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勝券在握的奧斯迪,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失去了主心骨的衆人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來。
沒有人料到,局勢會在瞬息間就被逆轉。
苔米淒厲的尖叫,目光怨毒的把陳南瞪住:“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我只是禮貌的還擊罷了,需要向你解釋爲什麼嗎”陳南扯出一張紙巾,擦着手上的血,燦爛的笑道。
“你這個魔鬼你殺了我哥哥,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苔米歇斯底里的大吼,被一股子怨恨衝昏了頭,幾乎都忘了她面前的人,究竟有多麼危險。
“你說,你想殺我”陳南一雙漆黑的冷眸,幽幽的注視到女人身上。
這是何等恐怖的眼神,好似下一秒,只需要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她無情摧毀。
苔米呼吸爲之一窒,嚇得忙在地上爬着往後倒退,全身激烈發抖:“你你要幹什麼”
“我不殺女人。”陳南不屑的收回眼神,把手揣回口袋,轉身朝林雨嵐的方向走去。
望着這個男人的背影,苔米雙目無神,心如死灰,整個人還沉浸在一種巨大的惶恐當中。
而圍在旁邊的小弟,立刻給陳南讓出了一條道,沒人再敢不要命的上去阻攔他。
這時候,林雨嵐已經轉過了身,看到了惶恐不安的衆人,又瞄到奧斯迪倒在血泊裏的慘狀,面色顯得很是複雜。
“你沒必要同情他。”陳南樂呵呵的笑着說,就彷彿剛纔殺人的不是他一樣。
“就算奧斯迪再怎麼壞,你也不至於動不動就殺人啊,他壓根就沒傷害到我們”林雨嵐面色冰冷的教訓道。
陳南哼了聲,皺眉道:“那是因爲有我在你面前。”
“就算沒有你在,他也不會傷害我,他只是想要錢而已,但你卻要了他的命”林雨嵐聲音冷得令人發抖。
陳南眯了眯眼:“可如果我不要了他的命,他便會要了我的命,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林雨嵐愣了下,漲紅着臉道:“你那麼厲害,他殺得了你麼”
“呵莫非你看着他在我面前好像很弱小,便同情他麼”陳南嗤笑了聲:“可笑,我告訴你,死在他手裏的商賈不知道有多少,我這是給了他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讓他下輩子不會再做一個混蛋。”
“”林雨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陳南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根本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擊他,頓時感覺心裏一陣憋屈,轉身氣呼呼的就朝外面走。
陳南不知道女人這到底又是怎麼了,但見林雨嵐已經走得老遠,還是忙追趕上去,揮着手大喊道:“誒你幹嘛等我一起走啊”
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籠罩在場內衆人頭上,那抹巨大的壓力終於消散。
“太太可怕了。”一個莫西幹頭的男人雙腿兒一軟,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感到一陣心有餘悸。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可以躲得過子彈”司機的後背已經完全被冷汗打溼,一想到他之前居然想踹這個魔鬼般的男人,就覺得自己還能活到現在,簡直是個奇蹟。
到這裏她才終於明白,爲什麼林雨嵐來英吉利辦事,身邊除了陳南以外,其他一個保鏢沒有帶原來僅憑陳南一個人,就可以將他們輕鬆摧毀。
可笑她還以爲自己設計了一場完美的綁架,到頭來,竟葬送掉了奧斯迪的性命
“苔米小姐,團長死了,那咱們的傭兵團也該”一個小弟怯生生的說。
“你想說什麼”苔米猛地把頭擡起,一臉陰寒的問。
“沒沒什麼”
苔米仰着頭,喘着氣笑道:“奧斯迪還活着的時候,待你們就像親兄弟一樣,難道你們現在都想着散夥麼”
衆人羞愧的低下頭,他們其實就是這麼想的。
“這傭兵團,你們還呆不呆都無所謂。”苔米突然站起來,堅決的道:“就算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也替哥哥報仇”
邊上的司機嘆了口氣:“小姐,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殺害團長的兇手連子彈都可以躲,就算咱們將傭兵團所有人召集起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啊”
“夠了白眼狼你給我閉嘴”苔米幾步走上去,指着他鼻子罵道:“雖然敵人很強,但這不是你當慫蛋的理由”
“我只是不想去送死而已,如果團長還在,他肯定希望我們好好活着。”司機動了動喉嚨,繼續道:“而且,咱們這些年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也夠多了,
團長經常都給我念叨,等幹了下一票,就帶着大夥兒一起金盆洗手,但每次都只是說說而已,根本沒辦法停止下來,難道小姐你還不明白嗎這是報應啊”
一聽這話,苔米呆住了,被仇恨矇蔽的心,慢慢沉靜下來。
司機說得很對,如果是奧斯迪還活着,肯定不希望看到她去白白送死的,但苔米又怎麼忍得下這口惡氣
一定要讓那傢伙付出代價苔米心裏默唸,突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冷笑道:“有辦法了”
與此同時,侖敦,威爾路。
一輛出租車緩緩駛到馬路邊。
“你們到了,一共四十英棒。”司機指着計程車表。
“別當我們是外國人,就覺得好欺負,我上車就看到這計程表有問題,弟弟。”陳南齜牙咧嘴。
司機臉一紅,想不到遇到了行家。
經歷一場風波的林雨嵐覺得,能順利抵達目的地便很幸運了,早兌換了不少現金的她,直接扔出一張五十面值的鈔票,大方的道:“不用找了。”
“嘔謝謝你”司機一臉激動。
“誰說不找”陳南瞪了司機一眼,抓着零錢,飛快的跳下車,走到女人身邊唸叨:“勤儉節約是華夏人民的傳統美德,你不能那麼奢侈啊”
奢侈
林雨嵐白了男人一眼,冷笑道:“我還真想不出什麼,有比花三十億美金買一把刀更奢侈的事情。”
陳南嘴角一僵,到處瞄了眼,轉移話題說:“這下,咱們應該是來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