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拿着那張寫着林液的照片笑了,笑得跟相片裏的林液一樣的燦爛。這張照片她以前就看過,是他哥哥去當兵前叫人照了好多的照片。

    裏面還有一張兩兄弟的合影,當時伍月還認錯了林哥是林液。那不能怪伍月,那倆兄弟長得很像。小的時候林哥瘦,林液有嬰兒肥,長大後林液瘦,林哥卻胖了。

    看着林液給自己寫的信,他說他一定會來看她的,伍月非常的開心,林液是說話算數的人。

    伍月連睡覺都覺得特別的香甜,這一晚,伍月做了個很美好很甜蜜的夢。

    “妹子,快點出來,我要上廁所”每到晚上伍月洗澡時,林液都會去拍唯一的一個衛生間的門。

    這次伍月很快就出來了,抱着盆子衣服很不悅的說道:“你是不是腎虧啊還是有意的,每次我沖涼時就拍門”

    林液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前一靠,靦腆的一笑:“誰讓你每次霸佔浴間半天的,我總等得不耐煩。”也許他就是想逗逗伍月吧,又特意的瞄了眼她未洗的衣服:“順便幫我也洗了好不好就一套薄衣服”

    “叫阿霞姐幫你洗她很樂意的”伍月好想罵:有病啊,和你很熟嗎

    林液一聽笑臉一收,淡淡說:“不要就想你洗”轉身進入浴室,把門反鎖。但他卻並沒去上廁所,而是靠在門上嘆了口氣,自嘲一笑。

    他們上班的地方在高原地區k市,如果按普通火車來說,伍月和林液的家來到k市得一天一夜。出門在外的,上網自然都是去網吧。像伍月這種蜘蛛,一到k市就在旁邊的網吧開了個會員卡。

    林液每天中午一下班就會問伍月借網吧卡,說他的到期不能用了。伍月不耐的拿出卡說:“麪包坊裏哪個人沒卡啊,問他們借去”但人家己問到總不能小氣的不借吧。

    林液捱到伍月身邊輕聲說:“我就喜歡問你借,美女的東西用得順心。”這話說得有點曖昧,伍月只能不作答。

    這個麪包坊檔次在k市還算高的,卻獨獨沒有廁所。裏面以及附近上班的人都是到隔壁不遠的一個休閒中心的公用廁所,而這公用廁所卻有個很怪的門。

    說是公用廁所其實是對休閒中心的人開放的,那個鐵門要刷卡才能進去,開了後還會自己鎖上。

    偏偏不知誰在門上敲開了一個小洞,正好方便了附近的人,只要反手伸進門那把鎖打開就可以進去了。

    不足之處就是那洞好小,手稍大一點都進不去,而麪包坊裏的人只有伍月和另兩個小女孩可以把門打開。

    那樣的情況,林液是沒法打開的,每次都要找伍月去開門。這幫開就幫開了,林液一天卻是得去好幾次,別人兩次,他得四五次。

    每次伍月都是風風火火的走在前面,林液悠閒的跟在後面,那雙眼笑成了月牙兒。

    伍月火了會說:“你不會找別人嗎”誰願意老幫個大男人開廁所門啊

    “我習慣找你了,找別的小女孩我還不好意思呢。”林液一本正經的說道。

    伍月因每天的種種對林液是越來越煩燥,越來越說不出的無奈,卻是越來的對那人深刻。

    每天都得伍月幫忙,所以林液每到晚上都拉着周齊裕,伍月和兩個學徒到一間很有情調的甜品吧裏喫宵夜,當然請客的是這位林大師了。幾個男孩有時會說一些她不懂的話,比如情況這兩個字,伍月也是從他們那裏知道是情人小三的意思。

    這一來二去的,幾人越來的熟悉起來,伍月對林液也沒最初那種討厭。

    一次伍月放假休息,和以前的一位服務員出去玩了。伍月這人平時不會主動的和人說話,但如果有人找她說話,她會侃侃而談。所以麪包坊裏的人大都喜歡這樣靜靜的人。

    在玩的時候,林液給伍月撥了幾次電話,有兩次接了他又不說話就掛機了。伍月發信息問:“林師傅有什麼事”

    “野人這是後來林液最喜歡叫的,因爲伍月愛一個人玩,長得又沒林液白,他覺得伍月特像野人,想你了,你沒在工作間,沒意思呢。”林液回道。

    “你不會喜歡我了吧”伍月打趣道。

    “是啊,喜歡。”

    “不會是真的吧”

    “真的,比鑽石還要真”至於爲什麼是鑽石,誰知道呢。

    伍月沒再回他信息,那人對她調侃不是一天兩天。

    第二天上班,伍月想起黃霞對她說的話:“你現在和林師傅算熟悉了,你有機會幫我問問他對我是怎麼樣的感覺”

    瞧着林液在和周齊裕包老婆餅,伍月也蹭上去要包。隔着玻璃,伍月望着外面的黃霞還有服務員,問林液:“林師傅,你喜歡阿霞姐麼”

    周齊裕很快搭腔:“全面包坊的人都知道阿霞姐喜歡師傅你了。”

    林液皺眉,繼續包着老婆餅:“不喜歡。”

    “阿霞姐挺好的,以後肯定是個好老婆,又會持家。”伍月說。

    “她有錢,師傅可以少奮鬥十年呢。”周齊裕說。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林液說着轉眼盯着伍月不懷好意的說:“我喜歡你這樣的,腰小小的,抱着剛好。”

    伍月給了他一個白眼,有點不自在,丟下正要包的老婆餅皮,邊往裱花間走邊說:“拉倒吧,我又矮又瘦,人家那些有前有後的才抱得舒服。”

    “你不知道喜歡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覺嗎殺人犯都總有女人深愛着呢。”林液自言自語道。

    五六月份,正是做鮮花餅的季節,麪包坊里拉回了一大車的玫瑰花。伍月在一旁挑揀了半天,看着那可以淹沒她的豔紅的花海,頭越來越痛,到了最後扛不住,請假提前走了。

    這走得急匆匆的,回到宿舍才發現沒鑰匙,此時的伍月真想死的心都有了。瞧着男生宿舍開着門,伍月皺着痛苦的小臉走了過去。只見林液一個人船牀上邊吸菸邊用手機看書。林液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吸菸了

    “林師傅,我在這躺一下啊。”也不等林液說話就趴在了旁邊一學徒的牀上。

    “怎麼了”林液忙把煙一熄,走上前摸了摸伍月的額頭,眉心一皺,帶了絲緊張問:“有點發燒了,吃藥沒”

    “沒,沒鑰匙進宿舍。”伍月無氣力的回着。

    “你在這躺着,我去給你買個藥。”說完就跑了出去。

    林液又是買藥又是喂藥的,忙乎好一陣,才坐在伍月旁邊輕聲道:“這麼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還要跑這麼遠的地方來上班。”

    伍月沒說話,心裏卻是暖暖的,生病時有人虛寒問暖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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