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不懂麼”某人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嘿嘿,我是女人,孔夫子都說了唯有女子與小人難以養也”沐顏歌朝某人投去一記媚眼,洋洋自得。
容墨無語,闔上雙眼,心底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蜜。
“喂,你怎麼不問英離都和我說了些什麼”沐顏歌忽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腳踏兩隻船,遲早會翻到陰溝裏...” 容墨眉梢微挑,一聲戲謔。
“誰腳踏兩隻船你未見得比英離可靠,他既然能在承陽宮將我和娃娃帶出來,就沒有轉而再害我們的道理,倒是你,到底懷有何種目的還真不好說”沐顏歌白了容墨一眼,直言不諱。
“承陽宮原來如此你倒是不怕死,宮裏的嬰孩也敢拿”容墨瞭然一笑,心下一陣釋然。只是她怎麼會呆在承陽宮裏好在有的是時間,他會慢慢抽繭剝絲,弄清楚一切真相。
沐顏歌再一次傻眼了,論心術機略,她遠遠不是容墨的對手,以不變應萬變,以靜制動,輕而易舉便將她的話給一一套了出來。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笨太傻”某人輕輕一笑,語意輕藐。
“你”沐顏歌如同骨鯁在喉,一時氣結。好女不跟男鬥,但爲何居於下風的總是她
“別總把那點歪膩的小心思放在本人身上,多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如今我們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豈會害你倒是給你提個醒,那位蘭嬪可比英離要危險得多” 容墨眸光微斂,如玉的肌膚上似有隱隱的瑩光流動,表情頗有幾分深意。
蘭嬪沐顏歌眨了眨眼,她怎麼還把這女人給忘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麼來路對於蘭嬪的“出手相助”,她本就百思不得其解,這會被容墨這一提醒,倒還真發現這裏面大有文章。
“那你爲何要幫我” 沐顏歌擡眸,與容墨的目光不期而遇。那人的眸光清澈而透亮,似那天山聖巔的池水,沉醉且動人。
沐顏歌莫名地有些慌亂,急忙避開他的眼,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她低頭許久,未聞人動聲響,瞬即擡眼,卻見容璧此會竟沉沉睡了過去。
這人,真是沒趣沐顏歌撇撇嘴,隨後背過身去,閉上了眼。
翌日清晨,容墨睜開惺忪的睡眼,脣角勾起一抹愉悅的淡笑,神情亦是十分滿足。
幽僻清寂的營帳,簡陋乾淨的臥榻,睡得正香的女人和娃娃,窗外明媚得一敗塗地的陽光,這一切忽然讓他有了一種歸屬感。
一切都虛幻得不真實,像是一場瑰麗無比的夢境,讓他沉醉,不捨,暖意無邊。
他被自己忽如其來的感覺嚇了一跳,或許是在權欲中追逐得太久了,心生厭倦,亦或許是,他真的有些累了
楚逸起了一個大早,就在昨夜,他度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鬱悶難遣的晚上。
他甚至覺得,他這個太子,當得窩囊透頂。在鐵血陰寒的老爹面前,他都不具備保護一個女人的能力,哪怕這個女人對他而言,有些重要
他沒能救的人,卻讓那玉狐狸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拉到了其羽翼之下,着實令人惱恨。他必須去告訴顏歌,不能被那玉狐狸給騙了去,那傢伙就是一頭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喫人不吐骨頭的主。顏歌一定要想方設法離他遠些,不能就這樣上了賊船越開越遠思及至此,楚逸加快了步伐。
楚逸掀起簾帳,便看到了這樣一幅讓他目瞪口呆的畫面。
一男一女,外加一個奶娃娃,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張牀榻之上,那女人的一隻腿還明目張膽地壓到了那男人身上,更可氣的是,那半睡半醒的男人還是一副十分享受的該死模樣這情景,讓楚逸差點噴出了一口鮮血。
容墨有些好笑地望着眼前呆若木雞的太子殿下,狡念忽起,他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吐氣如蘭,“殿下今日起的真早,顏歌昨夜累壞了,現在還睡着呢”
哐啷一聲,某種東西應聲而落,楚逸彷彿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楚逸摔門而出,容墨笑得放肆開懷。
沐顏歌是被容墨抽風似的笑聲給驚醒的,她倏地一下彈坐起來,一臉驚恐地四下張望着,“出什麼事了”
