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瞳沒時間再多思考,那十幾個穿黑麻布衫的男子,幾乎已經衝到了他們眼前的位置
而且,這夥兒人的目標非常明確,幾個躲閃間,一度起躍,徑直就是朝柳冰瞳的方向直飛過來
“小妞姿色不錯帶走了”雞冠頭嘎嘎怪笑,一掌便朝柳冰瞳的肩膀探了過去。
柳冰瞳神色大急,對方猶如旋風般的矯健步伐,幾乎快得超乎了她的想像,以她那點微薄本事,根本就來不及去抵擋。
而更糟糕的是,在這個極近的距離下,端槍的警員幾乎無法開槍射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傢伙胡作非爲
“哼蠢貨”
馬皮子罵罵叨叨的跟在大隊伍後面,他可沒雞冠頭那麼貪婪。
趁亂之時,馬皮子腳尖陡然加力,身子在空中猶如飛鳥,翻滾而出,直接把所有人遠遠甩在了腦面
在經歷了剛纔的九死一生後,他只盼着能快些逃出這個是非之地,其他的事一概不在考慮範圍。
“嘿嘿溜之大吉”馬皮子高興得很,剛一落地,正想撒丫子狂奔。
可卻驚奇的發現,身後原本鬧麻麻的一片,好像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這情況,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
馬皮子納悶的回過頭,漆黑的瞳孔驟然一縮,整個人直接是呆在了當場,
眼前,絕對是一個,他永生都難以忘記的場面
十幾個人姿勢僵在原地,但腦門上,同時開花,炸開的血光,濃如煙霧,他都還沒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就見到一羣人已經當場斃命,栽倒下去
不只是他,就連柳冰瞳,以及在場的所有警員都看得傻了。
誰也不可能想到,剛纔還不可一世的一夥兒人,竟然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死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將馬皮子整個人給瞬間籠罩,也不知道是爲什麼,就好像有一股詭異的力量,令他把頭擡了起來。
在正前方那棟高樓的23層陽臺上,一抹漆黑的身影若隱若現,那裏正閃動盛烈猶如兵戈般的赤色金芒,瞬間刺激到了馬皮子的每一條神經
心裏猶如有一種撕裂心扉的聲音在大喊,
是他
是他啊
那個人,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走
隔空的壓迫感,如千金般壓到馬皮子的肩上。
“啊”馬皮子渾身打了個激靈,冷汗如雨,用畢生最快的速度,直接飛奔了回去。
“啊媽呀我錯了,我認錯了人都是我殺的你們快抓我,我想去坐牢啊”
馬皮子像是一隻受驚的野狗般,連滾帶爬的衝到一堆警察的中央,痛哭流涕的大喊。
“怎麼回事”警員們面面相覷,臉上互相充斥着滿滿的喫驚與疑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本來應該遭遇大劫的他們,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而應該揚長而去的雞冠頭一幫人,卻詭異暴斃。
這下好了,就連早該逃之夭夭的漏網之魚都乖乖的投案自首來了。
一切的變故,幾乎就發生在瞬息之間。
“快快快抓我回去等那個人來了,就來不及了”馬皮子把手高高舉起,緊張的東張西望,整個人跟神經質了一般。
柳冰瞳還從來沒見過,有人像這貨一樣,這麼渴望坐牢,就彷彿是隻有被押到牢房裏,才能得到解脫似的。
不過,柳冰瞳卻是從馬皮子話中,敏銳的嗅到了一個字眼。
那個人
“你說的,是哪個人”柳冰瞳眯了眯眼。
“那個人他他要來殺我快帶我走,求求你們了”馬皮子緊張得說話都顛三倒四,眼睛烏溜溜的到處亂看。
“誰要殺你”柳冰瞳立刻追問,她覺得這和剛纔的變故,一定有莫大關聯。
馬皮子急得快跳起來,哪兒還有功夫和這娘們廢話,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就大聲喊了出來:“陳南我聽他說,他的名字叫陳南”
“陳南誰啊”一幫警員們撓頭,顯然對這名字相當陌生。
可誰也沒注意到,柳冰瞳的目光卻是癡了。
那些長久以來,折騰得她徹夜難眠的回憶,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就像是打破了枷鎖,瘋狂涌上腦海
她遲疑了那麼一瞬,然後突然起身,果斷的外遠處跑
“誒柳隊長你要去哪兒”一個小警員喫驚的問。
沒有人回答,女人忘乎所以,夜色下,她短髮隨風飄逸,即使前路漆黑盡是迷茫,但她仍是不顧一切的往外奔跑,就像是在追逐着,某個不存在的幻影。
直到她穿過小巷,跑到了繁華的市街道口,才終於停下腳步。
柳冰瞳短促的呼吸着,她衝街對面喊:“是你嗎”
“滴滴滴滴”
車水馬龍的喧囂,這樣的迴應她。
“走吧。”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陳南拍了拍身邊女人的肩膀。
餘茜茜目光復雜的注視着男人,不知爲何,眼眸中閃爍出幾分瑩潤的晶光:“你難道不去見她一面嗎”
“這和你好像沒什麼關係吧”陳南似笑非笑的問道。
“可是,我看得出來,那個女人她喜歡你。”餘茜茜很認真的說道。
“那又如何”陳南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我救過的女人,沒出息的愛上了我,這很正常,難道我需要對她們每一個都負責嗎”
餘茜茜愣了下,心裏微微有些失落,嘟囔着說:“你真是個浪子。”
再此之前,她絕沒想到過,陳南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謝謝你的誇獎。”陳南嘿嘿笑道:“但沒有獎勵。”
餘茜茜氣憤的瞪了陳南一眼,覺得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玩弄女人的感情很有意思嗎瞧把他得瑟的
不過,就像陳南說的那樣,這些,都是屬於個人的私事,她餘茜茜又有什麼資格去幹涉
餘茜茜深吸了一口氣,花了幾秒鐘清空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眼下,還是查清陳南的身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