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眼見親人故去,一時間五味雜陳,感慨相聚匆匆,竟然回首是永別。
“哎,人死不能復生,都是命數。”林坤安慰道,“咱們得把這筆賬記在外面那幫雜碎頭,這事情全是他們整出來的,葉家避世幾百年來,還要被他們搞的家破人亡,老子遲早要他們血債血償。”
沈芳見林坤他們遲遲沒有出來,也慌張起來,繼續喊話,卻還是沒喲迴應。沈芳一等再等,終於按捺不住,下令搶攻,但是當他們打開卷閘門的時候,倉庫裏卻空無一人。
林坤他們竟然憑空消失?!
此事說起來,全是老寧的主意。原來,刀子他們襲擊了沈芳之後,見林坤並未脫困,反而被他們一陣煙熏火燎,毒蛾攻勢逼得退無可退,便趕緊回到車找老寧商議對策。
老寧堪稱是這個團隊裏智多星的人物,雖然腿腳不便,但依舊可以運籌帷幄,說來也怪,他竟然料定林坤會找個地方躲起來,負隅頑抗,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於是,便有了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好戲。沈芳圍而不打,以爲勝券在握,誰知道刀子他們偷偷爬倉庫房頂,從面放下繩子,愣是活活把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撈走。
沈芳見到倉庫的此情此景,氣得咬牙切齒,正惱羞成怒時,忽然身體一倒,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抽搐幾下,立時便一動不動。竟然被活活氣死!
林坤他們回到車與老寧匯合,只道時間緊迫,只爭朝夕,便索性直接把車開了高速,直取西南而去。
“茫茫大西南,胖爺我又回來了!”果胖子坐在車裏興奮起來。
“你丫的安靜會兒行不行。”林坤坐在靠窗的位子,身邊照例圍坐着四個女的,有關他身邊的那個座位,歷來都有慣例,那是隻有茜茜可以坐,因爲除了她,佛姐和程逸芸一定要有爭執。
林坤此時愁眉緊鎖,哀傷道:“如今葉國榮都不幸離世,有關地仙古墓的一切線索可徹底斷了。”
“是啊。”老寧足智多謀,但此時他的臉也不輕鬆,“眼下至少有兩件事較棘手,第一是地仙墓所在的位置,欲找邪冢,須開古鏡,陰蝕之鑰,唯有處子。”
“可是眼下我們一樣都沒有。”林坤泄氣道。
“不過,我倒是有個想法。”葉凡開口道。
林坤還以爲她會說可以試試她的血,那是無稽之談了,誰知聽完葉凡的話,倒是立刻讓他重燃了希望。
“據我所知,祭起陰蝕古鏡的方法確實只有一個,但是聚攏陰蝕之氣,以觀地脈深藏之法卻還有一條。”
“哦,是什麼?!”
葉凡頓了頓,似有難言之隱,她起身對林坤耳語了一聲,“這話不太好意思說,是女人的經血。”
“啊?”這話聽得林坤也一陣尷尬,心想:“這些個法器怎麼都這麼惡趣味,真他孃的無語。”
果胖子見葉凡神祕兮兮地,便按捺不住好心,想來偷聽,好在被茜茜攔住,把他喝退回去。據葉凡所說,這經血也是至陰之物,可以凝聚起陰蝕古鏡的陰蝕之氣,雖然不及處子血的效果好,但這也是一種將之策。
雖然有些尷尬,林坤還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倍感振奮,“哎呀,胖子,你還記得毛~主席寫過的一首詩嗎,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幾天後他們終於離目的地不遠了。車子顛簸了一路,開進一個小鎮,老寧之所以把地方選在這也是有原因的。
“此地位於明代西南官道之,是溝通湘貴地區的一處重要驛站,接貴州,下通湖南,曾經也算是繁華一時。”老寧說道。
這鎮到處都是狹長古樸的街道,此地是典型的少數民族聚居地,漢族人鑲嵌其,大多數都是去做生意的。隨街叫賣的土特產,叫人眼花繚亂。
“這裏已經被開發的差不多了,估計是沒啥戲了。”果胖子一邊熱情地跟當地人打招呼,一邊跟老寧說自己的想法。
“這是你想的太簡單了。”老寧深沉地一笑,“之所以找這個地方,乃是我苦思冥想所得,還記得洞庭湖邊的葉家古墓的地脈嗎?你們可能都沒顧得留意,可我有的是功夫啊,整天對着地圖,一個偶然的發現,讓我有了這個想法。”
林坤聽得雲裏霧裏,笑道:“老寧,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
“兩湖總督他不可能單純到只是修建了一座古墓,我仔細查看了那條地脈,發現它其實是呈一個九龍迴環的形態,沒條龍首尾銜接,從心一圈一圈的繞,這種墓有兩種情況,一是九五至尊的皇陵,而是沒人會去的死門。”
“你想想,這會不會是最好的暗示。”老寧笑道,“這九龍迴環的地脈全天下也不多見,放眼大西南也這麼幾條,而這裏正好是第一站。”
老寧這麼一點撥,林坤心裏踏實了許多,由於旅途勞頓,進山前先要休整一下,順便跟當地人詢問一下情況。
他們找了一家客棧,客棧老闆是一個彝族老伯,叼着煙槍,但是一嘴流利的普通話,倒是令人眼前一亮,“幾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喫飯?”