“沒事,一陣大風將門簾吹開了”容墨忽閃的眸子泛着狡黠的光,涌動着計謀得逞的得意。
“你有病吧”沐顏歌滿腹狐疑地將容墨來回看了一眼,直接往後一仰,繼續矇頭大睡。
楚逸氣沖沖地回到營帳,將桌上的東西摔了一地。
他爲何會生氣,他亦說不清道不明。只覺得方纔那“極度溫馨”的畫面像是荊棘一樣刺得他鮮血淋漓,他們居然都睡到一起去了不是隻是在父皇面前演演戲麼竟然來真的
這後知後覺的情愫讓他的心裏如羣蟻啃噬般難受,他本佔有先機,如今卻讓容墨
守在帳外的士兵均是面面相覷,亦不知今日匆匆回營的太子一清早又是在哪裏惹上了一身火氣。
等沐顏歌再次醒來,發現容墨早已不見了人影,她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簡單洗漱後將外衫簡單地披在了身上。
玉敏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她端着一碗還騰着熱氣的小米粥,輕輕往桌上一放,只道了聲“姑娘趁熱喫吧”,便欲匆匆離去。
“玉敏姐姐”沐顏歌出聲喊住她,瞧着玉敏彆扭的模樣,這其中的緣由她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玉敏昨夜一聲不晌地睡在了隔壁,顯然是容墨的事先安排。雖然她和容墨假扮夫妻一事,玉敏是知曉內幕的,作爲一個正常的女子,要說心裏沒有任何牴觸,顯然是不可能的。
玉敏止步,回頭望了一眼沐顏歌,“有事麼”
“昨夜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與你家公子”
“沐姑娘想哪兒去了,奴婢只是個下人,公子想幹什麼,選擇和誰在一起,作爲下人是無權過問的,所以姑娘不必和玉敏解釋什麼”
玉敏打斷了沐顏歌支支吾吾的話,淡淡開口,神色亦是不甚歡喜。
“我”沐顏歌還想再說點什麼,那人卻是急步退了出去。
哎,自討沒趣,都怨那個該死的狐狸
沐顏歌喝完米粥,忽而一轉身,容墨不知何時竟已站在她的身後。
今日他一身華貴的月白錦袍,襯得本就白皙的膚色如雪瑩光,毓秀絕倫。
見沐顏歌目光來回將他打量,容墨溫言一笑,“當真有這般好看”
“嗯,秀色可餐...”本是貶損之話,貿然出口忽覺不妥,沐顏歌悄然擡眼,正遇上他微詫的眸光,莫名地想要閃躲,卻又避之不及。
“夫人喜歡就好...”容墨凝眸幾許,清朗的面容染上一抹奇異的薰紅。
“哼,誰是你的夫人,你這廝臉皮都厚過城牆了”沐顏歌斜睨了某人一眼,幾欲被這稱乎噁心到了。
他毫不避嫌地湊了上來,笑着輕俯沉聲,“你如果着急,要不今晚我就奏請皇上賜婚”
這人又犯病了, 好個沒正經。沐顏歌移開視線,淡淡開口, “被天下女人都惦記的食物,小女子消受不起...”
“可我只惦記你...”容墨欺霜賽雪的容顏笑意宛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沐顏歌,似乎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沐顏歌玉眸染上了一抹微凝,須臾,冷冷沉聲:“不好意思,顏歌還真不想要這份榮幸你該吃藥了”
那聲音帶着一抹清涼的冷意,令容墨瞬時有些泄氣。
絢爛的朝霞,清朗的晨色,他帶着微醉的迷離,一鼓作氣地說出了這麼令他自己都面紅心跳的話,卻...
被拒絕的滋味,竟是這般難受...容墨不曾想到,清雅高華如他,也會有被女人嫌棄的時候。
沐顏歌疑惑地掃了容墨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容墨忽然感覺有些受傷,他也認識到自己今日起牀後的反常。莫非睡了一夜後便有了這種神奇的功效。他不過是想把自己某些感覺付諸成行動,不想還未出師就撞上了南牆。
不知從何時起,他對這女人莫名地就有了一種奇妙而複雜的情緒。似乎她不在經意間就能影響到自己,讓自己不再雲淡風輕,不再心若止水。就如同現在,他只想逗她一逗,同她開一些曖昧的小玩笑。
沐顏歌轉身想走,容墨眼疾手快地閃到跟前將她攔下,神情幾分委屈,“本想給你一個驚喜,不想竟唐突了佳人,我...”
“你,無可救藥...”沐顏歌隱含慍怒 ,輕瞟了容墨一眼。
“夫人,我...”容墨想要解釋什麼,竟然一時語拙。
沐顏歌盯着他潤潔光澤的臉,一字一頓道:“你若不立馬換回對我的稱呼,信不信我立馬將你這張美人臉給毀了”
“別...別,這就換”容墨故作惶措地望着沐顏歌微染惱意的小臉,心底淌過一絲嘆息,看來,此事要從長計議了。好在他們纔剛剛開始,還有很多的時光留給他慢慢耕耘,總有一天,他要在她這片清蕪的土壤上種出花來。只要她還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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