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始料未及的一個電話,勾動了陳南的不少思緒。
忽然就想起來,在去英吉利之前,周霆曾許諾他,等他回國以後,要給他一個令他做夢都想見到的“東西”。
而到了陳南這種境界,已經很少有東西能打動他了,周霆這一出,着實吊足了他的胃口。
帶着疑惑,陳南把電話接了起來。
“聽說你回國了”周霆問。
“你的消息倒靈通。”明人不說暗話,陳南沒好氣的笑笑,直奔主題:“許諾我的東西,你該不會自食其言吧”
“嗯”電話那頭沉吟片刻,嘆氣道:“具體是什麼東西,我希望你能現在來首都一趟親自看看,有些事情在電話裏說不清楚。”
陳南一陣無奈,強調道:“你知道的,我很忙。”
“如果你不想以後後悔的話,就立刻訂前往首都的機票,其他的,等見面了我會告訴你。”說完,周霆掛斷了電話。
陳南面色微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畢竟往常周霆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不加遲疑的,陳南在手機上訂好了飛機票,獨自趕往江北機場。
半個小時以後,飛往首都的航班,直射雲霄。
恰好是這時,林氏集團。
一身白色百褶裙的林雨嵐,一個人侷促不安的坐在辦公室裏,即使案上有太多的工作文件,她也靜不下來處理。
因爲,今天是要和陳南去民政局領證的日子。
位於首都北的郊區,自建國至今都未經開發,是人跡罕至的地方。
可在這片荒郊野嶺之地,卻突兀的佇立着一頓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直插雲際。
仰頭觀望這棟大樓,陳南眼中露出既是複雜又帶着幾分感慨的神情,默默的嘆了口氣。
cwg,此去經年,樓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而實際上,卻早已物是人非。
正感慨着,眼角卻忽然瞥見一小隊人馬,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爲首的平頭望着他大聲怒斥:“小子你誰阿這裏是首都禁地,閒雜人等不得接近”
陳南輕鬆的笑了笑,咧嘴打招呼道:“幾位哥們兒,不用你們給我解釋,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只是來找一個人。”
“哥們兒”平頭瞪大了眼,上來就稱兄道弟,自己跟他很熟嗎
關鍵這小子嘴裏還叼着根菸,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裏,一條破牛仔褲盡是洞洞,活生生一窮酸賤胚,怎麼可能認識組織的人
想到這裏,平頭很不耐煩的直接一甩手:“快滾這裏沒人想見你。”
陳南將菸蒂扔地上踩了踩,又看了看平頭等幾個人,皺眉道:“現在cwg的人都這種服務態度”
平頭身後的捲毛一聽不能忍,頓時站出來,憤怒的大叫道:“小子,你當自己是什麼大人啊老子還需要來服務你嗎”
陳南打量着他,似笑非笑的問:“你幾級執行官”
“喲知道得還不少。”捲毛嘎嘎大笑,得意的抖了抖肩,亮出顯赫的三條槓:“瞪大你的狗眼,看到我肩膀上的徽章沒有三級小子,你是不是感到了害怕”
“嗯。”毛癩子點點頭,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陳南無奈嘆氣,曾經的神聖之地,如今藏污納垢,變得烏煙瘴氣,果然早已物是人非,跟他想象中的cwg相去甚遠。
“那土包子,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對你動粗,識相的就趕緊自己給老子滾蛋。”
平頭剛神氣的把話喊完,忽然發現陳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你”
周遭的一幫人都大喫一驚,還沒來得及緩得過神。
“嗷嗚”
便只聽平頭一聲哀嚎,抱着肚子在地上疼得翻來滾去。
毛癩子一看,臉上立馬露出惡狠狠的表情,就像要把陳南活剝吃了一般,大聲道:“小子你找死”
話落,毛癩子領着身後三五幾個人,拳腳直接朝陳南一股腦全送上來。
“素質太差,我給你們上一整套的思想品德課。”
陳南冷笑了聲,立刻跨前一步,不等衆人的動作落到實處,率先幾巴掌在所有人臉上扇了個遍。
“啊啊”
三五兩下的功夫,一圈兒人橫七豎八的躺地上,疼得哀嚎連天。
默默的又替自己點了根菸,這種貨色,陳南就算閉上眼睛都能摸死他們,當即懶得再搭理這幫螻蟻,朝大廈的方向邁步過去。
看着陳南離去的背影,幾個人回過頭,互相交換了下眼神。
平頭重重的點了下頭,從兜裏掏出一隻傳呼機,準備呼叫大隊伍。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道人影從公路上斜躥出來。
他的步伐迅捷無比,大老遠就朝着陳南方向激動的高聲大喊:“大人真的是你我的天我還以爲是我看錯了”
平頭回頭一看,頓時驚得傳呼機都掉到了地上。
一衆人全瞪大了眼:“謝文騰他喊那小子大人,是不是瘋了”
陳南擡頭看了眼,仔細一回想,臉上才露出了一抹隨和的笑:“原來是小謝啊”
“大人,您竟然還記得我我我這哎這真是太幸福了”謝文騰激動得語無倫次,只感覺舌頭都快捋不直了。
“上次你幫我救出方愛文老頭子的事情,我都還沒找到機會答謝你,跟我說這些就見外了。”陳南拍拍他肩膀,無所謂的笑笑。
謝文騰誠惶誠恐,連連擺手搖頭:“大人您哪兒的話,能爲您賣命,是我的榮幸,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平頭不能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一把拽住謝文騰的手臂,厲聲質問道:“謝文騰你在做什麼”
謝文騰漫不經心的回頭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倒想問問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到底是做了一件多麼荒唐可笑的事情”
“我怎麼了”平頭呆了下。
“怎麼了”謝文騰嗤笑了聲,目光看在陳南身上,帶着幾分崇敬,幽幽的嘆氣道:“他是梟啊
你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