“都要。”果胖子急着說道,“先住一晚,再給我準備幾桌飯菜。”
“好勒。”
那老伯見他們人人揹着登山包,風塵僕僕,似乎猜到了什麼,他也不拘束,從桌下抽出一張板凳坐在了他們邊,“我瞧你們幾個的打扮也來看古墓的?”
果胖子正樂呵呵地喝着酒,聽那老頭兒這麼一說,差點兒一口噴出來,拉着林坤的衣袖嘀咕道:“坤兒,是不是咱們消息走漏了,我們還沒開始挖呢,他怎麼知道?”
“你他孃的是不是傻,要說消息走漏了,那也不會是這一糟老頭子來套話,多半是有什麼隱情。”
“是,你沒聽他說也嗎?”茜茜心思縝密,聽得一字不落。
老伯打量了他們幾個的表情,繼續話道:“我可聽說最近山裏來了很多考古隊,有好些日子了。我們這裏有個傳說,跟那個古墓有關。打我爺爺的爺爺那輩一直流傳,是現在我也還跟我小孫子說起呢。”
“哦?”林坤好道,“那您倒是給我們也講講唄,我們幾個初來乍到,可沒什麼經驗,您給我們點撥點撥。”
說着,林坤給果胖子遞了一個眼神,果胖子立刻會意,趕緊掏出他的大皮夾子,拿出一張大票子塞在老伯手裏。
老伯見林坤他們這麼會辦事,自然欣然接受,說道:“這事得從一個月前的大雨說起,那幾天不知道天老爺發了什麼瘟,天天打雷下雨,河水暴漲,大雨一臉下了半個月才停。一天晚,已是後半夜,雷雨交加,天邊嘩啦啦不停地打紫色的閃電,整整響了一夜。”
老伯說起故事來,特別強調背景渲染,殊不知他眼前的這些人根本不喫這一套。果胖子聽着沒勁起來,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林坤攔住。
“大夥兒都說這是山的老神仙在作法。”
“老神仙?”
“是啊,這個老神仙可神啊,據說他是肉身得到,百歲而終,那個古墓其實是他修煉的地方,他本身其實並沒有死,之所以住在古墓裏,是爲了潛心修煉。”
“還有這樣的事?”林坤聽出了一點苗頭,當下和其他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大家紛紛表示有門。
“你們可別以爲老頭子我信口開河說瞎話,到了第二天晌午的時候,村子裏幾個年輕人想山去看看情況,結果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渾渾噩噩,跟丟了魂似的。個個面色蒼白,跟死人似的,紛紛說那古墓里老神仙顯靈了。”
林坤聽得津津有味,喝了一口酒,問道:“有關這個不死傳說,可還有其他的故事?”
老伯喝了幾杯起身回了櫃檯,說道:“有啊,咱們這兒啊可是時不時發生怪事,都說是跟老神仙墓有關係。”
他一邊記着賬,一邊跟他們聊天道:“之所以叫不死傳說,那是因爲確實有人看見過山有個鶴髮童顏的老人,他仙風道骨,峨冠博帶,能與草木交流,可以呼風喚雨,厲害得很哪。”
果胖子聽到這,再也聽不下去了,笑道:“得得得,敢情您是真把我們當成您拿小孫子了,這種故事我姥爺六歲以後再也不跟我講了。”
佛姐壓低了聲音對林坤說:“他口的古墓真有可能是我們要找的地仙邪冢,他剛剛還提到過考古隊,你說會不會讓別人捷足先登了啊?”
林坤心裏其實也很着急,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先別管這麼多了,地仙邪冢不是這容易被找打的,即便是考古隊,那也非一日之功,我們今晚安心住下,明天一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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