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水猴子有着巨大而神祕的力量,能在水底掘地穿梭於不同的池塘和江河,逮着落水的人將其拖入水底,用淤泥敷滿被害人的七竅,致其窒息死亡,甚至傳說水猴子吸食人血,喫人的指甲和眼珠。因此,幾乎所有人在孩童時代都被家長告誡過有關水猴子的故事。
“可是,他怎麼看去一動不動?”龍樓問道。
“是啊,我也在納悶呢,按理說這東西聽力好得很,我們說了這麼久,他老早應該發現我們了。”林坤說道,“一定有問題。”
林坤輕輕地走了過去,在那三尾鮫人的不遠處站了一會,心忖道:“真的一動不動啊?”
他撿起地的石子,試着往另一邊的巖壁扔了過去,隨着石子落地的聲音傳來,三尾鮫人依舊站在洞口一動不動。林坤不由得懷疑道:“它是不是掛了?”
“臥槽,他媽的真掛了!”林坤走近一看,完全愣住了,他在那東西的身前站了很久,用腳尖踢了踢他的足尾,足尾僅是稍稍動了動,並沒有其他反應。
林坤往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過來。龍樓先是用手電在它的眼睛照了照,發現鮫人的眼睛已經嚴重退化,雖然眼眶很大,但是幾乎沒有眼白,如魚眼一般突兀出來。兩對向翹起的大耳,耳廓邊如魚鰭狀。
“原來鮫人長這個樣子啊?”冶江說道,他好地往那鮫人的頭髮摸了摸,“咦,腥味好重!”
“別亂動!”林坤制止道,“鮫人也有頭髮,且色彩多樣,更人類一樣可以區分不同的種羣。這個鮫人鬚髮很長,看來是一個鮫人的男性貴胄。”
“何以見得?”
“鮫人下層男性爲勞動與戰鬥的需要,多從幼時將頭髮剃去,時間一長頭頂會結出一層硬繭,從此便不會再長頭髮,而女鮫人則會緊束起或配以綃帽。因此,他應該是一個男性層鮫人。”
林坤說着,仔細地圍着它繞了一圈,像是在檢查什麼,“怪了,身也看不到傷口,他這是怎麼了?死也死得太蹊蹺了吧?”
這個時候,抑制不住好心的冶江蹲在地,手指戳了戳鮫人的腹部,笑着說道:“哈哈,它的肚子好軟啊!”
“你又胡鬧。”林坤一把將冶江拉了起來,“沒聽到我說的話嗎?這個時候是讓你玩的時候嗎?”
“我沒玩,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嘛。”
林坤白了他一眼,頗感無奈,說道:“這東西的肚子平常時跟魚肚子一樣柔軟嫩滑,但遇敵時會迅速轉爲戰鬥體質,在身體外形成堅硬的鱗甲,如同披了一層盔甲。”
“所以,剛剛冶江也算是提醒了我,這東西死得有點怪,至少從他的肚子看來,死的時候一定沒有發生任何警戒,甚至連殺戮來臨都沒有感覺到。很有可能,這洞裏面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會不會是那隻水猴子,它奴隸當久了,想造反?”陳梓玥異想天開道。
“呵呵,這倒是個有趣的解釋,不過,這隻三尾鮫人的貴族應該水猴子厲害的多,水猴子即便是想偷襲暗殺它也很難做到,更何況它身一點傷都沒有,顯然不太可能。”
“哎,林坤你快來看。”龍樓突然在三尾鮫人的足尾找到了什麼線索,“這是什麼東西?”只見龍樓用一根鐵絲在它足尾摸了摸,然後緩緩地擡起來,鐵絲面好像黏着一種黏糊糊的液體。
“這個——”陳梓玥捏着鼻子,往後躲了躲,“好臭啊!”
林坤仔細觀察道:“應該是鮫人的油膏。”
“油膏?”
“相傳鮫人體內有一種油膏,燃點很低,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燒數月不滅,古時貴族墓有以其油脂作爲萬年燈。人們將捉到的鮫人,宰殺晾乾,灌入它的油膏,製成長生燭,價值金銖三千。”
“什麼?這臭乎乎的東西竟然這麼值錢?”陳梓玥詫異道,“那我得帶點走,說不定能賣個好價錢。”
“哎哎哎,得了吧,現在都流行火葬了,誰還要什麼萬年燈?你這玩意兒怎麼賣的掉?”林坤制止道,“有油膏流出說明這鮫人死了有一會兒了,不然是不會分泌出來的。你們看他背的角質鰭,這種角質鰭質地堅硬,利劍難傷分毫,可是他的角質鰭竟然無緣無故缺了一個角。”
“還真是哦!”冶江看了一眼說道。
“這男性鮫人背的角質鰭無堅硬,用來抵禦攻擊,而女鮫人則是一層透明軟質,因此男性看起來兇惡而女性柔美。”林坤解釋道,“在戰鬥,即便是碰同類鮫人,遭遇惡戰,這些角質鰭也不大可能這麼斷了。”
“這又能夠說明什麼呢?”龍樓問道。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陳梓玥說道,“說明這個弄死它的東西一定力氣非常大,大得連他還手的機會也沒有嗝屁了!”
“哎,這話說得倒是不錯。”林坤笑了笑,說道:“不過,也不能這麼肯定一定是個力氣非常大的,不排除是被硬剛掉的可能。”
“你是說硬碰硬?”龍樓揣測道。
“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如意鉤’嗎?錦鱗巨蚺的‘如意鉤’也以堅硬著稱,可斷金石鐵木。”
“難道是懷疑錦鱗巨蚺殺了它?”龍樓先是懷疑了一陣,接着,稍加思索,漸漸明白過來,“也是,這個錦鱗巨蚺有劇毒,可以以毒至其死命,如果是這樣所有的線索都對的了!”
“哈哈哈,知我者龍二也!”林坤笑道,“原本我還在愁到哪裏去找這個錦鱗巨蚺,沒想到這下好了,一箭雙鵰了!”
他們在洞穴裏行進了差不多十來分鐘,洞穴之突然變得侷促起來,只能彎腰前進。冶江抱怨道:“這麼低,這些鮫人是怎麼走路的?”
“你看面。”林坤指了指頂,冶江擡頭望去,只見部空間陡然增大,形成一個倒喇叭形狀的空間。
“老大,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還能倒掛在面走路不成?”
“說不定是這樣,誰知道呢?”
走着走着,林坤和陳梓玥幾乎同一時間,驚叫了一聲,“啊呀!”
龍樓立即警覺,問道:“怎麼了?”
陳梓玥指了指腳下,不安道:“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軟綿綿的。”
林坤縮了縮手,當他再仔細看往手邊的時候,發現剛剛自己手摸在巖壁的時候,那裏有一叢像頭髮一樣的黑乎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