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在校園裏成爲了一道風景,但再很多人的印象裏,這裏常常與詭異並存,儘管絕大多數提起它詭異的時候是在茶餘飯後的額談資。
“知道爲什麼大家都說紅樓很詭異嗎?”
“我不清楚唉。”
林坤和冉冉來到了紅樓前的小廣場,四周被一片古柏環抱,形成一道天然的圍牆。林坤舒展雙臂,嗅着空氣淡淡的花香,“還別說,這個地方環境真不錯,你那個湖邊的小樹林強多了。”
“是啊,要是不在這好好坐坐,簡直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你剛剛說這個紅樓很詭異?這什麼意思啊?”
“你不知道嗎?”冉冉笑道:“這個紅樓啊,其實是清末一位姓趙的父親爲了紀念他的女人而建的,他的女兒愛了一個革命青年,後來被官府批捕而受到株連,這裏是當時行刑的地方。”
林坤懷疑地看了冉冉一眼,又掃視了周圍,“不會吧,你確定在這兒?”
“是啊,所以後來這位父親才建立了這座紅樓。”
“難怪學校裏的情侶都不在這兒風花雪月,原來是有鬼怪作祟啊。”林坤笑道,“哎,那你發現這兒有啥端倪沒有?”
“擺脫,咱能別這麼神神道道嗎?不是個傳言嗎。”
“本來我還真沒有在意,現在看來這個傳言可能不虛。”
“這話什麼意思?”冉冉一臉困惑地看着林坤,“告訴你,別開玩笑啊!”
“我沒開玩笑,你看——”林坤指着正北的方位,解釋道:“你看這紅樓的朝向,坐南朝北,給人一種非常明顯的信號,而且與外面四周的建築格格不入。”
“可光憑這一點能說明什麼?”
“當然不止這一點。”林坤繼續說道:“你看這條小河,不光是條人工河,而且是條斷頭河,無源之水卻能日久清澄,說明什麼?”
“貌似表面是一個死門,但卻暗藏生門!”冉冉恍然大悟道。
“正解。”林坤打了一個響指,“一般而言,要不是這河牀下面有泉眼冒出,要不是土層質地的原因,能夠過濾洗淨。可是,顯然這都不符合實際情況。河邊種滿垂柳,長年落葉堆積,沉積的腐殖質有厚厚的一層,那還不得臭氣熏天?”
“確實,要是排除了人工打撈的可能性,這條河還真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其實這在風水應了震水位,這種格局非常巧妙,可謂是千年少見,以前只是在開封見過。”
“震水位?”冉冉詫異地看着林坤,腦子裏極速地搜索着有關的線索,“開封?”
“這種格局講究藉助原本的格局,在此基礎改換樣貌,而造成自然情況下難以想見的現象。像你剛剛說的,表面看是個死門,但其實暗藏生門,這條河看去是死水,但其實在河牀下面還有一條河,只是我們看不到罷了。”
“你方纔提到開封,那又是怎麼回事?”
“開封古稱汴梁,位於黃河下游,因爲黃河泥沙淤積因而常常改道決堤,地勢低窪的開封首當其衝,歷史被淹沒了好多次,你現在去開封,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幾米深說不定能找到什麼歷史遺蹟。”
“那當然不是,懂得震水位的人不少,但是能夠利用震水位的卻不多,震水位本來極陰,但這裏草木蔥鬱、五彩繽紛已經很不尋常,而坐南朝北的格局又是一個不得不問的問題。”
“你這麼說我倒是越來越擔心起來了!”冉冉愁容滿面,“有種不好的預感。”
“哎呀,管他的呢?”
“咱們先進去吧,說不定學姐已經再等咱們了!”
“她也真夠怪的,幹嘛找這兒開會啊?”
“還不是你們說28幢太偏僻了。”
“那也不用來這兒啊,這兒平時白天都沒有人來。”
“你知足吧,是因爲這裏沒人來,纔有空餘的房間啊,現在各個社團都在招新,教室很搶手的,能有一個長久性的基地已經非常不錯了!”
“也不知道今天開會要開些什麼內容,這幾天頭都快炸了,這鬼社團可把我坑慘了。”
“你啊,是太閒了,稍微有點管束你抱怨,真拿你沒辦法。”
“我不閒,晚去看電影怎麼樣?”林坤突然話鋒一轉,向冉冉邀約。冉冉嘆了口氣,哀聲道:“我們倆現在怕是沒有這好日子了。”
“怎麼了,這麼點面子都不給?”林坤佯裝生氣,“是不是另結新歡了呀?”
“說什麼呢!”冉冉用力地往林坤臉狠狠一掐,“討厭!”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林坤討饒道,“那你倒是說有什麼事啊?”
“等會你知道了。”冉冉賣一個關子,便笑着往門內走去。
紅樓的建築風格很有西合璧的味道,頗有老海海派建築的風情。走進裏面,不大的前廳正擺放着一尊趙女的銅像,銅像後面是玄關。
他倆剛剛走到玄關的後面,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叫聲,“喂,你倆給我快點,等你倆了,磨磨蹭蹭的幹嘛呢?”
陳梓玥扯着嗓子喊道:“又沒有西洋鏡,要看等會兒帶你們看個夠!”
林坤調侃道:“我們哪裏是在看西洋鏡,明明是我們迷路了!”
冉冉撲哧一笑:“要迷路也是你迷路,不要拖我下水。”
“嘿,瞧你說的。”
陳梓玥領着他倆來到左邊走廊盡頭的房間。他們進去的時候,冶江和龍樓已經到了。
“你倆找個位置坐吧,我們馬開會。”
室內的左前角擺着一個簇新的白板架子,陳梓玥轉身在面寫了一行字:xx沙龍第一次全體會議。然後嚴肅地說道:“開會之前呢我要先說兩件事:第一,從今天開始,直到大二結束,這裏將作爲我們沙龍的固定場地,以後組織活動、開會都將在這裏進行;第二,我要特別對冶江和龍樓提出表揚,我身後這塊白板以及各種設備、材料都是他們兩人辛辛苦苦搬進來的,大家鼓掌。”
冶江在下面樂得合不攏嘴,連聲說道:“不辛苦,不辛苦。”
“行啊,龍樓,沒看出來你進步挺大嘛。”冉冉坐在他身後,一邊鼓掌一邊誇道,“看來我之前對你的看法又偏見,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