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醫毒妃 >第94章 十皇子上門
    “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奴婢說錯話了”迎春見白鶴染面色不好,表情也十分痛苦,便有些慌了,急着就要去扶她。

    白鶴染擺擺手,“沒事。”然後深吸了口氣,總算把剛剛那股突如其來的情緒給壓了下去。“想到了一些從前的事情而已。”

    只是,那個從前,卻不是這座文國公府的從前。

    她從不認爲自己是一個真正冷血的人,可卻也不像身在軍營的阿珩那般,一身正氣,滿腔熱血。

    差不多七八年前,被阿珩硬拖着去了第三世界國家的戰場,搶救參與維和的華夏戰士。  那一次的戰爭,恐怖~組織對那片原本就貧瘠的土地進行了大面積的轟炸,維和部隊死傷無數,損失慘重。甚至有很多戰士明明還沒斷氣,卻怎麼也救不回來,因爲四周是火海,是敵人無休止的狂轟濫

    炸。她們只能眼睜睜看着沒有斷氣的戰士被活活燒死、被二次傷害。

    那個時候,她看到鳳羽珩在哭,可她心中縱是有憤恨和不甘,卻流不出淚。她問過阿珩,你爲什麼哭阿珩怎麼說來着

    “那些與我並肩作戰的人,就像親兄弟,血連着血,筋連着筋。”  可對於她白鶴染來說,親兄弟又如何白家的血脈至親都在互相算計着、加害着,都在踩着互彼的屍骨一步一步往前走。爲了達到自己的目地,別說親人,就是她的生父也會毫不由於地祭獻兒女的性

    命。  但阿珩告訴她:你對親情的判斷是基於白家的,而我對親情的定義是基於鳳家,基於我的部隊、我的戰友。所以那些你感受不到的親情,我卻深有體會,那些你流不出的淚,我卻不受控制地流淌出來

    。染染,走出白家爲你構建的世界觀,看看外面的人是在怎麼活。

    就是那一次,她對親情有了新的定義,也就是因爲那一次,讓她對親情的渴望又重新燃燒起來。可惜,直到她死,前世的白家都沒能讓她得償所願。

    所以這一世新生,她在潛意識裏其實是很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像前世鳳家那樣的家庭,所以即便以白興言爲首的白家人各種作,她依然去救了白花顏的命。

    也許有一天她會後悔,也許她救過的人很快就會朝着她狠狠地甩回一個巴掌,她依然不後悔。就像阿珩曾經說過的那樣,只有努力過,纔有資格說放棄。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前世今生,其實她的許多人生觀都是得益於阿珩。

    阿珩,你究竟是生是死你在哪裏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小姐。”突然來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斷,是默語回來了。

    “白福的事情處理好了”白鶴染迅速調整好情緒,問起默語,“風華院那邊什麼情況”  默語告訴她:“奴婢帶着白管家到了風華院時,二夫人已經顧不上管這些事了,老爺也一心顧着大小姐的病情,只打發說讓老夫人處置。小姐吩咐給白管家的話他站在屋門口說了,但屋子裏又哭又喊的

    ,奴婢估摸着二夫人可能是沒聽見。老夫人賞了白管家五十板子,正常的話,打完應該不是全廢也是半廢,就看打人的使多大力氣。”

    白鶴染聽到這裏突然拍了一下額頭,“迎春,回頭記得給默語身上揣些銀子,像遇到這種事情時,就是要把銀子給到位,打板子的勁兒才能使到位。這次真是失策啊”

    三人正感嘆着,前方小路跑來一個丫鬟,迎春將人認了出來:“是錦榮院的珍兒。”

    “可算迎着二小姐了。”來人上得前來,匆匆施了一禮就急着道:“二小姐快到前院兒去吧十殿下來了”

    “什麼誰來了”迎春一下就驚了,可白鶴染跟默語二人卻並不意外。十殿下今兒頭午會到文國公府來,這是昨天夜裏跟二小姐商量好的。

    白鶴染拍拍迎春的背,“她說十殿下來了。別緊張,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活人,跟咱們沒什麼不一樣的。走吧,咱們去前院兒看看。”

    文國公府前院兒正廳

    君慕凜翹着二郎腿,慵懶地靠坐在主位,在他身邊除了一個隨侍了一個江越之外,還圍着一羣工匠,廳裏廳外擠着,足足有四五十人。  白府正門處,還有人在不斷地進進出出,用小推車推着青磚沙土,還有土材和瓦片,一車一車地往院子裏頭運,並且時不時地提醒白家下人:“都愣着幹什麼跟着一塊兒搬啊把你們院兒裏的東西清

    一清,讓咱們先進來。”

