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浮屍院 >第063章 自駕野營
    說着,那老闆有閉門謝客的意思,了門外,“慢走,不送。手機端 m..”

    林坤口的後加彩,指的是漆面嚴重褪色的古董重新描金繪彩,多用於老傢俱。但也有在舊瓷器表面重新畫彩再以低溫焙燒來造假的。後加彩作僞方式多種多樣,如在便宜的明清素瓷後加了貴重的琺琅彩、素三彩、鬥彩、粉彩等使其價值成倍提升。

    不過要是有人拿淺絳彩來做後加彩,那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爲淺絳彩最大的缺點在於它是低溫燒,顏料容易脫落,時間一長面彩繪漫漶模糊。

    “哎哎,老闆別這麼急着下逐客令嘛,陶朱公有云:‘人棄我取,人取我棄’,此乃經商致富之訣竅,亦是收藏的不二法門,你這東西雖然不咋地,但是要是價格公道,我權當買個紀念品嘛!”

    “你傻了。”馬雲一聽,便急了起來,一把拉過林坤,小聲說道:“我以爲你火眼金睛一眼看出了這東西的貓膩,沒想到你還真傻缺,幹嘛花這個冤枉錢買個假貨?”

    林坤笑道:“你只知其一未知其二,我剛剛也是探探他的底,沒有跟他明說,估計啊他這些贗品也是從哪裏收來的。”

    馬雲詫異道:“你什麼意思,講明白點,我聽不太懂。”

    “作爲一種常見的瓷器作僞手法,後加彩從清代康熙到民國,直至當前歷久彌新,經久不衰,後加彩的僞作多如牛毛。有的於舊器脫釉後刻暗花,施釉後再彩,還有的用後加彩手法將舊器改造成名貴的品種。但你想想看,算這彩的再好,再怎麼着也不了正牌出身的來的貴啊。”

    “你的意思是......”馬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你剛剛把瓶子翻了過來,看了款,難不成這東西是真的?可是——”

    “哎,東西指定不是真的,關鍵啊在這款。”林坤解釋道,“這玩意兒不僅是個後加彩,還是個扒散頭。”

    “啥叫扒散頭?”馬雲聽得雲裏霧裏,“你被整我聽不懂的,都說了我是個粗人,欺負我沒化,真是的——”

    “得得得,我還是說大白話吧,這所謂的扒散頭啊,也叫爬山頭,意思是這東西是修復過的。原來常常用來指價修補過的老字畫、老傢俱。”林坤頓了頓,“這門手藝可後加彩精細地多得多,你想啊要在殘損殘缺的東西整修,還要能夠遮人眼目,要拿到現在怎麼說也算個非遺傳承人!”

    “哦,我大概聽懂了,這扒散頭是把散了的東西扒起來是吧?”

    “扒散頭在古玩行業那是人人喊打,它與物修補不是一回事,修補那是沒辦法爲了古董好,而扒散頭爲的是蒙人,賣高價缺德。我親眼見過一個扒散頭的高手,用一個碎官窯的底兒,愣是加工出了一隻完整的官窯,幾可亂真!”

    “我勒個去,可不是這隻東西嗎,也是弄了一個官窯的底面還帶着款的,然後翻新出一隻新的。”

    “哎,你這回算是說了,這隻淺絳彩琮式瓶啊,還真是這麼來的。”

    “媽的,他奶奶的,老子非砸了他這個黑店!”馬雲說着便要跳起來,還在林坤將他死死拽住,勸道:“哎哎,你先聽我說,聽我說!”

    “有嘛好說的,你別攔我。,我跟你說啊,別看我剛剛一聽五百萬有點慫了,但是爺爺尿性,這點錢還這不算什麼!”馬雲這猴脾氣一來,還真有點剎不住,林坤無奈地笑道,“這跟錢沒關係,你是把這兒都砸了,咱也不用賠,誰叫他一屋子假貨呢?”

    “啥?都是假的?”馬雲頓時瞪大了眼睛。

    他恨恨地盯着老闆,那老闆已經嚇得往櫃檯裏躲了進去,求饒道:“兩位爺,我是小本經營,混口飯喫,你們這是幹嘛呀!”

    “以前,古玩行裏的人經營生意喜歡敲鋃頭,不知道老闆是不是願意?”

    “敲鋃頭?敲榔頭好!”馬雲也不知道這敲榔頭到底什麼意思,一聽到榔頭跳了起來,到處找榔頭,口還不時地罵道:“氣死我了,平生最恨的是奸商!”

    這敲榔頭指古玩生意人在叫行時硬碰硬地交易。海人常說格件銅器是阿拉敲下來咯,大抵是這個意思,用“敲鋃頭”來說明某樁生意,無非是顯示紮實、牢靠,說的人常常會流露出一種得意的神態。

    不過林坤這話意思,倒是更有深意,“淺絳彩一度不爲人重視,如今十年倏忽而過,基本所有的淺絳彩,漲幅都在10倍左右。即便這玩意兒今天看來是個贗品,可難保它百年以後不成爲難得的藝術品,這化在缺失,手藝在消亡,這麼難得的東西我倒是想好好保留下來。”

    那老闆早嚇得半死,隨林坤怎麼說,都滿嘴答應了。馬雲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榔頭,待他迴轉身的時候,林坤已經打包揚長而出。他連忙跟了去,問道:“你還真買了啊?”

    “哎呀,這東西假歸假,不過東西是好東西啊,只要價格公道,買了也不虧。”

    “我說,本來可是我拉你來給我長眼,可現在倒好,成了你買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要是想要我這個送給你啊?”

    “別別別,我是隨便一說,再說了我買個假玩意兒回去,我老婆還不得罵死我,省省算了。”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妻管嚴啊。”

    “男人怕老婆,不丟面兒!”馬雲大笑道,還頗爲得意。

    兩人走到弄堂口的公交車站,馬雲猶猶豫豫地對林坤說道:“其實,我這趟出來也是受人之託,辦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林坤一聽立即警惕了起來,心想道:“他是西南地界的人,西南有人千里迢迢送東西到北京,一路被人追殺,這一個快遞剛到我手裏被人跟蹤,哪有這麼巧的事!”

    林坤想到這兒,不由得深慮起來,說道:“你老實說,今天跟蹤我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馬雲先是訝異了一下,然後又笑了笑,接着又神祕地擺了擺手。林坤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的有些犯迷糊,質問道:“快說!”

    “哎哎哎,我說你看我像那種蠅營狗苟,專門幹跟蹤尾隨的人嗎?”

    “我看你像,要不是你,你奸笑什麼啊?”

    “要是我的話,我纔不奸笑呢!”馬雲特地加重了語氣,他拍了拍林坤的肩膀,笑道:“雖然呢,不是我在跟蹤你,但是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實話實說了。”

    “有話快說。”林坤將他搭在肩的手一甩,“少套近乎。”

    “我不是說了嘛,我是受人之託,來這兒辦一件事,這件事呢是看住那幫子跟蹤你的人。”

    “看住跟蹤我的人?”林坤將信將疑地看着他,懷疑道:“蒙誰呢?有何爲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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