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轍可說了什麼”等李適白坐下後,他就立刻問道。
李適白搖頭:“與之前的諸位同僚將士並無區別。”
“那就好,也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深意”韓尉苦笑了一下,對着他抱怨道,“自從他到榮城,做事不拘一格隨性散漫,我都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
李適白想到趙子轍胡掐的那句話,點頭同意:“嶺南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談到這個,韓尉就皺了眉:“高添態度含糊,沒有明確表態。”
“蕭家呢”
“蕭家算什麼那只是麻痹當今陛下的棋子而已,現在想來投靠我,沒有點兒誠意,需看他們一眼”韓尉嗤笑。
李適白看了他一眼,道:“看來侯爺已經有了打算。”
韓尉笑道:“端看他們怎麼選擇了。”
看他不願多說的樣子,李適白不再多問,只問道:“侯爺是怎麼看王夙夜這個人的”
韓尉目光微冷:“他年級輕輕就有如此手段,實在不可小覷,京城的那幫人居然都還聽他的話簡直令人氣惱都不知道這大周的天下姓什麼了”
神策軍和天策軍都在他手裏,其他地方的軍隊他也能調動,誰會不懼他呢李適白不再多說,暗自思索自己這邊的勝算,鐵鷹軍二十萬,屆時留下趙子轍的那五萬駐守榮城,剩下的十五萬對王夙夜手中的兵力有幾成勝率呢
韓尉看着沉思的李適白,心裏不禁暗想,這少年也是個深沉的性子,不僅能忍着兩年蟄伏不動,還花了近一年的時間來觀察他,這才決定現身而,在現身之前,還讓他找了個人做掩護,也是個不能輕視的人。
回到京城後,王夙夜就忙了起來,似乎神策軍裏出了什麼亂子,聽他說周礎抓到了兩個韓尉的人。
靳如也就在晚上的時候才見到他,白天裏他起來時動靜很小,連洗漱都去了外間,說起來她還想每天起來都給他更衣呢小小的鬱悶了兩天。
這天晚上王夙夜回來的比較早,用過飯後他說:“明天伯父伯母就過來了。”
靳如愣住,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王夙夜淡笑:“我說,伯父伯母明天就到京城了,你讓人準備一下。”
靳如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驚喜道:“明天就來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你太早我覺得你會緊張,本來是打算明天上午再跟你說的。”他說。
真是謝謝體諒了,靳如忍不住埋怨他:“明天這麼急,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我都已經讓管家準備好了,明天你只要把自己打扮的得體靚麗就好。”王夙夜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
靳如拍下他的手,又擔憂道:“會不會對你有影響呢”她真的擔心小眉說的那種情況出現。
“沒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伯父他們過來後就住在隔壁,也方便你去看他們。”
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這樣確實離得很近,她就可以天天去找娘了,正笑着呢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父母兄嫂都來京城了,謝均安呢
她的神色驀然有點心虛,王夙夜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裏,把她拉進了懷裏,她還不知道謝均安去年就已經不見了,這次靳縣令遇襲對方用的是謝均安的名義,也不知這個謝均安是個什麼樣的人。
起的早就等的久,王夙夜有事得去神策軍一趟,在靳家到達之前趕回來,靳如便屋裏走來走去的,一刻也坐不住,一年多都沒有見到父母了,今次見到千萬不要失態,又擔心父母見到王夙夜會是個什麼態度,尤其哥哥,他那麼衝動的人,千萬不要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就好。
“夫人,您坐下休息一會兒吧這都走了小半個時辰了。”小眉道,知道夫人是因爲要見到老爺太太所以激動,但這般轉來轉去不累嗎
靳如坐不下來,這一年來,別說她有多想家了,現在父母馬上就要到了,她自然難以平靜。
“小眉,我當初一個人在府裏時,很想爹孃哥哥,也很想你的。”靳如說,那個時候她連睹物思人都難,唯一跟家裏有點關係的,竟是謝均安編給她的宮絛,那個小小的東西在婚禮的過程中,一直被她握着緩解壓力。
小眉也想起了去年她在路上的情景,也是無時無刻不想着早點趕到夫人身邊,便不再勸了,只要見到老爺太太們就好了。
王夙夜見到周礎時,他的額頭上又是一個明顯的淤青,比起上次眼角上的傷還要再大一點,怎麼隔三差五的都要掛一點彩但王將軍不是八卦的人,只問:“那兩個人審問的如何”
周礎的臉色變了:“將軍稍等,”他走到門口左右看看無人,把門仔細的關上後,才說,“他們口風很緊,只說神策軍裏除了他們沒有別人的內應了,不過,倒是說了另一件祕密。”
“嗯”
周礎饒是做了一番準備,才悄聲說道:“皇后的孩子不是陛下的。”
“韓尉可知道”王夙夜立刻問。
“他們還沒來得及將消息傳出去。”周礎聽到這個也是送了口氣,要是韓尉知道了,肯定要出大亂子。
那就好。王夙夜停了一會兒才說:“她倒不把蕭家的榮辱當回事,”接着冷哼一聲,“蕭劍澤原本還想着依靠這個孩子拿捏陛下,誰知,都是這麼不爭氣的。”
蕭劍澤與蕭皇后的密謀他是知道的,如果孩子是皇子最好,如果不是,他們就打算偷龍換鳳混亂皇嗣,比他王夙夜還膽大。只是這麼一來他也要重新籌謀了,等熙和帝再寵幸後宮,得讓人把避子藥給換了。
“與皇后有染的那個人可知是誰”
周礎搖頭:“給皇后診脈的姜太醫去酒樓喝酒,回家的路上念念叨叨的,正巧被他們遇見聽到了,隨後他們逼問姜太醫說出來的,至於跟皇后有染的那個人他們不知道。”
“能做這種的事人只有禁衛軍了。”王夙夜微皺了眉,禁衛軍每三個月他都會打亂重新編制,即便這樣還能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真是色膽包天。
“那兩個人接着審訊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自殺了。”王夙夜道。
“是。”周礎應道。
天策軍那裏也得重新部署,他一個月去策軍營一次,恐怕也會有韓尉的人馬混進去,倒是小看了這位定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