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師太妖嬈 >第三十章 爭搶當爹
    幾個手持兵器的士兵隨後朝沐顏歌圍了上來,他們手中的刀光深寒似水,被明月折射出刺眼的亮光,森森迫人。

    “你們想幹什麼”沐顏歌護住小孩緊張地望後退了幾步,眼神戒備地望着這羣虎視眈眈的人。

    “沐姑娘,別讓奴才爲難,不過一滴血,小娃娃哭幾聲就沒事了”徐公公幾分爲難地看着眼前一臉倔強的女子,倒也十分同情她眼下的處境。

    “你們在大庭廣衆之下欺負一對孤兒寡母就不怕天下人笑話麼”沐顏歌嗤之一笑,她纔不要配合這羣愚昧無知人的荒唐之舉呢

    “誰說本太子要滴血驗親了,本太子同意了麼你們這羣狗奴才眼裏還有本宮麼”楚逸終是按耐不住,霍然起身,冷哼一聲,薄怒微染。他若再不出手,這女人此生一定會恨死他的,不,不是恨死,是做鬼了也不會放過她。

    楚逸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舉動,在他那個氣焰逼人的皇帝父親看來,無疑是火上澆油。

    “逆子” 楚容天咬牙擠出數字,只一道陰冷逼人的目光朝太子方向掃射而去,卻沒來由的令沐顏歌心中一窒,只得強令自己屏氣凝神地繼續聽下去。

    楚逸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身子還未動,便被身旁的某人直直給按了下去。

    “皇上息怒,微臣有罪”就在這時,容墨忽然站了起來,優雅地行了一禮,清潤的聲音拂過校場,令人如沐春風。

    衆人皆是一凝,均被這位忽然起身自稱有罪的帝師大人給弄得一頭霧水。

    “帝師,你此話怎講” 楚容天神色一斂,轉眸望向容墨,鷹眸微眯。

    沐顏歌亦是將狐疑地目光鎖住容墨,不知這在緊急關頭殺出來的玉狐狸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在下便是那孩子如假包換的生父”容墨說的不緊不慢,卻是語聲鏗然,落地有聲。

    卻見那人雪色容顏浮起了淡淡的尷尬,眉目間卻是一片如許清怡。悠然,隨意,還有那榮辱不驚的瀲灩華光。

    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有如一枚巨石,在場內捲起了驚濤駭浪。

    這劇情,未免也變得太快了吧,上一秒這女人與太子殿下紛繁錯雜的關係還沒理清,這下一秒,他們風華絕世的帝師大人,便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聲稱自己是娃娃的親爹,這女人怎就有如此魅力

    沐顏歌眼前一黑,當場一個踉蹌,差點暈了過去。還好,有人扶了她一把許久,她才重新啓動了自己已經停止運轉的小心臟。靠,見過有人冒領現金,還沒見過有人冒認娃娃的這人抽風了吧,他是嫌情況還不夠糟糕麼火急火燎地上前來插上一腳,她已經夠髒了,居然還有人再來補上一盆髒水,這人,心思果然毒辣

    “容墨,你在這胡言亂語什麼”楚逸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怒瞪向身旁地這個瘋子。

    “太子殿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容墨萬萬不能讓太子再替自己背這個黑鍋是人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在下願意爲曾經的一夜風流承擔應有的後果,還請皇上寬恕容墨的年少輕狂”容墨說得無比認真,亦是難掩滿心的自責與懊悔之情。

    “好一個情難自禁只是朕還是略感意外,帝師也會有這種情不自禁的時候”楚容天對這忽如其來的狀況還是顯得難以置信,帝師向來是如同曉月清風般的存在,莫說是這種風流韻事了,就是平時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亦是不會多看一眼。而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是如何引得帝師情難自禁的呢這其中,有太多讓他費解的東西。

    “是男人都會犯錯誤,容墨也不例外在下也是這次隨皇上遠征東華才機緣巧合地得知,在下一年之前的一夜露水已經造就了無法挽回的錯誤,太子殿下爲了替在下保住名聲,不惜觸怒皇上爲在下遮掩,這份情義,容墨受之有愧還請皇上念及昔日的情份,恩准在下同妻兒一家團聚”容墨的聲音有種瞭然於胸的平淡,未起一絲漣漪, 他泰然與楚容天對視,從容高曠,神姿如冰雪般高潔清雋。

    “父皇,你別聽他”楚逸惱恨不甘似再想說些什麼,卻被容墨以低不可聞的內力傳聲給結束了未盡的話語。

    你若不想害死她,就趕緊閉嘴,容墨如是說。

    楚逸瞪了一眼容墨,又看了一眼傻傻站着卻是凝立不語的沐顏歌,輕哼一聲,竟從席間拂袖而去。

    “原來金屋藏嬌的竟是帝師大人,這可真是讓人始料未及哪”英離忽然從席間起身,像是笑侃,語氣卻是幾分輕藐。只是他口中雖然說的是容墨,可目光卻停留在了沐顏歌身上。

    沐顏歌被這個穿着銀盔鎧甲的武將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那眼神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腦中某道光束咯噔一閃,記憶如流雪般紛繁沓至,竟是他,英離哎呀她怎麼把他給忘了,這該如何是好,這娃娃的真實身份只有他知道,若他在此指證她是從承陽宮逃出來的沐顏歌一個激靈,背脊寒涼一片。

