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急急忙忙推着醫療車的護士。
或有臉上帶着倦色的病人家屬。
隱隱能聽到某個病房內傳出的低聲嗚咽。
陳南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
生命也就是那麼脆弱。
方愛文在道出了他孫女的名字後,頭一歪,撒手人寰。
一代咖啡界的大師,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醫院,一間小小的病房,悄無聲息的爲自己生命畫上了句號。
有些落寞,還有心酸,臨終前,站在他身邊的人也沒有幾個。
身前再如何風光,如何傳奇,最後也就是一抔黃土罷了。
“還好吧”格蘭薩姆取出煙,自己嘴裏咬了一支,又遞給陳南一支。
陳南接過煙咬在嘴上,沒有急着點燃:“沒事兒,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格蘭薩姆笑了一下,幽幽的道:“知道你的心情不好。”
“你說,很多年以後,我要是死了,會不會也像這樣,靜悄悄的就離開了這個世界”陳南取下煙,無聊的扯起了菸絲。
格蘭薩姆捋了捋髮絲,有些哀怨的道:“你當我們衆神之殿的兄弟不存在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這一幫兄弟們,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身後的啊。”
對啊,幸好我還有一幫死心塌地的兄弟啊
陳南在醫院爲方愛文辦理了死亡證明,便將後事交給了咖啡廳的店員們去打理。
一幫子人哭得天昏地暗,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非常難過。
陳南突然覺得老方其實也挺不錯的,還不算太慘,至少還是有人掛念着他。
至於老方臨終前交待給陳南的囑託,陳南會如約去辦,只是眼下肯定是走不開的。
因爲,還有一個叫做於凝的小女孩兒,在等着自己。
陳南將於凝的病情給格蘭薩姆差不多說了一遍。
“這個病對普通醫院來說治療起來非常困難,但是難不倒我。”格蘭薩姆自信的道。
“別吹牛得太早,我看你的技術現在是越來越不行了。”陳南卻是突然說道。
“你說什麼你敢鄙視我的醫術你妹的,全世界都沒人敢鄙視我的醫術你算老幾”格蘭薩姆嗔了陳南一眼,一股媚態來襲。
毫不誇張的說,眼前這個男人,比無數女人都要來得媚。
可惜了一副女人的皮囊裏藏了一顆漢子的內心啊
真是暴殄天物
倆人互相吐槽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
江北市三環以外的某處郊區,眼前是一個看起來破破舊舊很普通的小院兒。
正想進去,卻發現門口一棵大香樟樹下停着一輛法拉利恩佐。
在周圍環境的襯托下,這輛豪華跑車則是顯得格外刺眼。
陳南的眉毛挑了挑,意識到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按道理來說應該是很難見到這種級別的跑車。
想到這裏,陳南腳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小院兒內。
有四個叼着煙,穿着背心的壯漢把於凝和一箇中年人圍在中間。
於凝水汪汪的大眼裏很是驚慌,怯生生的躲在中年人身後。
“小凝凝,我真是太喜歡你了你就像一顆明星,閃耀着灼熱的光華,刺瞎了我的眼睛。
可是,在你最耀眼的時刻,你怎麼就消失了呢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我真的好難過啊。
幸好摸扎特青年鋼琴賽又讓我遇到了你”一個蜂腰削背,兩邊腮幫子上全是雀斑的青年緩緩的走來。
這傢伙的長相一看就很難讓人對他升起好感。
“唐少,你你有所不知啊,小凝的母親去世,讓她受了很深的刺激。
現在她已經是個聾人了,求求你,你就不要再折騰小女了”於海陽像個雞媽媽似的把於凝護在身後,對着唐少苦苦哀求道。
唐少在聽到後,非但沒有心生憐憫,反而是獰笑起來:“聾人正好啊剛好對上我的胃口啊我就是喜歡這種”
就是喜歡這種
變態嗎
“唐少,小女到底有什麼地方是能讓你看上的啊”
且不說於凝現在的年紀纔剛剛成年,況且還很不幸的成爲了一個聾人。
於海陽想不明白,這個唐鶴鳴明明是個開豪車的大老闆,怎麼就偏偏看上了條件如此惡劣的於凝
楊鶴鳴舔了舔下嘴脣,一臉邪笑,意味深長的道:“老傢伙,這你就不懂了吧”
話音剛落,四個壯漢一齊哈哈大笑。
這種事情,可是唐少的最愛啊
調教,養成
唐鶴鳴猛抽了口煙,看向於凝就像在欣賞一件異常寶貴的事物似的。
女孩兒一身碎花的連衣裙,梳着一頭烏黑的長髮。
那五官簡直猶如瓷娃娃一般精緻
關鍵的地方是,這個女孩兒,她還是江北市的天才鋼琴師
試想,調教一個有才有藝,長相出衆的小蘿莉,這該是一件多麼令人興奮的事情啊
“不行了,我快等不及了。”唐鶴鳴光想想就是一陣熱血上涌,興奮的搓着手道:“你們幾個下手輕點兒,把小凝凝給我綁到車上去”
“遵命老大”幾個壯漢一臉獰笑的向於凝靠近:“小妹妹,別掙扎哦,小心哥哥我把你給弄疼了。”
於凝呆呆的看着幾個壯漢一步步向他逼近,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別怕,小凝,爸爸保護你”于海洋咬緊牙關,將於凝護在身後,做好了與這些人玉石俱焚的準備。
就在這時,小院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們再往前踏出一步試試”
“誰”唐少猛的回頭看去。
“是陳南叔叔”於凝驚喜的叫道。
聽到這個名字,唐少臉上的表情也是突然變了,精怪的叫道:“你你是那個人”
幾個小弟兒被唐少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一下子都不敢再動了。
就在衆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唐少卻是轉而一笑道:“我知道你,你是那個在摸扎特青年鋼琴賽上,碾壓了所有選手的鋼琴師。”
啥
鋼琴師
那還怕他個雞毛啊
“老大,現在怎麼辦”“先把這隻討厭的蒼蠅給我打殘”唐少冷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