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我死了?”提莫毛茸茸的臉顯得有些得意,“我可是班德爾最優秀的斥候,是絕對不會輕易死亡的!對了,陳百經呢?”
希維爾用手指了指山巔。 .
“他在試煉之路。”
提莫瞪大了眼睛:“他竟然去了那裏!”隨後他用手搭了個眼棚,認真地看了看,驚呼道:“他快到山巔了!”
“是嗎?!”希維爾看的不太真切,雪茫茫,她不太適應,“還有多遠?”
“快了快了……還有七八步……我的天,他真的做到了!難道他會是下一個星靈,這樣我還怎麼得意啊……”
“你說什麼?”
“啊,沒什麼!快看,他要登頂了!”
說話間,在深藍色的天穹之下,巨神峯那尖銳的峯頂,多了一道人影,被稀薄的空氣扭曲得很纖細。黑影佝僂着,似乎在喘氣,隨後,峯頂光芒大放,晃的所有人睜不開眼。
“衆星的光芒!”二分點神廟留守的老人驚歎。
“竟然是衆星的光芒!”他溝壑縱橫的臉,露出震驚的表情。
“是啊,爲什麼是衆星的光芒?”提莫也很疑惑。
不同於兩人的想法,希維爾對於那光芒屬於衆星、烈陽還是皎月毫不關心,她在乎的是陳百經。
“他成功了!”希維爾聲音有些顫抖,她抓住老者,激動地問,“這樣不會死了吧?”
“死?不,不會。他是被衆星選的人,怎麼會死亡……他不但不會死亡,還能成爲衆星的使者,是神在凡間的代理人……從此以後,巨神峯又多了一名星靈……只是不知道他是何種星靈?”
五彩斑斕的光芒從深藍的天穹出現,匯聚在陳百經身,一股龐大而平和的意念降臨,它歡欣無,似乎在歡迎這位新的同伴。無數的光芒圍繞着陳百經,然後突然消散。
“這是?”老者瞪大了眼睛,“爲什麼衆星的光芒消失了!”
話音剛落,立於山巔的陳百經突然張開了雙臂。
四散的光芒被一圈無形的屏障阻擋,像是一個肥皂泡,將陳百經包裹住。
“衆星的光芒,被擋住了?”提莫面色古怪,“那是什麼力量!”
希維爾無緊張,她知道這是傳說的獎勵,被巨神峯認可的人將得到星辰的力量。可是,既然衆星的力量已經降臨,爲什麼又要離開?既然離開,又是什麼力量阻擋了它們?
陳百經的力量?不應該啊,若是他有這種力量,剛剛在試煉之路,又何必那般艱苦。
三人注視着陳百經,卻見他越來越模糊,而那肥皂泡一樣的五彩光芒,正越縮越小,朝着陳百經坍塌。
即便隔着三公里,希維爾也能感覺到那些光芒的意志,它們像被漁住的魚兒,不停地掙扎,卻難以逃離。
“那是什麼?”她指着那肥皂泡一樣的五彩光芒。
光芒外圍,有一圈黑色的光,將來自衆星的光輝牢牢圈住,並朝着陳百經壓縮。
“啊!那是黑暗!”
老者驚呼,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
“黑暗把衆星的光輝驅逐到陳百經身體裏了!”提莫叫着,目瞪口呆。
在他叫出這句話時,那五彩黑邊的肥皂泡突然坍塌收縮,消失於陳百經體內。
隨後,一道金色的光芒匯聚成一束,從天際降落,將陳百經籠罩,龐大到無法仰視的意志降臨,發出了玄奧的聲音。那聲音晦澀難懂,只有一個音節,卻像是能表達無數意義。
“闇!”陳百經發出這一聲,像是迴應。這個字同樣意義豐富。聲音落下,匯聚成一束的金光立刻散開,將深藍色的天穹染成金光,莊嚴無。在這金黃色的光輝下,充盈着生命輪迴之意。
試煉之路,所有人都被這光輝籠罩,他們眉須衣袍的冰雪忽的消散,被冰雪封藏的生機回到體內,稀薄的氧氣正匯聚在一起,爲他們的甦醒提供能量。
有的人從沉眠醒來,露出了疑惑的目光,然後,便看到了山巔之的那道人影。
無數人仰望着他,在看到他的那個瞬間,心便明白,這是新的聖靈,是衆星的力量在人間的投射。
但,他是什麼星靈?
目前已知的星靈,有衆星之子索拉卡,有戰爭星靈潘森,有暮光星靈佐伊……等等等等。
這位新誕生的星靈,擁有各種偉力?
這時,陳百經忽然擡起頭,目光掃過天穹的羣星,又緩緩落下,看過試煉之路的衆人,衆人經受他的目光,只覺得身體暖洋洋,彷彿煥發了新生,年輕了好多。
風停雪住,山巔回覆平靜,一條冰雪凝聚的滑道形成,將山巔衆人送下了試煉之路。最後一個人離開後,那條冰雪滑道消失,宛如從未出現。
陳百經輕輕擡腳,一步到了希維爾身邊。
“你醒了?”他問。
希維爾轉頭一看,他竟出現在自己身側。
“啊……醒了。”
陳百經又看向提莫:“你也變了。”
提莫瞪着大眼睛:“你,你能看出來?”
陳百經點頭:“我能,你是隱祕星靈……不錯,這倒是和你的能力很相配。”
“那你呢?”提莫問,“你隱藏了自己,我看不出來。你到底是哪一種星靈?”
希維爾和老者都將目光投向陳百經,大家都很好。
陳百經微笑:“黑暗星靈。所有衆星光輝難以照耀的地方,都是黑暗的力量,我現在是黑暗的代言人。”
“黑暗的代言人?”提莫喃喃道,“那所有的星靈當,豈不是你的力量最大?”
“那也不一定。”陳百經不敢把話說死了,他了解的越多,越覺得這個世界力量的高深玄妙,誰也不知道其他星靈擁有怎樣的力量。
潘森以戰爭爲名,在遊戲裏很強力,在這方世界,必定力量非凡。
“還是不你。”陳百經對提莫說,“我拼死拼活,才成爲星靈,你卻是直接被衆星的力量召喚,這種待遇可沒有幾個!”
“嘿嘿,你都知道了。”提莫有些不好意思,“我當時也是被嚇得快尿褲子,你不知道我在天飛了好久!”
“恐高治好了?”陳百經壞笑。
“沒有!”提莫有些沮喪,想起來自己曾經在高山懸崖飛越,那種無依無靠隨時會從天落下的感覺仍能讓他膽顫。他已經連着幾天都被這種恐懼支配,好幾天都是一閉眼看見自己懸在天,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