    白家的主子們也來了,老夫人、白興言、葉氏、紅氏、白蓁蓁、白浩軒,除了病得起不來的兩位以外,其它該到的都到了,一個個都在廳中間站着,面面相覷。

    君慕凜今兒穿了身青色的袍子,髮絲順着玉冠順下來,如流水般披在腦後,一雙眼睛裏閃動着奇異的紫光,正盯盯地看着站在下方的白興言,滿臉鄙夷。  白興言這一會兒工夫已經冒了一腦子汗,也顧不上擦了,心裏就不停地合計着,這九殿下勾着個紫眼睛看他,到底什麼意思太嚇人了還有,搬一堆青磚瓦塊兒和木料到白府來幹什麼怎麼那瓦還

    是琉璃瓦呢宮裏蓋房子才用琉璃瓦吧還有那些木頭,怎麼瞅着像建造鳴鑾殿用的金絲楠木呢

    他一肚子疑問,可是一句也不敢問。就像江越說的,或許在九殿下面前還能講講理,可這位十殿下一句話說不對勁就要命啊

    白興言不說話,其它人自然也不敢說話,就連一向大膽的白蓁蓁都慫了。

    到是小小年紀的白浩軒不懂得害怕,小聲感嘆到:“我的天哪十殿下比昨天來的九殿下還要好看。姐姐,他的眼睛爲什麼是紫色的好漂亮的紫色呀”

    白蓁蓁都快哭了,用力握着弟弟的手,試圖讓白浩軒把嘴閉上。白興言也在這時候終於有了話題,當即便斥責道:“住口小小年紀胡說八道。”

    “恩”君慕凜眼一瞪,“白興言,你說什麼”

    白興言趕緊回話:“回殿下,臣是讓小兒不要亂說話。”

    君慕凜不幹了:“你兒子誇本王長得好,你說他是亂說話是胡說八道來來來白興言,你給本王說說,本王在你眼裏是有多醜”

    白興言撲通一下就給跪了,“臣有罪,臣說錯話了,臣有罪,請殿下饒命啊”

    君慕凜翻了個白眼,“別整那些沒用的,白興言,本王今兒到你文國公府來,是有一件要緊事要辦,且這件事情需要你配合。”

    白興言趕緊道:“不敢不敢,請殿下吩咐,臣定當從命。”

    “恩。”君慕凜點頭,“從命很好。”說着,擡手往廳外指了指,“本王帶來的那些東西看到了吧麻溜兒的把我們家染染住的院子擴一擴,邊上該清的清該拆的拆,騰出個地兒來,本王要蓋房子。”  “蓋,蓋房子”這回不只是白興言,白家全體都聽傻了,什麼叫他要蓋房子他堂堂皇子,上文國公府蓋哪門子的房子再者,剛剛十殿下說什麼“我們家染染”白鶴染什麼時候成他們家的了這

    親認得可真夠快的。

    白興言哭的心都有,“殿下要蓋什麼房子啊多,多大工程”

    “也沒多大工程,就是我們家染染吧,平日裏喜歡翻翻醫書,鼓搗鼓搗草藥,再給人扎扎針什麼的。所以本王就想啊,不如就蓋個藥樓,也不用多高多大,就照着太醫院的規模來,差不多夠了。”

    “多,多大”白興言幾乎以爲自己聾了。

    君慕凜有些不耐煩,“怎麼着,你有意見”

    “沒意見,臣不敢有意見。”

    “那還愣着幹什麼太醫院去過吧自己掂量着需要多大地方,趕緊去騰。”

    白興言這回真哭了,眼淚都掉下來了,“十殿下,您就饒了微臣吧那太醫院也太太大了,臣就是把半個國公府給平了,也未必能夠啊”

    “喲”江越在邊上聽不下去了,“瞧國公爺這話說的,半個國公府不夠,那就整個都平了唄,咱家估莫着肯定是夠了。怎麼,國公爺是捨不得”

    “我”白興言鼻子差點兒沒氣歪了,整個都平了特~麼的整個都平了他住哪兒  葉氏也是又氣又怒,“江公公,白家到底也是世襲的爵位,是正兒八經的侯爵,公公覺得如此羞辱我家老爺合適嗎江公公幾次來府上都有提及東秦律法,特別是昨日與九殿下一同而來時,更是以東秦

    律法約束我文國公府。那麼我敢問公公,又是哪國的律法中有載,太監可以公然頂撞侯爵”

    此言一出,還跪在地上的白興言心裏咯噔一下,老夫人的心也猛地一抽,紅氏和白蓁蓁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同一個訊息:葉氏是個傻~比  白興言知道,因爲白驚鴻的事,葉氏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眼下風華院兒亂成一團,她一天一夜沒合過眼,以至於眼下一對上陰陽怪氣的江越,和更陰陽怪氣的十皇子,脾氣忍都忍不住,當場就翻了

    臉。  可是這個臉翻的白興言閉上眼睛,他知道,暴風雨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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