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挑了挑眉,問道:“他怎麼樣”
“呃”王霸天頓了頓,隔了好幾秒,才緩緩的說道:“不太好,弟兄們今早上在下水道里找到他的,哎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您還是親自過來看看吧。”
得到這樣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方傑的公司都快給人整垮了,他這個作老總的,狀態想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嗯,我馬上過來。”說完,陳南很乾脆的掛斷電話,起身往辦公室門口走去。
“誒南哥,您這是要去哪兒啊不打遊戲啦”張三招了招手,大聲問道。
可陳南腳步不停,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遠遠的聽他的聲音傳了回來:“有事出去一趟,今天不一定能回來。”
十五分鐘之後,江北一個地處偏僻的魚市場。
黑色的蘭博基尼毒藥駛到路邊停下,陳南輕輕合上車門,大步邁入魚市場的方向。
這裏生意並不甚好,特別是海上捕魚的淡季,更是如此,常常一個星期都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客人。
但奇怪的是,偌大的一個魚市場,在無客人的情況下,依舊是照常營業,彷彿他們並不是以此維持生計。
“新鮮的魚勒來一來看了看咯”一張小椅子上,一個肩膀上搭着一塊毛巾的老漢朝着陳南吆喝。
而更多的人,則是停下了手中的事,紛紛警惕的看着陳南。
陳南目不斜視,腳步筆直如劍的往魚市場的最深處走,對周圍迷茫,疑惑,不解的眼神視若無睹。
終於,在最裏面的一家店鋪的卷門前,陳南頓下腳步,回過身,目光饒有興致的在四周掃了一眼,隔了好幾秒鐘,才笑着開口道。
“魚池子裏藏的刀子,都收一收吧,你們就這麼不歡迎我”
衆人面面相覷,被陳南說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這個人到底是敵,是友
正當這時,店鋪的捲簾門被人拉開,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走出來,衝陳南深鞠一躬。
“南爺,快,裏面請。”說着,伸手衝陳南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聞言,衆人都愣了一下,只一瞬間,就反應過來眼前額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何許人物了
南爺
坐在小椅子上的老闆漲紅着臉,激動的趕緊起身,他們恭敬的鞠躬大喊:“恭迎南爺”
陳南擺擺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這時,那人忙往後一招手,隨着他的一聲令下,立刻,場內的人猶如潮水般往屋子裏退。
所有店鋪都毫不猶豫地中斷了營業,幾分鐘內,一陣清風掃過,整條街幾乎空無一人。
“他們到哪兒去了”陳南覺得好笑。
“南爺大駕光臨,我們自然要以最高的禮節,來對待您,他們都到裏面的總堂候着了。”年輕人認真地說。
“原來如此。”陳南淡淡一笑,和年輕人一起大步進場。
跨過這道鏽跡斑斑的捲簾門,撲面而來一股陳舊的腐朽味道,但當他們穿過一條佈滿塵土的走廊後,眼前的景象,卻霍然開朗
在門口處,還留有專人把手,以防範任何一個可疑人等入內,而且,他們的腰包脹鼓鼓的,應該都配備了槍械。
“這纔像點地下勢力該有的樣子。”陳南嘖舌稱讚。
這時,王霸天從裏面箭步走出,衝陳南恭敬鞠躬道:“南爺您來了”
陳南擺擺手,一臉無所謂的道:“歡迎儀式就不必搞了,我時間不多,先帶我去見人。”
王霸天重重的點頭,片刻後,兩人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外。
“就是這裏了。”說着,王霸天推門,領着陳南一起走了進去。
剛一推門,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鬼有鬼來了啊”
一個蓬頭垢面,步履闌珊的男人抱着腦袋,所在牆角瑟瑟發抖,陳南足足愣了好幾秒鐘,才終於認出來。
這個人,他就是方傑。
“怎麼會這樣”陳南皺眉,沉聲問道。
王霸天苦笑道:“他應該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我問過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
說到這裏,王霸天無奈的搖搖頭。
一個站在江北商界頂端的大佬,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任誰見了,估計也會感慨萬千。
陳南目光閃爍了片刻,隨即走到方傑面前蹲下,認真的問道:“你還認得我嗎”
方傑目光驚懼的望着陳南,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短暫的遲疑和迷茫,但很快,又再度化作一片驚恐,抱頭大喊:“你走我沒有錢我什麼都沒有”
陳南無奈的站起身來,聳了聳肩:“看來情況比我想得還要糟糕。”
“南爺您是打算要插手這件事嗎”王霸天問道。
“當然。”陳南嘴角勾起一抹森冷,面無表情的道:“我倒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老子的人”
王霸天猶豫了下,轉而看向方傑,嘆氣道:“可是,我們沒有一點信息,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又從何處入手”
陳南點燃一根菸,長出了一口氣,淡淡的道:“剛纔方傑談到了一個字,提醒了我。”
“什麼”
“錢。”陳南眯了眯眼,道:“搞他的人,無非是看上了他的財產而已,其實,我們根本不用大費周折的去調查,
只需要弄明白,寰球建工破產之後,公司的資金是流入到了誰的賬上,又或是誰的獲利最大,自然事情會浮出水面。”
“原來如此。”王霸天恍然大悟,一拍手道:“那事情就好辦了”
陳南點點頭:“我想,接下來該怎麼做,就不必我再多說了。”
“明白。”王霸天一口答應,這事情只要動用一點關係,很輕鬆便能弄到一些蛛絲馬跡,沒有什麼難度。
陳南嘆了口氣,望着方傑,沉沉的道:“好歹是朋友一場,記得給他的家人一些幫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