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碩大精美的鎮庫錢非常罕見,據說目前發現傳世的不超過3枚,像他這樣出生於錢幣收藏世家的行家裏手,以前也只是從坊間傳聞聽到過,從未目睹真品,可見其稀有。而那兩個小孩則是在太平巷青石板的縫隙撿到這枚鎮庫錢。本該在天京“聖庫”的鎮庫之寶,卻意外出現在相隔數百里的湖州,這個發現立即成爲太平天國湖州藏寶之說的有力證據。
解放前,曾有一位老人,世居太平巷。他講道,北洋時期,軍閥齊燮元和盧永祥在臨近湖州外圍對峙,湖州城裏的有錢人紛紛外逃避難,街行人稀疏,太平巷內的堵王府舊址也空蕩蕩的。這時,從海來了兩個年男子,暗租下堵王府一處老宅院,挖掘開院落內各個角落,找到了隱藏在後院花壇下的祕密地窖,然後不辭而別。有人推測認爲,要是黃金舊宅裏真有窖藏金銀的話,估計也已經被這兩個物竊賊竊走了。
林坤心裏其實很清楚,鮫人即便能夠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估計自己也難以領會鮫人要表達的意思。他只是急着知道其的真相,這一段隱情,似乎已經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刻。
鮫人又嘶吼了一聲,猙獰的表情,還是有些瘮人的。不過,林坤倒是覺得她沒有惡意,可能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
“難不成這個盒子裏面的祕密令她感到很痛苦?”林坤猜測道,他叫龍樓拿住人皮~面具的一角,他們將面具展開來。林坤把手電叼在嘴裏,仔細觀察了一番。
這張人皮雖然看去黃得已經發黑,但客觀地講,保存成這樣實屬不易。人皮薄而易爛,做成面具本十分困難,而在面留下字,且字跡清楚,更是不可多得。
“這面的字好小,老大你看得清嗎?”冶江帶着一副厚厚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一個個點。
“這叫蠅頭小楷,你個近視眼別過來湊熱鬧了。”
林坤把連貼得很近,十分喫力地一字一字地判讀,“這面好像說,這個羊脂玉函是一個叫魚玄子的人制作的,這面記載着一種叫做龜息吐納法的永生祕籍。”
“龜息吐納法?”冶江詫異道,“難不成像王八一樣?不過,王八一動不動的的確活得很長。”
林坤笑了笑,“龜息乃是道教用語,謂呼吸調息如龜,不飲不食而能長生。什麼王八一動不動,你丫臭小子別在這兒搗亂。”
晉葛洪《抱朴子》載:“《仙經》象龜之息,豈不有以乎?”以龜睡時,氣由耳出,因此長生。“千百年來,道門傳人一直對龜息之法趨之若鶩。沒想到,今天又在這兒遇到了這個什麼龜息吐納法。”林坤嘀咕了一聲,他接着讀道:“龜息之功,徒虛名耳,天王降旨,以道門之學,掩人耳目。其實情,乃水族相授之長生法也。”
“啊?”陳梓玥不禁詫異道,“這不是說,龜息功只是爲了隱瞞世人的幌子,實際這個長生之法是水族教授的嘛?”
“看來是這麼回事。”林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着一旁的鮫人,問道:“何謂水族?魚玄子所說的水族,我想應該是鮫人一族吧?”
他不禁懷疑起來,而繼續往下讀,令他大感意外的還不僅如此。人皮~面具講,魚玄子天賦異稟,小時曾意外落水,竟被羣魚救回,故得名魚玄子。長大後,魚玄子投身道門,演習道法。後太平天國聲勢日起,他下山投入天王府。洪秀全自入天京之後,十年不出天王府,如果沒有其親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天王府,對其他異姓諸王更是猜忌日深。然而,唯獨魚玄子能常伴左右,可見信賴之深。
洪秀全貪圖享樂,也想學秦始皇求長生不老,追問之下,魚玄子說出實情,願以鮫人相授的延年益壽之法,幫助洪秀全永坐江山。沒想到,他剛將此祕籍整理完成,並將它封存於羊脂玉函,太平天國華廈,說倒倒。
“事關重大,非天王降旨,不敢爲世人所知,故而以道門龜息之法瞞天過海。魚玄子又擔心此時涉及鮫人一族機密,一旦傳揚出去,必將大事不妙,因此不敢有失,精心涉及了一套機關,須以錦鱗巨蚺的如意鉤方能打開,若強行拆毀,這人皮~面具也將焚燬。”
“我的天哪?這聽起來跟神話故事一樣。”
“是啊,真的假的,世真有人能聽到鮫人的話?”
“這還真由不得你們不信。”林坤說道,“這面記載了有關魚玄子天賦異稟的祕密。”
原來,魚玄子的母親本是一位太湖邊的漁民。一日,天降暴雨,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烏雲密佈,恐天生異象。太湖之,驚瀾萬丈,魚玄子的母親當時已有身孕,見此情形立即叫丈夫收帆回家。誰曾想,在此時,一個浪頭打來,差點把整艘船掀翻,他們驚魂未定地看去,卻見船頭被浪衝來一個人模樣的東西。
那東西便是鮫人。水遇到鮫人,本是凶兆,然魚玄子母親,生性善良,竟偷偷將它救回,好生照料,後回到湖。鮫人爲報恩情,在魚母生產之時,從湖回到岸,剜肉煮湯。魚母喝下之後,可與鮫人通。此後,肉養分通過奶進入魚玄子體內,故而生來能讀鮫人之語,與他們世代交好。
“沒想到這個魚玄子還有這麼一段緣!”林坤讀完,不禁感慨道。
“哎,老大,可是你說這盒子又是怎麼落到了鮫人的手裏呢?”
林坤想了想,說道:“魚玄子不是說了嗎,當時洪秀全已經完蛋了,這玩意兒已經沒用場可以派了,但是這件事又事關重大,所以一定不能公之於衆的,最保險的辦法一是將它毀掉,二是將它交給鮫人保管。我想,魚玄子一定是捨不得讓心血白費,所以才把東西交給了鮫人保管。”
“哦,要是這麼說,我倒是想明白了。”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它們又爲何會出現在這裏?”隨着,一件件真相水落石出,最後一個也是一開始便縈繞在林坤心頭的困惑,便顯得越來越急切起來。
“這裏實在是太不尋常了,所以,絕不可能是偶然。”林坤篤定道。
“林坤,你想說什麼?”龍樓說道,“我也有種感覺,好像着其還應該有一個把他們串連起來的線索。你說的對,鮫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帶着這個盒子來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