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在洞穴又攀爬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後,走在前面的林坤驚訝地發現眼前出現了一條s形的通道,而他們此時所在的位置又正巧是其的一個拐角。
“在這樣的洞穴鐵定不能夠保存人類和動物的骨骼。”林坤當即做出了判斷,他轉身對鍾洛北說道:“從岩石崩落的情況看,這樣的地方進行別說是想居住,便是在這睡一覺也很難保證安全。”
“所以我認爲在這個地方是白骨洞的可能微乎其微。而且,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越往前,越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崩塌的。”
曾悅音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重新調整考察的方向了。”
“可是,我們該從何着手呢?”鍾洛北不禁犯起了難。
“這一點我們倒是還有另外一條線索。”曾悅音說道,“此次來波侖峽谷考察是陸主任的建議,爲了不錯過任何一條線索我們還是決定先來這裏看看,不過現在看來,這裏應該不太可能是白骨洞的所在。”
“在此之前,我們收集過有關白骨洞的詳細史料,其一個倒是十分引人注意。”
“哦?是什麼?”
“這片山區多巖畫,至少說明了在那些地方曾有過先民居住,這應該是一個較可行的考察方向。”曾悅音給身後的助手遞了一個眼色,助手便從包裏拿出來一疊照片,交給鍾洛北看。
“地方誌記載,在一處羣山秀麗的苗寨的確隱藏着與世隔絕的異洞穴。可以肯定在數百年前,曾有許多百姓在那個洞建造屋舍,生兒育女。然而,蹊蹺的是洞的男性竟然在幾天之內莫名其妙的全部離死亡了。”
鍾洛北聽她這麼一說,當即便覺得這正是他們苦苦尋找的白骨洞,“這不正是白骨洞嗎?”
“此言差矣。”沒想到陸建平卻跳了出來,說道:“咱們這兒的地方誌編纂工作,一直都十分馬虎,甚至可以用業餘來形容,很多事蹟都是閉門早晨,以傳說、民間故事爲藍本杜撰出來的,有的甚至以訛傳訛,根本不足信。”
林坤笑道:“雖說科學性有待考證,但我覺得至少能說明一件事,那是啊這個白骨洞不是無生有,說不定還真在那一帶呢!哎,那面還有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陸主任說的不無道理,地方誌的記載的確有些業餘,缺乏專業角度的佐證,很多內容都與我們聽到的傳言類似,但眼下作爲唯一的線索,卻是我們不能輕易放棄的。”曾悅音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繼續說道:“從此以後,當地的百姓都把那個洞穴當作了一塊不能輕易進入的禁地,據說那裏至今是白骨累累,陰森恐怖。”
“哎,那面有沒有說原本生活在洞穴裏的百姓爲什麼會集體死亡啊?”
“那不過是譁衆取寵的噱頭!”陸建平不屑道。
“生與死一直是從古至今人們難以捉摸又無法迴避的事情,我相信既然地方誌說到了這個問題,它有可能真的發生過,不過很可惜,面並沒有說過任何關於此事的線索。而那個神的溶洞當又暗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險,更是不得而知!”
“你們看看這些壁畫,描繪的都是遠古時期鮮明的生活場景以及古時期的山河形貌,我看到這些先民創造的傑出作品,怎能不爲之動容!”
林坤覺得鍾洛北越說越激動,說不定哮喘又犯了,連忙勸道:“鍾叔,您省點力氣抒發感慨了,咱們又不是動員大會,留着您的慷慨陳詞等我們凱旋而歸的時候再用吧。”
“哈哈哈哈。”衆人隨之笑了起來。
在馬曉宇的帶領下,他們轉道來到照片所拍攝的那片留下許多神祕莫測的圖案的崖壁。這裏距離縣城並不遠,有一個古老的集鎮名叫雙龍鎮。放眼望去,巖畫所在的巖壁宛如一條橫亙在岸邊屏風,莊重肅穆又不失靈動風情。
馬曉宇笑道:“我看到這些照片知道你們要找的肯定是這裏,這地方在咱們這裏很出名,前幾年還有省裏的保單位來調查要開發成景區,被老百姓訪抵制了。”
“是啊,這件事我也有印象。”陸建平說道,“當時,保單位的領導出面找我們協商,我們單位領導推脫不幹了,說這個東西是苗族神靈寄託的地方,不敢亂來。”
這條崖壁長約三百米,高五十來米,綠水環繞,面朝西南,巖壁下方1-5米的地方密集地分佈着數量衆多的紅色圖案,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
“林坤,你看啊,苗族的祖先是如何在巖壁着這樣斑斕的色彩的?又究竟是什麼樣的顏料能歷經千年依然鮮紅?”這個問題引起了鍾洛北的興趣。林坤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玩出身,對這可以說再精通不過了。
鍾洛北仔細觀察之後發現,崖壁的裂縫隱藏着很多暗紅色的物質,他將這些物質取樣,用少量清水攪拌均勻,得到了一種粘稠的泥糊,得意地笑道:“這很可能是古人繪畫所使用的顏料!”
“這應該是古代先民對生產和生活的一種記錄,這種岩石裏面含有赤鐵礦,可以作爲巖畫的原材料,抗風化能力強,保留的時間很長,雖然在巖畫無法發現所謂白骨洞的直接線索,但是我還是不禁想到白骨洞會不會與古代苗族先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呢?”
“哎,鍾老,也許我們可以找苗族老鄉打聽打聽,找到他們世代定居的村落,我們說不定能打聽出有價值的信息了。”馬曉宇說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村莊,那是一個苗族村寨。剛一進村他們便聽到耳邊喧鬧起來,村民們身着少數民族服飾,陸陸續續地前往村的廣場。
“他們幹嘛呢?”
“這裏的村民是一個苗族的分支,紅氈苗。今天恰好是他們進行祈福‘跳洞’的日子!”馬曉宇解釋道。
在祭拜完古樹後,村民便跟隨族長繞着村莊進行祭拜,年老的長輩手捧牛角,年輕的男女則跟隨其後,在族長的帶領下人羣來到村後的一個洞口附近,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一堆篝火在巖洞央徐徐點燃,神祕的苗族跳洞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