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僧立在門洞內,雙手合十,“常當攝身行,而不殺盜淫,不兩舌惡口,不妄言綺語,心不貪邪欲,無恚不毒想,舍離諸邪見,是爲菩薩行,還請各位施主秉持善念,效菩薩緣法。”
“老和尚,這地方不是你賣弄的所在,還是回你的清緣寺,讚頌你的阿彌陀吧”那刀疤自打這老僧來到,臉上的怒意就未曾削減。
“阿彌陀佛,刀疤施主,這人尚不能死,他還未解施主的一道謎題。”老和尚道。
刀疤沉着臉,壓抑着胸口的怒氣,“哦”
“這位施主既是這些施主的同伴,那他們爲何以他相要挾,他們如何得知刀疤施主手下有這樣一位與這位施主相貌姓名都是相似的人在”老僧道。
“哦”刀疤此時還真就升起了這樣疑問,“難道是幫裏除了內鬼”
他不得其解,看向不語一羣人,“你們可有解釋要是沒有,你們就在這裏多等幾天,我幫內的內鬼一天不肅清,這關口就一天不營業了。”
這老和尚來到這裏,才三句話就開始挑撥,雖說挑撥的是刀疤那一夥惡人,但可見這和尚也不是什麼良善。
馬特不由打着哈哈嘲諷道:“哈哈。這老和尚剛纔還說什麼不兩舌惡口,不妄言綺語,還真是一一奉行,毫不違背啊哈哈哈哈。”
那老和尚置若罔聞,老神在在,面不改色,站立原地輕誦佛號。
“不要臉的裝逼犯。”馬特心裏罵了一句,隨後一指刀疤身旁的胖子,道:“人家要挑撥,我們也攔不住。我們可不是炫耀的人,還是讓那胖子,給你解釋吧。”
“哦”刀疤扭頭看向胖子,“你有解釋”
“我”胖子只好將自己如何想爭功,如何對敵,如何落敗脫逃的事情,一一講說一番。
刀疤此時瞭然,目光一瞥站在門內的老僧,心中十分憋悶,這老和尚道貌岸然,滿嘴的仁義道德,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
這老僧之前拿了自己的弟兄,以此要挾,就把攬財的手都伸到自己這裏來了。
他心裏暗想,“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奪取我到手之物難道你還能在衆人面前搶奪吞到老子肚子裏的,你就休想讓老子吐出來”
他對着不語一羣人道:“你們把金坨留下,可以進去了。”他一指那姚沃,“孫子,你最好離我遠些,我要再見到你,那就真讓你嚐嚐金瓜擊頂的滋味兒”
“唉。恭喜恭喜,你還活着。”馬特硬生生扯出個笑,對那姚沃拱了拱手,這老和尚忒不是東西,這橫插一腳,連這討厭的算計鬼也不能殺了。
他無奈將金坨遞向刀疤,“吶,這玩意兒”一瞥之下,正看到那姚沃眼巴巴看着金坨,雙目一眨不眨。馬特心中暗定,“這東西見錢眼開,什麼都能出賣,還是要找機會了結了他。”
“滾他孃的老子不修你那佛法等我把這金子放進保險櫃,老子給你靜個三五載,又有何妨”這刀疤耐不住,伸手就去抓那金坨。
“呼”這老僧功夫了得,竟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刀疤身邊,兩手合十,抵在刀疤伸出手的手腕處。
“前幾日的清緣寺來了個行者,三十幾歲,刀疤施主有心相見,是我出家人不懂禮數,怠慢你了。佛祖割肉喂鷹,行者亦有此領悟,欲以身飼虎,今以那行者換這各位施主錢財俱在,不知可否”
刀疤鼻子噴出粗氣,這老和尚所講的行者,就是自己被拿下的弟兄,自己前幾日拿了重金贖回,竟是被轟出,原來是自己準備的不夠多。“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從這羣人手裏拿到金坨”
但他一看那金坨,也是不捨,“真他孃的貴,近一百萬才換一個人”
他咬牙切齒的,“如此多謝你了,據說那行者頗有道行,我期待已久了。你們,過去吧錢不要了,權當我做善事了。”
“唔。”不語對狗蛋傳音,“你去和這刀疤悄悄問一句,你不是不信佛,去吧,悄悄問。”
“哦。”狗蛋走在人羣之後,經過刀疤面前時,悄悄講到,“刀叔叔,你不是不信佛”
“哼。小孩子打聽什麼佛不可信滾吧。”
“師傅,他說佛不可信。”狗蛋回稟不語。
“哦,走吧。”
待到一衆人等都過了城門,進入了這城鎮之中。入目是低矮的平房,破爛不堪,他們這一些人的到來,驚擾了這裏的居民,這些人門開一道小縫,打那縫往外張望,沒人出來。
待到那和尚出現,那一道縫立刻緊閉,四周死氣沉沉,好似無人。
“阿彌陀佛,這裏是這鎮子的破落之處,不適合各位落腳。我清緣寺也在近處,諸位初來寶地,我寺可供應各位施主的喫住,盡我地主之誼。”老僧用手一指,在這一片平房的南邊,是一個小小的寺廟。
寺廟山門年久失修,橫樑已是傾斜,兩旁立柱也經受摧殘,破敗不堪,但懸掛的匾額上的字跡猶新,筆法張狂,竟有殺意。
“你這寺廟的門匾,很有氣勢啊,竟感覺讓人一涼。”馬特道。
“沒有雷霆手段,怎懷菩薩心腸。”他伸手一引,“各位,請。”
“去。”不語傳音。
“哦哦哦好好好,有勞法師帶路。”馬特道。
“嗯。”老僧輕快地走到前面,臉上微微帶笑,心中快慰,“事情已經成了七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