    見英離死死的盯着沐顏歌,容墨清幽如水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微沉的色澤。他們是早就認識的,容墨這樣告訴自己。英離是主將,除了作戰之際,不得擅自離開軍營,他與這女人究竟是在何時見過呢瞧那女人一臉驚惶失措的模樣,似乎對於遇見這位故人不太歡喜。

    “讓英將軍見笑了,將軍實乃當之無愧的英雄豪傑,自然不恥於在下這些兒女情長”容墨的目光別有深意地落在沐顏歌身上,隨後轉眸一笑,像是自嘲。

    “承蒙謬讚,英雄二字,英離愧不敢當。帝師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這娃娃的生父,若能滴血驗親一試真假,足以平息衆人妄自的猜測,也能讓聖上徹底心安。帝師覺得本將軍的這個提議如何”英離冷眸閃過一抹精光,望着雲淡風輕的容墨,似笑非笑道。

    看你演,接着演,氣急攻心後的沐顏歌此會似乎已經接受了容墨厚顏無恥的事實,她倒想看看這玉狐狸面對英離的刁難如何安然收場

    “滴血驗親”容墨聳了聳眉,隨後撫脣一笑,“我本就對她不住,若再用這種令人心寒的方式,只怕那女人死都不要願意再理我了”

    見那狐狸神情幾近幽怨,一臉無辜的小模樣,沐顏歌真想噴她一臉口水,靠,大庭廣衆之下說些如此讓人想入非非的話,他自己不要臉,她還要呢

    果不其然,在座之人皆是被帝師大人這登峯造極的曖昧之言給驚嚇到了誰說帝師大人不近女色,不解風月那都是以訛傳訛,人家會玩一夜風流,會暗結珠胎,這對着心愛女人賣萌撒嬌亦是絲毫都不含糊。

    卻見帝師此刻忽然起身,輕衣縹緲間人已移至殿場,竟是滿眼含笑地牽起那女子的手,兩人親密無間地走到了皇上近前。

    好痛 沐顏歌差點驚呼出聲,惱怒地看向容墨,卻見他那隻不安分的鹹豬爪正將自己的小手抓的牢牢的。沐顏歌下意識用力想要掙脫被容墨鉗住的手,不想骨骼一聲脆響,幾欲被這混蛋給握斷,那力道無疑是更緊了。

    沐顏歌的小臉皺成一團,幾欲破口大罵,就知道這混蛋沒安啥子好心,一路過來屢屢被他算計,早知道這鬼地方隨時會掉腦袋,她說什麼也不會傻乎乎地跑到這南涼軍營“任人宰割”了

    笨女人,想平安無事地走出這裏,就乖乖地配合我那人略帶蠱惑的聲音輕飄飄地拂過耳畔,直接將沐顏歌最後的反抗扼殺在了搖籃裏。

    可是,這種受制於人,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真是讓她極爲不悅

    “皇上,爲了證明微臣與這姑娘的關係,臣有一件物證上呈,還請皇上過目”容墨朝座上的楚容天揖了一禮,隨後將三枚金葉子從袖中掏了出來。

    楚容天將眸光從那兩人袖襟交錯下緊緊握住的手上收回,看着眼前徐公公手中明晃晃的金葉子,目光微有一怔,“這是”

    “稟皇上,這是微臣與這姑娘互換的文定之禮,一共六枚金葉,臣這裏有三枚,另外三枚在她這裏” 容墨對身旁的女子輕輕一笑,清冽嫵媚,仿若一朵風中芙渠, 風流不羈。

    文定之禮,金葉子沐顏歌的腦袋轉得飛快,不得不對這狐狸“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也想得出來,果然是七竅玲瓏心。既然戲都演到這份上了,她再不配合就未免太搭檔是絕世美男,貌似她也不喫虧,只是自今晚以後,她還敢大搖大擺地走出家門麼會不會滿大街地飛來爛白菜、臭雞蛋這麼說來,傍上“天下第一公子”,似乎也不算一件好事。

    接演迫在眉睫,已容不得沐顏歌多想,她趕緊朝楚容天施施然行了一禮,亮出了自己“苦心珍藏”已久的三枚金葉,就勢含羞含怯地往容墨懷中一倚,儼然一副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樣。

    美人在懷,容墨只是淡淡的笑着,宛如今夜當空明月的寧靜悠閒,可那眉目間的瀲灩溫華,卻是藏都藏不住。

    薰衣拂風,生動了情人的眉眼。就在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聚集到了場中這對男女身上,那男子白衣如天上的皓月盈輝,衣裾夾風,似是聚瀲了銀河的清波浩淼,猶勝塵仙。那女子本是極爲普通的,可這會抱着孩子往男子身旁一站,並未讓人覺得突兀,反而多出了一種自內而外的恬和與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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