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密啥祕密”果胖子愣愣地看着林坤,疑雲繞頭。
程逸芸也笑了起來,像是一件十分隱晦的事情,卻又只能自得其樂。
每次提到這件事,林坤和程逸芸倆人就有點古怪,像是兩人間的祕密不能被外人知曉。反正,自己的蠱毒已經沒事了,果胖子也懶得多問。每個人都有祕密,刨根問底反而不好,所謂“難得糊塗”,有時還是糊塗點好,人不能太精明。但還是好奇,他倆究竟是用什麼辦法解蠱
林坤專心致志地尋找出去地路,不得不承認,這個陣確實十分詭異,若非深諳易理之法或是懂得奇門遁甲的高手,踏足此地無異於自尋死路。但是,此地似乎百十年來從未有其他人進來過。
“陣十步一繞,讓人好像在方寸之間,又似乎迷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實在匪夷所思。三國志記載司馬懿看到諸葛亮就發怵,追都不敢追,諸葛亮死後做個假人都把他嚇得調頭就跑。諸葛亮創造的記錄真是前無古人”
“你又來,咱們走了這麼久,想到法子出去了嗎”果胖子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走疾欲善先者,見旋風以投之,咒之,風止,即帶之。”
“說人話”
“簡單點說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啥意思,咱們走的太慢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得憑藉點外力,比如說風。”
“風”
“沒錯,我仔細想了想,這個洞裏有水,但是偏偏沒有風,藏風之地,必然陰氣匯聚,這陣邪門之處或許就在這裏。”
“那你有什麼辦法”
“其實也不難。”林坤說道,“這裏一定有通風口,只要稍加留意,就能找到位置。不過這辨風識風水的本事我沒有試過,管不管用不好說。”
“哥們,咱能靠點譜嗎”
林坤並不理會果胖子的揶揄,默唸道:“巽爲風,火澤睽,水風井。這格局之中巽卦被乾卦剋制。互卦爲睽卦,觀望之意。變卦水風井,出現了問題乾位問題嚴重。卦中世見鬼官,爲泄耗之意,用神無力,而且目前是泄耗階段,這真他媽的邪門”
“怎麼樣”
“玩嘍。”
“別囉嗦了,嚴肅點”林坤立馬肅顏,靜下臉閉起眼,好像在聽着空氣中的動靜。不一會睜開眼,“這個難道是西北方”
“西北方”
“沒錯,是西北方,不過”林坤自言自語,“西北方好像還有東西,除了出口”
林坤帶着程逸芸和果胖子沿着微弱的風聲指引,朝着西北風前進,但是這洞中道路曲折,並非一路到底,需要不斷地停下來辨別方向,又是甚至需要折返回去,林坤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才最終到了一個石拱門前。
“壞了,封住了。”
“不用怕,我們有裝備”果胖子大聲講。
果胖子把礦燈帽戴上,打開燈,砍刀握手裏。林坤聽到這話回過神,趕緊亮起燈,拿出刀。
“只要小心行事,肯定沒問題”果胖子說完大步上前,過去安放炸藥。
林坤拎着盞應急燈,緊跟後面。
迎面撲來一股涼風,這說明空氣是流動的,看來裏面和外界有連通。
“也許建造時留了些細小的通風口。”
“幹嘛要費事這樣設計”
林坤聽完,心裏驟然一抖,“難道里面另有隱情”
炸藥被點着。
隨着一聲巨響,石門被炸開。
令人奇怪的是,裏面是一個爐竈式的空間,上方是一個天窗,巨大的天然洞穴垂着的延伸到底部,像是一個大煙囪。而他們的下方就是一個深坑,與上方相互映襯,宛如爐膛。出口看似就在上方,但是眼前的這個深坑卻更令林坤好奇。
站在這裏,空氣與外界相通,燥熱無比。
“唉,我們進去看看。”林坤還是忍不住想去一看究竟。
與外面的悶熱相比,裏面煞是涼爽。一個洞穴,巷道有兩米多寬,四壁被削得整整齊齊。空氣裏散着潮溼的黴味,空間侷促,一道道電光亂晃,人影錯雜,陰森駭人。林坤回頭看一眼洞口,登時顯得亮堂堂的。
“林坤,你看這裏有字。”程逸芸說道。
“日文”林坤走進一看。
“這啥意思”
“橫田2號實驗室。”程逸芸說道。
“橫田實驗室”林坤愣了愣,“媽的,這裏面是小鬼子當年的地下實驗室啊。”
林坤沒有貿然闖入。他們沿着上方的陡峭巖壁爬出地洞,終於重見天日。他們在外面的山上做了短暫的休整,已經忙活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精疲力盡。
“唉,閒着也是閒着,胖子,你去打點水唄。”
“少來,你幹啥不自己去。”
林坤拗不過,只好自己去尋找水源。程逸芸大步趕來,形影不離,倆人一起走到溪邊。在山裏不缺水源。林坤剛打上水,突然感覺有千斤重,提着墜手。
程逸芸見他這模樣,一皺眉,“沒事吧”
“媽的,怎麼回事,昨天就覺得身上沒勁”
“回去吧,你身體還沒康復。”
“那些蠱毒不是除了嗎,不會有後遺症吧”林坤皺着眉問。
“不會不會”程逸芸看着林坤,神祕地笑道,“這個你放心,絕對放心”
“好吧。”林坤只能選擇無條件相信程逸芸,他用勁提起水壺,慢慢悠悠地走回去。
林坤忙得滿頭大汗,驕陽似火,回到原地,果胖子卻在那裏唱起了山歌,“山歌好比春江水”
“咱們這回被小鬼子整得這麼慘,你還幸災樂禍”林坤邊喝水邊說。
“唉,莫要這麼說,我就是覺得啊,這南京真的是個好地方,你看看這山山水水,我真想在這造個小樓住下來。”他兩條胳膊舉起一抖,樂得像個調皮的孩子。
“別白日做夢了,出了一身汗,把身上擦擦乾淨,小心傷口感染。”林坤一臉嫌棄地幫果胖子重新換上繃帶。
“沒事兒,反正馬上就能回去了。”果胖子不以爲然。
外面熱氣蒸騰,地面反着白光耀眼,天地間一團白亮,沒有一絲風,樹梢都耷下來。身上乏軟,不想動彈,心裏更顯得鬱悶。
“想什麼呢”
“那個洞。”
“你是不是還想進去”
“說不好,有點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