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探討去路線的可能性,所在的人缺少的不是洞穴探險的經驗,而是這地仙邪冢確實與一般情況大不相同,需要從長計議。
“這些洞都是通的,剛開始是斜着下去,底下很深,並不好走,但是轉眼出現了好幾個新的洞口,且地勢起伏很大,一個往走,一個又往下走,也不知道到了裏面又會是什麼情況。”刀子介紹道。
“哎,我倒是有個主意。”茜茜古靈精怪,說不定真有什麼好主意,林坤看着她,一臉期待,“啥主意,趕快說。”
“記得葉國榮說過這地仙邪冢有十八層,說明它應該是不斷向下的,咱們可以認準一條路,是不管遇到什麼岔口,只走向下的。”
“哎,這倒算是個主意。”林坤點了點頭,“雖然算不明智,但眼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而且這樣做至少不會迷路,要是真得走不通,我們直接往回走好了。”
說乾乾,刀子起身繼續在前面探路,在洞穴裏行進,手電已經不是最好的照明工具了,次在懸魂梯裏吃了虧,所以他們這次行動,特地準備了一些熒光棒。
刀子甩下去一根熒光棒,淡藍色的冷光沿着地面迅速滾落,在很遠的地方彈跳幾下,停了下來,猶如一盞路燈。
刀子已經習慣了當開路先鋒,一馬當先,速度很快。但是,林坤他們卻走得尤其慢,那坑道修鑿的非常粗糙,連穿着厚底的登山鞋踩去也生疼。只一根菸的功夫,聽到了刀子的叫聲,催促他們加快速度。
果胖子大口喘着氣,又嘀嘀咕咕地罵起來,“催催催,知道催,趕着去投胎啊。”
“胖子,積點口德啊,刀子有沒惹你。”
“他是沒惹我,是你惹我了。”果胖子也不知是何原因,無明業火起,竟然抱怨起林坤。
“懶得跟你一般見識。”林坤也不搭理他,繼續前進。
狹洞地面傾斜下去,越往裏面,洞穴的高度越高,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在這裏他們又看到很多黑色的液體,肯定是屍血,但是卻不見有什麼東西的影子,所有人卻都莫名的把視野焦距到更深處的黑暗裏。
沒過多久,刀子從裏面出來,興奮道:“林坤,你猜我在裏面看到啥了?”
“啥?冉地仙?”
“什麼冉地仙,是壁畫,巨大的壁畫!”
林坤尋思着一副壁畫值得刀子這麼高興嗎?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想,被刀子拽了進去。走進洞內,林坤擡眼看去,只見洞內巖壁滿是日月星辰的符號,那些是古老的符號,奧妙繁雜,洞穴頂端央還鑿刻着周天十六卦卦圖。
“哇塞。”茜茜忍不住驚歎起來,“這冉地仙還真有點本事啊。”
“這些符號包羅萬象,奧妙無窮,令人匪夷所思。”林坤也跟着感慨起來。
“哎,這還不是最驚喜的呢!”刀子滿面笑容地指着另一側的巖壁,林坤轉眼看去,發現那壁畫色彩斑斕奪目,尺幅巨大,乍一看氣勢恢宏,磅礴大氣。再稍稍定睛看去,畫人物衆多,惟妙惟肖,且形貌氣質各不相同。
“這——”林坤一時頗爲詫異,“難道是冉氏家族的人物壁畫?”
刀子笑着點了點頭,“錯不了,我一看到這幅畫,一下子樂壞了!”
林坤好心起,忍不住細細打量。但見那壁畫的人物之多,已經不可輕易數的過來,林坤吩咐茜茜做好記錄,他們攜帶了專業的攝像機,即便是使用閃光燈也不會對這些壁畫造成破壞。
壁畫的人物皆裝束異,神情冷漠。這幅壁畫採用卷軸式構圖法,在古代卷軸是一種人把玩字畫的形式,它從一側展開,畫人物、情節相互關聯,如同現代的漫畫一樣。因此,這幅壁畫從右往左實際是以宏大的敘事手法講述了冉家歷代臨邛道士的歷史。
站在密密麻麻的人像前,有一種被死人凝視的感覺,林坤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渾身下都不舒服,“臨邛道士啊,臨邛道士,爲求永生,竟然幾十代人癡心迷醉,可笑人死如燈滅,不過一具枯骨,真是令人感嘆,世事變移,興衰難料,活着還是難得珍惜二字!”
