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眼睜睜看着慕雅靜做錯事啊,這要天打雷劈啊。
……
蘇小如進了病房。
慕雅靜正捲縮在牀的角落,她抱着膝蓋,身體有些瑟瑟發抖。
看到慕雅靜這個樣子,蘇小如難受極了。
她想起不久之前,慕雅靜還穿着白色的婚紗,整個人美得就像是墜入凡間的天使。
那時的慕雅靜還是神采飛揚的,整個人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可一轉眼,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蘇小如快步走了上去。
她聲音都有些哽咽了:“雅靜,我來了,你別難過,我來了。”
慕雅靜的頭擡了起來。
她看了蘇小如一眼,眼睛裏還帶着一絲驚慌和迷茫。
蘇小如索性就坐到牀上去了。
她盯着慕雅靜的眼睛說道:“雅靜,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但發生了天大的事情還有我這個朋友給你撐着,你不要難過,你就當分一半你的難過給我,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慕雅靜咬了咬脣。
她低低說道:“小如,謝謝你。”
“謝什麼。”蘇小如說道:“你不難過就好。”
慕雅靜沒有說話。
她的羽睫顫得很厲害,等了片刻,她看着蘇小如,聲音帶着些顫意:“小如,我沒有昏迷之前,在婚禮上,我聽到慕純一說,我的生母和鬱少謙的爺爺有染,甚至我,甚至我都是他們的,”
後面的話慕雅靜實在無法說出來。
蘇小如眼眸閃過了猶豫。
她多麼想要告訴慕雅靜,假的,是慕雅靜出現了幻覺。
可她不能這麼說。
就像之前鬱少謙說,讓她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可她不能答應鬱少謙。
因爲哪怕知道慕雅靜聽了會難過,她也必須說!
這樣的事情開不得玩笑的!
慕純一那個人雖然可惡,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她不會去說那些話,更何況那張照片她也看了,雖然她沒有見過鬱老爺子,但周邊有賓客是見過鬱老爺子的,他們都在竊竊私語,說照片上的男人就是年輕時的鬱老爺子。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話,慕雅靜必須馬上及時止損,不能和鬱少謙這樣錯下去了。
她作爲朋友,絕對不能眼睜睜看着慕雅靜錯下去,這樣違反人倫的事情,是要天打雷劈啊!
終於蘇小如開了口,嘴脣一時覺得有千斤重一般:“雅靜,慕純一,是這樣說的。”
說完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她悄悄藏在口袋裏的。
蘇小如將照片遞給了慕雅靜:“雅靜,你看。”
慕雅靜的目光落了過去。
雖然之前在婚禮上,她就掃了一眼,可再次看的時候,她仍是覺得整個人如遭雷擊。
片刻後她的手伸了過去。
手指,顫抖得厲害。
慕雅靜的手指劃過了白靜秋驚恐的面容,她喃喃說道:“她是我母親,她肯定是我母親。”
這個世界上,除了母女,沒有人可能長得如此相像。
蘇小如也覺得,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慕雅靜的母親,因爲長得實在太像了。
現在的她,完全無措了。
這樣的事實讓她痛苦,讓她根本不敢面對,她到底要怎麼辦啊!
蘇小如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慕雅靜的聲音越來越痛苦了:“小如,我都要嫁給他了,我們的婚禮都已經舉辦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哪怕婚禮被毀了都好,我都可以接受,因爲我們還可以再去辦婚禮,因爲我們的愛還在,可現在,小如……我到底要怎麼辦啊。”
蘇小如狠下了心。
她說道:“雅靜,我知道你現在多痛苦多難受,但既然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必須得面對,現在你得去查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你必須從和鬱少謙分手,否則的話天理不容!”
慕雅靜抱住蘇小如手臂的手更緊了,她的嘴脣也重重顫着,就好像是突然來到了冰冷的寒天雪地,因爲太過寒冷,無論嘴脣還是身體都不能控制地顫抖一般。
這邊蘇小如繼續道:“雅靜,你要去和鬱老爺子做個親子鑑定,這是唯一能證明的方式。”
慕雅靜身子重重一抖。
蘇小如說得這句話,讓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恐慌。
就像是重回到了清醒前的那個噩夢裏。
那種整個人被浸入水中,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又回來了。
做親子鑑定……
如果是真的話,那她和鬱少謙,情何以堪!
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鬱小白!
那鬱小白又是怎麼樣的一個存在!
慕雅靜的瞳孔突然放大。
她忽然一下就鬆開了蘇小如的手臂。
看着慕雅靜這個樣子,蘇小如是又擔心又難受。
她說道:“雅靜,你別這樣,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你和鬱少謙能夠預料到的,這不能怪你們,現在你們唯一的方式就是去查真假,如果是真的及時止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至於其它的,你別多想了。”
慕雅靜沒有說話。
蘇小如又勸慰了幾句,慕雅靜終於開口。
她的聲音,有些乾啞:“小如,你出去下好嗎,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開始她想讓蘇小如陪着。
而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蘇小如不放心慕雅靜,
她說道:“要不雅靜,我不說話了,我就在這裏陪着你好不好。”
慕雅靜搖頭,她喃喃道:“小如,你讓我安靜一下,你走,讓我好好安靜一下。”
說完慕雅靜又將頭埋進了膝蓋裏,整個人呈鴕鳥一般的姿勢。
蘇小如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站了起來。
她對慕雅靜說道:“那雅靜,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安靜一下,晚點我再來看你。”
……
蘇小如走出病房。
鬱少謙站在外面。
醫院走廊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給他的俊顏勾勒出了一層神祕的光圈。
“蘇小姐,雅靜還好嗎?”鬱少謙見蘇小如出來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