又神色焦慮的推門進來,來禮都顧不得行,直接趴在葉氏耳邊壓低了聲音道:“夫人,出事了。”

    葉氏一驚,緊接着就聽雙環說:“帳房那頭悄悄來報,原本藏得好好的帳冊,竟不翼而飛了。”

    “什麼帳冊”葉氏心存僥倖,多問了句:“帳冊不是被老太太的人拿走了麼怎麼,她們又給弄丟了”

    雙環搖頭,“不是那個,是咱們藏起來的那本,真正的帳冊。”

    啪

    一隻玉簪子掉到桌面上,不過半臂高的距離,竟就將那簪子摔成了三節。

    葉氏看着碎掉的髮簪,一顆心突突突地疾跳起來。強烈的直覺告訴她,帳冊的丟失定與白鶴染有關。

    該怎麼辦呢

    雙環見她久不言語,主動問了句:“要不要夜裏派人在府裏各處尋尋”

    葉氏反問:“怎麼尋往哪處尋”  雙環說:“比如老太太那邊,再比如二小姐那邊,還比如老爺那邊。”話說到這裏,她自己都沒有底氣了。老太太到還好說,派個暗哨摸一遍就行,但念昔院兒呢三個高手殺不死個默語,她們的人

    折損得自己都心疼,還如何敢再去硬碰硬還有白興言那邊,衆多暗衛守在暗處,哪是輕易能接近得了的。  良久,葉氏終於再度恢復平靜。她告訴雙環:“不要慌,也不用找,只要熬過這一晚,待明日壽宴之後,就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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