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她就已不愛,拋棄了他,現在,他又何必再來逼她呢。
徒找悲傷。
“你們本來就是一個人啊”伍月訥訥的說,壓住自己心中沸騰不已的情感。
是同一個人嗎他怎麼沒有那種感覺。她的回答卻刺痛了他,他感覺得到,她愛的是那個他,不希望自己代替他。
也對,他們現在很幸福。
可是,他還是想自私一回。
“嗯,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他輕聲呢喃,重複着她說過的話,“他呢”
今天怎麼只有她一個人在家
“還沒下班呢。”伍月覺得今天的他有點怪,可又不知道哪裏不妥,比如他從不會問另一個林液去了哪兒,或者說,他很多時候不喜歡見到林液。
“噢,你一個人在家悶麼”興許他自己也覺得問得突兀,將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她不悶。”人未到,聲先到,清冷的聲音顯然是不悅的,還有一種你別想打她主意的趕腳。
“他回了。”伍月忙站了起來,想離開這壓抑得令人喘息的地方,卻錯過了一旁的人閃爍不定的眼神。
他握了握緊拳頭,心裏不停的告誡自己,要狠心,爭取自己的幸福,他已受夠了那種絕望的心情。
林液走進了房間,半眯起眼看着這個在他家來去自由的傢伙,實在歡迎不起。
假如他的女人在換衣服什麼的,這人突然出現,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只是,自己實在奈何不了一個魂。
這時,他卻迎着林液不爽的眸子,大步走了上前,越過伍月,速度快得沒人看清他的大手伸進了褲袋裏。
拿出那個像紅色三角護身符一樣的東西,迅捷的貼到了林液身上,然後,咻的一聲。
只見白光閃耀,兩步之遠的伍月傻了般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沒有看錯,他走進了林液的身體,不是穿透,是實打實的兩人重疊在了一起,從開始的朦朧雙影到影子不見。
他不是說笑的,他說真的。
可是,這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林液還有這一世的記憶嗎
不知道是怕,還是嚇呆了,她就是愣愣的站着,一句話說不出來。
“啊”林液突然痛苦的捂住了頭,蹲了下去,俊臉皺成了苦瓜樣,若非特別的難受,是絕不會在他臉上出現這種表情。
很少見到這樣的林液,伍月慌得手足無措,衝到了他跟前,焦急的問:“林液,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
現在這情況誰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只有他本人是最清楚的。當務之急也不是責怪他不和她商量,而是,
林液似承受不了這種痛,額角滲出了一大滴一大滴的汗,卻還在忍住,不讓自己失了控制,而大嚷大叫。
“你說話啊,怎麼了”伍月內心越來越恐懼,祈禱着他千萬別出事纔好。
他還是沒理她,或是根本沒聽到,只是一味的抱住頭,仍然在痛苦中掙扎着。
“我帶你去看醫生”沒辦法的伍月想到的只有醫院,他的樣子已像忍到了極限。
可是,他不爲所動,反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抿緊的脣輕吐:“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呃伍月更傻了,瞧着他那陌生的眼神,就是哪一個林液都不可能會有的眼神。
“你不認識我”怎麼和想的不一樣,她以爲,他只會變回從前那個林液,她的老公。
但是,現在,他在說什麼,她要瘋了。
別給她開玩笑了好吧。
纔想着過上平靜的生活,怎麼又來這一出,她表示她好累。
剛纔那不好的預感又重新蔓延遍全身,他要把她忘了嗎完全的不知道她是誰
怎麼可以
“我該認識你嗎”又淡又冷的嗓音反問着她,像在她身上潑了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冷得她直打嗦。
剛還痛苦不堪的人,慢慢的從中回覆平靜,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筆挺的站立在伍月眼前。
“林液,這個不好玩。”伍月苦笑,挽上了他的手臂,柔聲說:“咱們不玩這幼稚的遊戲好麼”
他誰都可以不記得,唯獨她,他必須要記住,兩世的記憶,怎能說忘就忘。
他的體內明明是裝着兩個靈魂,她看得清清楚楚。
現在卻跟她裝不認識,他到底還是恨自己曾背叛過他嗎之前那些原諒也是假的,哪個男人可以容忍深愛的女人給自己蓋綠高帽。
他蹙眉,擡起手推開她扒在自己手臂上的一雙小手,清冷的對她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請你現在出去。”
他不記得有對哪個女人特別過,在他的潛在意識裏,一直都對女人敬而遠之,甚至有些厭惡那些見了他就餓狼上身的女人。
可笑,真可笑。
當初可是他強逼她搬到這裏住的,現在卻要趕她走。
放下被他冷冷躲開的手,難過得沒了想法,好想就這樣狠心的拿起包袱走掉,讓他有一天後悔。
後悔要找回她,也沒門。
眼角卻突然的瞟到牀頭櫃上放着的合照,那還是後來他非要去重拍過的照片。
裏面的他深情的吻着她的俏臉,她笑得特別的燦爛,特別的甜蜜,就是神仙見了也會羨慕,嫉妒。
她衝了過去,拿起那合照,折回了他跟前,將它放近他的眼睛前,氣鼓鼓的說:“你自己看,這是證據。”
還有,“你再看,房裏的所有東西,都有我的痕跡在,你想抹掉,想賴帳是吧”
喲,怎麼感覺她像那種一夜情後,要男人負責的女人了。
乖乖,節操有木有啊。
本還覺得好奇自己怎麼放了個女人進來的人,愣了愣,接過那照片看了起來,心裏似乎涌出了一股甜甜的感覺,但他真的不記得有這一碼事。
該不會是她想親近自己,而按排了這一齣戲吧。
女人,不都有心計,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想方設法。
這想法,如果被伍月聽到,估計會一頭撞上牆,但撞前一定會拿個蛋糕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