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經看了一樣巍峨雄壯的山脈一角,心想,若是《英雄聯盟》這種玄幻的世界,老人家說的可能也不錯……是我的問法不對。
他本來對一次性找到索拉卡不抱希望,所以想要先找到某個醫師,再從對方那裏得到索拉卡的信息。沒想到這裏的人病了全靠祈禱。
“我想找一個醫師,她叫索拉卡。您聽說過她嗎?”
“索拉卡……索拉卡……”老人念着這個名字。
“是啊,她叫索拉卡,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醫師,您聽說過嗎?”
“沒有。”老人回憶了片刻,確認自己人生的幾十年裏,從沒有聽過一個叫做索拉卡的醫師。
陳百經點點頭,心想自己還得圍着這巨神峯轉一圈。剛要轉身,老人叫住了他。老人說:“你們是恕瑞瑪人吧?這些年我也見過不少來自恕瑞瑪的探險者……我們拉闊爾族,是沒有醫師的。”
“沒有醫師?”
“沒有。”老人說,“我們拉闊爾族,只要虔心像聖山祈禱,會有聖光降臨,治癒疾病,所以不需要醫師這種東西。你們要到這裏來找醫師,恐怕是找不到的。”
提莫瞪大了眼睛,對這種習俗感到驚:“那要是祈禱之後,沒有聖光降臨呢?”
“那說明神明已經拋棄了他,他不值得被拯救。”
呃,這個邏輯倒是很強大。
陳百經衝老人道聲謝,心想聖光什麼的要是能治癒瘋狂的雷克頓,那太陽圓盤應該也可以啊。可太陽圓盤的力量,還不知道要多久時間才能使他恢復正常呢……還是尋找索拉卡靠譜一些,老人沒聽過索拉卡,但身爲一個外來客,瓦洛蘭大陸的英雄們陳百經都瞭解,她一定在什麼地方。
“多謝了,我們會繼續尋找的。再見。”陳百經說。
“烈陽保佑你!”老人頷首。
離開村莊,陳百經帶着希維爾和提莫繼續前進,他們圍着巨神峯那寬闊無的山脈行走,每找到一處村莊、部落,會前詢問,卻一直沒有結果。他沒有得到索拉卡的任何消息,彷彿她是一個虛幻的人物,只存在於自己的腦海。
“你爲什麼總是喜歡到樹林裏去尋找?”提莫忍不住問。
“呃,我預感到她有可能會出現在樹林。”陳百經只能這麼說,畢竟自己還盯着“大預言家”的名頭嘛!真實情況是,索拉卡的背景故事裏,她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待在一片被施展了魔法的樹林裏,在那裏治癒者門求救的病人,直到她遇見了狼人沃裏克那個渣男……
花費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他們圍着巨神峯山腳轉了一圈,除了更加了解這裏的民俗宗教,毫無所獲。提莫有些懷疑了,他不止一次地問陳百經,索拉卡這個人是真的存在嗎,陳百經回答是,他又會問爲什麼找不到她?
這個問題陳百經回答不來。
他自己都想問一問。如果索拉卡此時已經被沃裏克欺騙,她已經走出了那片神祕的樹林,那麼,至少會有一些關於她的傳說留下來纔對。山腳下的人們完全不知道這個人,只有一個可能。
“她不在山腳。”希維爾用鼓勵的眼神看着陳百經,“我相信你的預言,可如果她在山腳,我們絕不會錯過她。唯一的解釋,是她不在這裏。”
陳百經和希維爾對視一眼,苦笑不已,擡頭望着恢宏雄偉的巨神峯。
“那唯一的可能,是在山了。”
“山、山!”提莫苦着臉,“請不要告訴我,我們要開始爬山了!”
“正是如此!”陳百經深吸一口氣,“答應別人的事,總是要去做到纔行。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山去看看,只有將整個巨神峯都找遍,我才能死心。”
這既是一種“信義”的品德所驅使,也是基於現實不得不做出的選擇。瓦洛蘭大陸正在遭受一個叫“虛空”的位面的侵蝕,馬爾扎哈這個土著充當了虛空的走狗,創立了虛空教,正在四處發展信徒併爲虛空尋找食物,《英雄聯盟》的世界正在遭受破壞,而強大的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彼此爭鬥,絲毫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鑑於馬爾扎哈一直在恕瑞瑪大陸行走,它們搞不好都沒有聽說過虛空入侵這件事。
阿茲爾代表的恕瑞瑪帝國,是陳百經現在最好的盟友。阿茲爾智慧非凡,在沙漠幾乎立於不敗之地,又對虛空有着深深的忌憚和敵視,他唯一欠缺的,是手下夠使喚的人太少。要知道,當年恕瑞瑪帝國的飛昇者可是有好多個,暗裔劍魔亞托克斯、懲戒之箭維魯斯和影流之鐮凱隱的那把武器——名爲拉亞斯特的活體武器——曾經都是恕瑞瑪帝國的飛昇者……那時候的恕瑞瑪帝國強大無,所以才能在第一次虛空入侵艾卡西亞的時候,成功將其封印。現在,阿茲爾手裏狗頭內瑟斯一個人,這傢伙還因爲雷克頓的事兒而有可能無視阿茲爾……阿茲爾爲什麼會請陳百經尋找索拉卡?因爲治好雷克頓,他將擁有兩名飛昇者,然後才能戰勝宿敵澤拉斯,然後才能說對抗虛空的事兒。
總之,恕瑞瑪需要強大起來,陳百經要爲此而奮鬥。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到索拉卡,治癒雷克頓。
“我們別無選擇了。”
山!
陳百經仰頭看看巨神峯,率先開始了攀登。身後,希維爾緊緊跟隨,個子矮小的提莫則苦着臉,猶豫了幾秒鐘,才快步跟。
提莫:“喂,我說,我們能不能不山啊……雖然我是頂尖的斥候,可是班德爾城沒有這麼高的山峯,事實,我大多數時候都在叢林裏生活……你們看那山的白色,那是冰雪吧?我還沒有見過雪呢,聽說它們特別冷,我感覺自己最近有點脫毛,這點毛可能完全不夠用來禦寒啊……”
“我們去買衣服。”陳百經說,“你也有。”
“可是……可是我個子這麼小,會被山風吹走的吧……”提莫一臉的擔憂。
“喂!你不是常常說,體型不能說明一切嗎?”陳百經逗着他,“你可是最優秀的斥候!真正的斥候,不管面對什麼環境,都能隱藏自己,探聽敵情!這可是難得的訓練機會!”
“可是……”提莫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陳百經停下腳步,低頭看着他。
提莫擡頭,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要哭了:“我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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