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羽,你身上的傷好多了吧。”
坐在牀榻上喫着小點心的鳳磐羽見是幾日未見的秦暮羽,連忙放下手中的喫食,走到他的跟前,想攙扶着他走到桌旁。
“我現在沒事了,你無需這樣扶着我,搞得我好像是殘疾了一樣,連基本的走路都有問題。”
站在他身側的鳳磐羽聽他笑着說完這番話,就收回手,從頭到腳掃視了他一番。
“沒事就好。”
鳳磐羽心底暗自鬆了口氣,想想三天前他那副虛弱的模樣,似乎被大風一吹隨時都會倒下,更何況是能好好的走路。
能在短短三日就恢復這樣的基本狀態,想想都覺得很不容易了。
“多虧太醫給我的藥膏,索性塗了三天,那些細小的傷口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鳳磐羽一臉贊同地點點頭,太醫院的首席太醫,是個很值得讓病患放心的一位大夫。
“儘管現在你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但凡是還是要小心些纔是。”
秦暮羽聽着鳳磐羽關心自己的話語,心頭一暖,越發對眼前的她多了幾分好感。
秦暮羽呆在鳳磐羽的廂房閒聊了一個時辰,等順道在那裏用完晚膳後,才吩咐下人跟自己打道回府。
沒想到一回到寢宮,就從下人的口中得知,皇上早已在廂房內等候多時。
“父皇,真是抱歉,讓您在此久等。”
剛一腳跨入廂房的秦暮羽看到父皇正坐在那看書,連忙雙手放在身前彎腰行了一個禮。
見三皇子歸來,皇上便把放在書桌上的書本合上,一臉嚴肅地讓三皇子做到那邊的餐桌旁。
“父皇,這是何意”
見桌上放着一個食盒,秦暮羽疑惑地瞥了眼詢問道。
“這是朕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小喫糕點,都是你喜愛喫的,你自己嚐嚐。”
一聽是自己愛喫的糕點,秦暮羽的眼眸滑過一絲亮光,連忙把食盒打開。
一股淡淡的松米糕香從食盒的頂部傳來,秦暮羽輕輕湊上前一嗅,隨即面色陰沉了下來,把食盒的蓋子重新蓋了上去。
“怎麼,不合你胃口”
秦暮羽有點生氣地看着皇上。
眼前的這一位正是自己曾經日日崇拜的爹,從小到大他就渴望坐上那屬於皇權貴族標誌的位子,然而正是自己所欽佩的長輩,連他最討厭喫的東西都不知道
“父皇,我最討厭的就是松米糕那種糯糯地,喫完之後嘴巴乾澀的東西”
皇上一聽,捂着嘴開始忍俊不禁起來。
他知道三皇子平生最討厭地就是有人把這玩意兒放在他的面前,所以他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意料之中,自己的兒子是死都不會喫這種東西。
如果眼前這個三皇子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他的反應是在他意料之中的。
被秦暮羽一下猜中心事的皇上,面色有一瞬間僵硬,不過隨轉即逝又恢復之前嚴肅的面孔。
“是,朕是在測試你到底是真是假,畢竟現在宮裏多出兩個冒牌貨,身爲皇帝當然不能引起後宮的恐慌。”
皇上也不是個傻子,既然對方都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他也不必小家子氣地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跟他攤牌,省得到時候說他在背後給他做小動作。
“父皇,兒臣曾在民間聽說過一個認親的點子,只不過需要父皇喫點苦頭,不知道父皇是否願意做這個實驗。”
皇上一聽是江湖中流傳已久的點子頓時來了興趣,便朝他點了點頭。
喫點苦頭算什麼,只要能辨認出到底誰纔是他的親骨肉,讓他做什麼赴湯蹈火他也在所不辭。
“來人,呈上一把小刀,還有一碗盛滿水的瓷碗。”
秦暮羽扭過頭朝門口喊了一句。
正當皇上還處於疑惑狀態時,一名小太監端着托盤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先是分別給皇上還有三皇子行了一個禮,隨後才把手中的東西一一擺放在桌上,畢恭畢敬地退出了廂房。
“這是作甚”
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的皇上用指尖分別指了指小刀和瓷碗,依舊不知道這些東西跟的認親能沾上什麼聯繫。
“這民間認親的法子是如此說的,分別用小刀取出父親和兒子的一滴血放入這盛滿水的瓷碗中,如果兩滴血相融,那說明就是父子的關係,如果是相斥,那就不具備是父子之間的條件。不知父皇想不想試試看。”
不就是一滴血的事情,有什麼好扭扭捏捏的。
還未等秦暮羽反應過來,皇上就拿起放在桌上的刀,往自己的食指上一割,當着秦暮羽的面把一滴血擠到了水裏。
見他還在發愣,皇上直接把小刀塞到秦暮羽的手裏。
“還愣着幹什麼快點”
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這麼急於做一件事,秦暮羽愣愣地握住刀柄,在皇上熾熱的目光中,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到了碗裏。
兩個大男人一同盯着瓷碗上的兩血珠,眼看着原本兩滴隔着遠遠的血珠,在時間的推移下,一步步靠近,到最後竟然融在了一起
天啊,沒想到江湖上傳聞的認親法子還真是有效果。
原本打着試試心態的皇上,微微張開嘴,驚訝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你真的是暮羽。”
皇上眼眶泛紅,突然語氣哽咽地一把抱住了坐在眼前的秦暮羽。
如果眼前的這個人是三皇子的話,那與他一起回來的人就是鳳磐羽。
好傢伙竟然敢騙朕
怒火沖天的皇上連忙派人前去那兩個冒牌貨所住的寢宮,想把他們一同抓進牢裏審問。
沒想到那兩個冒牌貨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皇宮悄悄地離開。
“真是豈有此理”
皇上猛拍了一下桌子,很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