茜茜記錄好壁畫的情況,在手電的指引下,繼續往下進發。前方的洞壁突然間沒有了人工的痕跡,滿眼都是石灰岩發育的岩溶地貌。繩狀結殼巖、鐘乳石讓人目不暇接,面結滿結晶透明的水華,閃閃發光。
林坤心頭一陣詫異,“這地方擺這些明器幹什麼,不應該啊。”
他趕緊搖頭喝阻道:“不要拿!”
果胖子卻不以爲然,“能有什麼事啊,不是一隻青銅器嗎?”
“叫你放下你放下!”林坤喝道。
誰知果胖子偏不買賬,二話不說直接揣進兜裏,他本想再拿幾個,可當他再次動手時,林坤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讓他停下來,啞聲道:“等……等一下!”
果胖子回頭一看,發現林坤臉色慘白,一頭冷汗,表情極爲緊張,心裏咯噔了一下,“你怎麼回事?坤兒,你可別嚇我!”
“你背後......”
果胖子怔了怔,忽然感到後背一陣刺痛,手正要去摸後背,齜着牙道:“糟糕,背疼得要命,你快給我看看,怎麼疼得這麼厲害?”
“你別動!”林坤緊張道,“媽的,都叫你別拿了,你偏不聽,你着了人家的的道了。”
“咋回事?”
林坤讓他別動,撩開他的衣服,程逸芸來一看,也吃了一驚,一隻吸血水蛭正叮在果胖子的背,身體一驚漲得很大,鼓鼓囊囊的吸滿了血。
“這是暴君水蛭,有鋒利的牙齒,硬拿下來恐怕會撕掉一層皮。”程逸芸說道。
“沒事,反正胖子血多,讓它多吸一會兒,它吸飽了血會自己掉下去的。”
果胖子叫苦不迭,卻引來衆人的嘲笑,他這是自作自受,也是在情理之。
那暴君水蛭吸飽血之後便肥得跟一截手指一樣,沒有再吸附於果胖子的身體,牙齒一鬆,自己便滾了下去。果胖子一見到那東西,一發狠,擡腳便把它踩死。
“你怎麼把它踩死了,這蟲子可你手裏拿的青銅器貴多了!”
“啥?”果胖子楞楞地看着林坤,林坤本以爲他又是心疼錢的問題,沒想到他卻眉頭一皺,感覺情況不對,“哎喲,怎麼還是這麼疼!?”
林坤掀起他後背一看,只見後背第三條肋骨處有一片紫紅色的淤血,竟有潰膿的跡象,林坤手指一按,他像殺豬般叫了起來。
“不好,難道是毒了?”
果胖子臉都扭了起來,艱難地回過頭,“那水蛭有毒啊?”
林坤皺着眉頭,道:“我也說不好,鬥裏的東西沒辦法一棒子打死。”
“那我會不會死啊,我可還沒討老婆呢!兄弟,你不能把我扔在這兒啊。”果胖子擔驚受怕的樣子十足的好笑。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俠英雄,但是自己的朋友我是不會見死不救的,你放心,你死不了。”說着,林坤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來,吸一口,保證你藥到病除!”
果胖子一臉嫌棄地看着林坤,“你好惡心,變態啊。”
“叫你吸你吸。”林坤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把手指戳進了他嘴巴里,笑道:“好了,你放心吧,這回你死不了了。”
他們正要動身繼續前進,剛到一片黑色的巖壁前,刀子突然在前面發出信號,林坤往前仔細一看,卻幾乎打了一個寒顫。
話音未落,刀子突然擺了擺手,“全都別動!”
經過了剛剛的教訓,所有人像木頭人一樣呆在了那裏,都盯着前方。
而此時,林坤手裏卻已經扣了飛刀。
雙眼緊緊盯着那一片漆黑的巖壁。
靜了片刻,逐漸聽到一種讓人發毛的聲音,聲音較微弱,卻持續不斷,如戳破的氣球,在不斷地放氣。
林坤將手電往那巖壁照去,只見那巖壁其實是一塊裸露的石灰岩,灰白色,並不如所見的漆黑,之所以漆黑,是因爲此事從洞穴頂端不斷地有黑色的煙霧在噴出,將巖壁籠罩起來。
“不好,是毒煙。”
刀子果斷地掉頭跑,林坤正要撤退,忽然那黑霧之,激射出無數毒針,如暴雨一般,根本無處閃躲,林坤眼閃過一絲驚懼,連忙撲身,毒針貼着他的身子射過。
他正要起身,卻忽敢肩一酸,側頭一看,兩枚毒針插在了肩頭,繼而兩眼一黑,踉蹌幾步,倒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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