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的話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林坤詫異地看着她,“怎麼了?誰啊?”
“這個人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姒瑋琪冷冷地說道,“不過,你們遲早會見面的。”
聽姒瑋琪這麼一說,林坤心裏更加疑惑了,“什麼啊,搞這麼神祕?”
“我們當時一琢磨,知道他們已經捷足先登了,但是既然黑龍早現世,爲何他們還留在這裏?”許倩自問自答,“於是我們輕身穿過叢林,潛至帳篷附近,發現他們在一顆巨大的榕樹下面挖掘出了一個大坑。”
“榕樹?大坑?”林坤疑惑不解,“這又是啥意思?”
“嗨,還是跟你直說吧,這榕樹啊有水能活,像這種大榕樹,枝條長小數的,根系一定特別發達,而它的下面一定有豐富的水源。”
“你的意思是說,下面有地下暗河?”
“沒錯,黑龍的生長習性非常特殊,即便是被豢養也需要活水才能的活,且必須是自它出生之地的水源纔可,所以,這種黑龍是絕不可能隨人遷徙而流落各地的,因此也可以理解爲什麼臨邛道士的祕術會漸漸失傳。也正是因爲冉地仙在機緣巧合之下在那裏找到了黑龍,所以定居在了那裏,一直修習祕術。”
“沒想到事情還有這一層關係。”林坤驚訝地點點頭,“難怪,確實難怪!”
“但是,據我們猜測,這個黑龍可能與傳說的黑龍還有一些差距,畢竟這些都是野生的,未經培育,所以古樓傳說的黑龍可能這些黑龍更加神。”
當時,入夜之後,營地燃起了篝火,姒瑋琪她們直到所有人全部睡去之後,小心翼翼進入到暗河地穴。只是,那地穴之並不如她們想的那般安全,外面的人在此經營良久,可是裏面卻毫無進展,甚至連架設的機器都還沒運轉。
她們剛一下去,察覺到了異樣,地穴似有千萬雙眼睛在盯着她們,而越往深處走,越感覺到氣息的詭異,不僅地面的地下河水陰冷異常,而且泉水之有輕笑之聲。連姒瑋琪也一時沒有分辨出這是氣流震動發出的聲波也是詭異的靈音。
“不是吧,難不成這些怪魚還成精了不成?”林坤有些不敢相信。
“成精?表少爺,你說要是你找到了古樓,發現古樓裏真有黑龍,你會覺得它們成精了嗎?”
“這個......精怪我見多了,也不差再多見幾個嘛。”
“雖說這些東西還算不成精了,但是它們極通人性,較之黃皮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時我們在一處巖壁看到了一塊石刻,琪姐覺得眼熟,仔細一看竟然是鏨龍陣。”
鏨龍陣是道家的一種以山河之靈創建的陣法,後世的一些堪輿術士也曾經把鏨龍陣當作墓局來看待,故而將其引向狹隘。所謂山河之靈,便是自然界陽氣或陰氣,“臨山則陽盛,衰不惑焉”,真正的“鏨龍陣”有“九臺”,分別是“鑑臨臺”、“定落臺”、“星吮臺”、“坤殂臺”、“真仙台”、“合仗臺”、“空榻臺”、“空虡臺”和“燧門臺”。
這九座法臺還需依賴九種器物,名曰“鎮臺”,一般都是煞器,“鎮臺”厲害,威力大,“鎮臺”一般,威力小,如果按山脈走向正確安鑄“九臺”的位置,哪怕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也能發揮效。
姒瑋琪當即便醒悟過來,她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走進了這些黑龍設下的“鏨龍陣”之。
“想這些黑龍如若不是成精了,是絕不會有這等本事的。”林坤喟嘆了一聲。
“黑龍本身是至玄至煞之物,如果擅闖陣眼,可能是九死一生的事。”
姒瑋琪的話令林坤感到後背發涼,“真的有這麼懸?”
“那可不嘛,要不是琪姐好手段,我們還真給這幾條臭魚給害了!”
