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語和馬特也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兒,馬特打破了安靜,問向不語,“你說這金坨會不會就是人家自己的,有一些私心不願意分享,也能理解吧”
“恩。自己的,我這身上的金銀,也是我的私有之物啊,我也沒理由就非要接濟他們啊。”不語聳聳肩。
“你就是自掏腰包接濟,也該是那些窮苦的人,這梁家的人要是敢厚臉皮出頭討要,我就不答應”馬特道。
“也不必說死,討要也是可以,若是平均下來還要算自己一份的話,那我就不給好臉了”不語道。
“可這金銀若是共有的呢”馬特搓着手,“這金銀的歸屬纔是棘手的問題啊”
不語指向身後的村民們,“明天就能知道了,這一夥餓狼若是知道了梁家有這樣的財富,是公是私,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不語目中已是帶有冷意,“梁家人主動承認這金坨還好,不承認,咱就把它抖落出來,擺在明面裏分辨。”
“恩。”
二人又安靜下來,收斂心神,專心致志地修煉起來,只等天明。
而狗蛋就陷入了各樣的揣測裏,又刨出過往的種種回憶,希望能找到一些關於這金坨的蛛絲馬跡,卻是沒有。
沒有線索,所以這金坨出現得那麼突兀,就像是偷來的搶來的,這一筆橫財橫在狗蛋的心口,使他心煩意亂,一時無所適從。
於是對他來說,這夜漫長得,那月亮就懸在高空,再也落不下了。
“哈”清晨一匹餓狼的長長的哈欠聲,驚醒了熟睡中的狼羣,這個信號格外明顯,距離他們覓食的時光,越來越近了。
他們望了一眼遠處的同樣從睡夢中剛剛醒來的城鎮,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那人腰間扎着的一條腰帶那就是他們的食物。
他們匍匐着,摩擦着爪子,清理着獠牙,靜靜等待着這食物上門。
“嘶這先生從來也沒有睡這麼久的啊”
“該不會他昨晚聽到了我們的話,不想接濟我們吧。”
“嘶那我們怎麼活”
“姚沃”
狼羣之中最肥壯的頭狼伸了伸爪子,大聲叫到,“先生馬先生咱們啓程吧望山跑死馬,這恐怕還有些距離呢”
“哦。”不語和馬特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狼來了。
不語和馬特打地上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出發”說完二人並肩,就向着東邊走去。
“我去”姚沃一看發覺不對,扭頭看向村長,“再不說沒機會了您快去呀”
“唔。”這老村長理都不理姚沃,往前緊走兩步,“兩位先生輕慢,我這裏有事相求。”
“哈呀”馬特一瞪眼睛,“這老頭兒非要往上撞是吧”
“忍一忍,先看看。”不語勸了馬特,和他一同轉回身來。
“梁先生有什麼事”不語問道。
“唔。”老村長心裏咯噔一下,這先生叫自己梁先生,顯然關係拉遠了許多,一琢磨就明白了,自己這些小伎倆,分明沒逃過人家目光如炬。
“哎”那雨生就將那包裹拿了來。
“讓先生看看,搜一搜身,證明我們沒有私藏。”老村長繼續命令雨生。
“哦”雨生迎向不語馬特二人,將包裹打開,讓兩人分辨當中的金坨。
“是這般大小沒錯。可”馬特撓了撓頭,扭頭看向不語,“這父子倆賣的什麼藥”
“我哪知道去。”不語搖了搖頭。
老頭對着不語,手指向了那一羣村民,“那就由先生拿出來,展示給他們吧。”
不語就將這一坨金子拿在手中,讓那一衆村民看了個清楚。
“金金子”
“好大的金子”
餓狼們看着美味的食物,急紅了眼。
“梁老頭你從哪裏搞的是不是搜刮我們家裏的”
“呵。”老村長看着這羣狼都感覺好笑,自己就是愣貪了這一筆多好非要把他們餵飽了,那自己還有個好
“村長這是村裏面共有的吧”
“梁叔叔這是要攤給咱們的吧”
梁村長乾脆不理這些人了,扭頭對不語道:“先生,這一坨金子啊,是馬殊交給我的,他對我說是從馬特家中搜到的,我想應該是他殺害的那百戶人家的財物,被他融在一起了。
“這算是村裏共有的財物,我起先不拿出來,其一是害怕引起爭搶,再來個分配不均,最後都還會怪罪在我頭上來。
“其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分了這些,還要惦念你腰間的,對您不利。
“我於是挑這麼個時候拿出來,讓您來分,諒他們不敢質疑。而且不遠就到城鎮,到了城鎮就各奔東西,您也就不用怕被這羣餓狼惦記了。”
“哎,我們怎麼就餓狼啦”姚沃吶喊。
“恩。你是不餓了。”不語看着他臃腫的身軀,傳音道。
“呃”一聽是先生的聲音,姚沃立刻就慫了,閉上了嘴。
“老先生,這東西來歷不大幹淨,我徒兒又是要修心養性的,這其中蘊藏的怨念,對他頗爲不利,所以不分給你了吧”不語對着村長傳音,當然所有人都能聽到。
“額好吧”老村長只好接受。
“爸,我有膀子力氣,咱餓不着”雨生在旁邊安慰道。
“那。”不語把那金坨放在地上,一推,那金坨就咕嚕嚕地滾向了人羣,“你們自己分吧。”
不語又招手把狗蛋叫來,給他解除了喉部的阻隔,指着那一羣爭搶的人,“這就是貪。”
“他們會不會有事啊”狗蛋問道。
“你看,總有人站出來主持的,這就是威。”不語指向站起來的那人,還是姚沃。
“這胖子不簡單啊。”馬特撇了撇嘴。
老村長輕蔑地瞥一眼那姚沃,說道,“這纔是最貪的人,讓他分他的公平,建立在一些人的忍氣吞聲。”
“由他們去吧,我們還有着明媚的東西呢”不語指向遠處的城鎮。
“現代,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