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軒的手上沒力氣,一下子就被甩在了地上,這下徹底沒了臉面,吼道:“你們兩個還不給我抓住她”
那兩個家丁愣住,從地上爬起來繞過景陽抓住了陸湘。
“太太”丫鬟不知道怎麼了,她們出府可沒有帶侍衛啊那蕭家二爺怎麼一下子就轉向了她家太太。
“蕭軒,你放開我”陸湘急得哭了出來,她怎麼就跟這人有糾葛呢因爲這個滾蛋她才做了那等錯事
這裏是大街上,這樣一番大動靜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不認識靳如,但認出了將軍府的馬車,也認出了陸湘,雖不敢圍上來看,卻不妨礙他們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的看熱鬧。
靳如皺了眉,看到景陽站在那裏沒動,便讓他去救陸湘救,誰知景陽卻不願,景月也是一樣不動。
他們當然不想救陸湘,當初這女人可是差點毀了夫人的清白,在他們眼裏陸湘跟蕭軒就是一丘之貉,看他們狗咬狗的纔好。
蕭軒看到王夙夜的人沒有插手的打算,得意的笑了,扶着門站定:“不就是一個沒人要的殘花敗柳,立什麼貞節牌坊還以爲是那樣,有人護着你”
陸湘的臉色慘白,她的名聲是不好,可是蕭軒這一說就徹底的毀了她的清白
“住嘴”陸湘的丫鬟大叫,“你再胡說八道,我家世子饒不了你的”
靳如忍不住呵斥了景陽他們:“還不快去你們忘了周世子現在是神策軍的千衛嗎”
這點倒提醒了他們,齊國公府現在是跟着他們家將軍乾的,不喜陸湘是一回事,但周太太他們還是要管的,於是上前踹翻了那兩個家丁。
景陽諷道:“蕭二爺是嫌當初的教訓太少了,還想再來一次嗎”
蕭軒臉色漲紅,他被斷了子孫這事,雖然沒有人明面說什麼,但是私底下的議論可不少。蕭家現在什麼情況他很清楚,可是看到靳如他就止不住的恨意叢生,若不是這裝模作樣的女人他會變成如今這樣咬牙道:“王夫人倒是好大的肚量,今兒還能救你的仇人”
仇人項氏吃了一驚,看着靳如驚疑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靳如安慰她了一聲,對景陽說:“把他的嘴堵上,送回蕭家。”
蕭軒卻大叫了起來:“不過是周礎的妻,就算我對她做了什麼,周礎指不定都不會管,你又來多管”
“哦我怎麼就不知道我不會管呢”周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不遠處,正騎着馬過來。
“世子”丫鬟驚喜的叫道,“太太,世子過來了”
陸湘愣了一下,看到騎着馬的周礎止住了眼淚。
蕭軒沒想到周礎會在這裏,聽到他說的那句話心裏有點不安,這個周礎是個跳脫的性子,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兒。
周礎從馬上下來,先是向靳如作揖還管項氏叫了聲伯母,才走到了自己媳婦面前,瞧了下淚眼朦朧的陸湘後問:“你覺得我會管你嗎”
陸湘抿着嘴沒吱聲。
周礎便笑了,擼起袖子朝蕭軒走去,笑的心平氣和:“今兒就讓你們瞅瞅,我管不管自己的媳婦兒”
“你要做什啊”蕭軒慘叫一聲,周礎竟是直接打了上去。
陸湘呆呆的看着周世子騎在蕭軒身上狂揍,這個人也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如此暴打了一桶,周礎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又往他屁胡上踹了一腳,纔算消了氣。
蕭軒在地上悽悽哀哀的叫着,周礎大概是聽的心煩,抽了陸湘手裏的錦帕塞到他嘴裏,順帶着用馬鞭把他的手也給綁上了,扔進蕭家馬車裏讓他們滾。
周礎收拾完後拍拍雙手,對靳如展出一個露出牙齒的清爽笑容:“讓王夫人見怪了。”
靳如默然搖頭。
周礎回頭看向雙眼通紅的陸湘,歪了下頭道:“回府”
“嗯。”陸湘輕聲應道。
“那就先告辭了,王夫人。”周礎道。
靳如點頭:“慢走。”
陸湘路過靳如時頓了一下,身邊的丫鬟趕緊道:“多謝夫人相助。”
靳如搖搖頭,看到周礎讓阿鵬牽了馬回去,自己和陸湘一道乘馬車回去,有點怪怪的感覺。等他們走後靳如才上了馬車,周遭一片嗡嗡的議論聲,具是在猜測陸湘與蕭軒的關係。
名聲何其重要王夙夜對陸湘並不算得心軟,人言可畏,流言蜚語也能逼死人的。
“到底怎麼回事那周太太就是陸湘吧”項氏問,聽着外面的非議,她心有不安,陸湘跟王夙夜的事誰人不知
馬氏也坐在那裏心裏好奇的緊,陸湘與周礎那事可是傳遍了大周的,倆人一個喜歡太監,一個染指父親的妾室和堂妹,簡直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對方的人了。
“沒什麼,”靳如並不打算告訴母親,“只是一些傳言,總有人想要挑撥事情,讓我與陸湘之間有些誤會而已。”
“就這樣”項氏顯然不信。
“真的。”靳如保證。
項氏又問了幾聲見問不出來什麼,再看女兒平靜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與那有陸湘深仇大恨的樣子,便沒有再問,只是好好的心情被這一件事壞了不少。
馬氏卻又問:“那蕭軒是怎麼回事他對你說的話也太難聽了”
話是關心的話,但這話着實不該這麼問。
蕭軒說的那些,無非就是想讓人認爲他們之間不清不楚,再加上王夙夜太監的身份,難免不會傳出她給王夙夜戴綠帽子的留言。倒真是沒想到蕭軒得了教訓還敢這麼做,破罐子破摔了嗎
靳如微皺了眉道:“蕭家人與將軍素來不和,這人自然就看我不慣,胡說八道。”
馬氏聽到她的語氣裏有淡淡的不悅,便笑了笑不再多問,心裏卻不屑的哼了一聲,王夙夜不能人道,在京城這種地方時間久了,與人私通再正常不過了吧
周礎陪着陸湘回到了府裏,去自己的屋子裏換了衣服,又等她淨面收拾好後,才問:“蕭軒那賤人是怎麼回事”
陸湘知道他會問,卻對那件事難以啓齒。
周礎也不逼她,就是坐在她對面盯着她。
陸湘的呼吸漸漸粗重,抓着手帕的手微微抖着,明明眼前這個人比起她來說,行爲名聲上還要不堪,然而此刻她總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