當時姒瑋琪在鏨龍陣,被一團黑霧纏繞,霎時間地穴隱伏的妖邪之物全都顯現出來,毒蛇野獸不計其數,厲鬼惡煞成羣結隊。姒瑋琪見狀也不禁心裏咯噔了一聲,此時她念動咒語,以神鬼契約人的無妙法,破除掉這些鬼怪侵擾,帶黑霧散去之時,鏨龍陣竟然出現了一個石棺。
她們未及走近,只聽“嘎蹦”一聲,突然棺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裏面踢開,姒瑋琪剛想去查看,沒想到剛探過頭去,一張恐怖的臉,從棺材探了出來。
“這個鏨龍陣要破到是也不難,是這個黑龍難抓!”許倩說道,“黑龍在水下游移不定,而且裏面兩眼一抹黑,找不到它,後來情急之下,只能以身犯險,琪姐不顧危險,隻身跳入冰冷的水,可把我嚇壞了!”
“啊?”林坤也驚歎了一聲,“那也太危險了!”
“情況緊急,顧不了這些了。”姒瑋琪淡然地說道,“再說了,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事。”
林坤苦笑道:“對你來說確實沒啥事算得了大事兒的。對了,那後來你們抓到那黑龍了嗎?”
“那是自然!”許倩得意道,“琪姐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
“在哪兒?給我瞧瞧唄?”林坤喜出望外。
“知道你猴急。”許倩笑着說道,“別急,他們馬來了。”
“他們?他們是誰啊?”
“你認識啊。”許倩笑道。
“我認識?”
“是啊。”許倩神祕地點點頭。
不一會兒,門外果然有動靜,一臉車在門口停下,聽到外面有人喊“巖生,過來搭把手!”林坤驚訝地看着姒瑋琪又看看許倩,“巖生?夢姐!?”
林坤既驚又喜,趕緊跑出去一看,只見門外停着一輛皮卡,一對男女正擡着一個黑色的鐵缸往裏走。
“巖生,夢姐!”林坤高興地喊道。
“哎,林坤!”
“林坤,好久不見。”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久別的巖生和夢姐。他們二人受姒瑋琪的委託,特地過來幫忙,順便將黑龍怪缸一同押送過來。
林坤捏了捏巖生的手臂,問道:“巖生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嗨,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早好利索了。”
“我說你們兩個大男人一見面這樣,肉不肉麻?”夢姐白了林坤一眼,“臭小子,你沒有想想我,問問我好不好?死沒良心的,要是沒有我,你早死在黃腸墓裏了。”
林坤的臉刷得一下子紅成了蘋果,支支吾吾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跟夢姐說話,最後還是夢姐化解了他的尷尬,“好了,是跟你開個玩笑。一個大男人,怎麼扭扭捏捏的。”
“是啊,夢姐說的是。”林坤只好賠笑。
此時,林坤往他們擡的鐵缸裏看了一眼,只見裏面有五六條黑色的長着硬角鱗刺的怪魚,牙尖嘴利,目光如炬,與那些暗河眼睛退化的魚類完全不同,只是看一眼不寒而慄。
“黑龍?!”
“沒錯,這是黑龍!”
“真是沒想到。”林坤心裏還是有些震撼,眼見這些怪魚在水缸裏如受縛之囚,有氣無力地吐着氣泡,疑惑道:“這些黑龍是怎麼了?”
“舟車勞頓,水土不服,或者說離開了水源地,這些東西蔫了,好在我們一路換了好幾次水,不然,這幾條魚早成魚乾了。”
“原來是這樣。”
“這些黑龍乃是古老的物種,現在很多地方早絕跡,沒想到還能在西南被發現,說起來要是在生物學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夢姐說道,“不過,這東西實在太邪乎,決不可聲張。”
這個時候,姒瑋琪和許倩從裏面出來。夢姐和巖生看到她倆,立即畢恭畢敬地給她們行了一個少說也有七八十度的鞠躬禮,看得林坤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轉念一想,禹陵人幾千年來的門族制度是如此,倒是也不難理解。
姒瑋琪客氣地寒暄了幾句,便請他們進屋說話。
“這次請來巖生和夢姐幫忙,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姒瑋琪開門見山地說道。
“哦?”林坤好道,“啥事?”
“哼,還不是爲了你自己乾的好事!”姒瑋琪冷哼道,“你倒從香港來的那波人是你一個臭小子可以對付得了的?”
林坤聽完姒瑋琪地話,意識到她是想要巖生和夢姐來幫自己,立即笑了起來,說道:“還是表姨對我好,知道我正愁找不到人手,你立刻給我送來了。”
“臭小子,你可別得意忘形,那個姓王的不是個善茬,殺人如麻,作惡多端,你跟他合作是在與狼爲伍,你想從他的手裏找到古樓也無異於與虎謀皮,我勸你還是掂量清楚你自個兒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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