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傾雲悠悠地轉過身來,冷冷地看着固執坐在地上的女子,心頭細雨淅淅瀝瀝,慢慢地走下臺階。
夏侯若琳一揚眉,表情有些得意洋洋,而面對她的緩緩逼來,她的眼神逐漸慌亂,伸手向冬梅,一下子爬了起來。
這位公主荒誕無稽的話,令暮傾雲迷惑不解,真的想弄清楚她爲何要這樣她揹負着手,臉色從未有的凝重,眸光灼灼直視夏侯若琳,“我與你有仇”
夏侯若琳向後退了一步,並不答話,只是條件反射地輕搖了下頭。
她嘲笑一聲,眸光移向連綿不斷的宮牆,“那你爲何要這樣”
一陣冷爽的秋風輕送,也隨着飄來一句柔美的話,“公主怎在這兒”
卻是從拐角處走來三個女人,兩個侍女,一個年輕俏麗的宮裝女子。
夏侯若琳眼珠子一轉,猛然委屈地向來人跑去,哭着道“淑妃娘娘你來得正好,這女子欺負我”
暮傾雲一聽淑妃兩字,就知道是東方義的妹妹東方蘭,忙轉身向宮道上看去。
淑妃是從一品,而她是有王土的王妃,相當於一個獨立的王國王后,所以,與她地位相當,便禮節性地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出了身份。
女人略施粉黛,貌若桃花,深邃的眸子含畜深遠,耐人尋味,輕搖一柄軟團扇於胸,一襲深藍色彩繪織錦宮裝,金簪巧點發髻,輕手投足無不流露出一種樸質的大氣。
暮傾雲在打量東方蘭的同時。東方蘭也在上下打量着暮傾雲。
蒼翠深綠的映襯下,淺黃色外披,一襲輕紗雪裙的女子肌膚勝雪,嬌美無匹,粲然生光,身後似有煙霞輕攏,仙味十足可如果面前這笑靨如花,臉頰隱有兩個酒窩的絕麗女子是王妃,那她可是個傳奇人物,不過,記得宮裏一直傳言她身高見不得人,怎麼這一相見,卻是身形苗條的一個俏佳人
東方蘭便盈起一笑,自嘲道“原來是王妃妹妹”
女子妙語繞耳,暮傾雲剎時心情愉悅,報與溫婉一笑。
東方蘭溫柔地拉過夏侯若琳的手捂在掌心,卻抱歉地笑着向暮傾雲道“妹妹可別怪公主她這是被皇上寵壞了”
夏侯若琳一向與東方蘭交好,心裏還想她會幫她話,孰不知,東方蘭這樣道,她立馬就撅着嘴,分秒後,倔強地衝着暮傾雲調皮地伴了個鬼臉。
雖然沒搞清夏侯若琳爲何要這樣卻看在東方蘭的面上,暮傾雲也就把此事嚥下了,畢竟這次來是來給皇上過生日,而且明日宴會一過,她與夏侯子曦就將離開這充滿陰謀詭計的皇宮,實也沒有必要計較那些話。
她便道“早聞王爺提到過公主,她雖略有一點調皮,但不失懂事”
此話她故意沒有完,只是意味深長地抿脣笑着。
卻不料,這話讓一直寒着一張粉臉的夏侯若琳戲劇性地粉臉通紅,頭也垂下,一幅羞羞答答的樣子。
可夏侯若琳這表情越發地讓暮傾雲捉摸不透,據她所知,夏侯若琳是公主不假,可這位公主卻不是皇室血脈,而是先帝早年在外面巡視民情時撿來的嬰兒。
連日趕路,進宮後又走不了少的路,雖然暮傾雲未向東方蘭道出,可這女人卻知心,瞧着打了個哈欠的她,只閒聊了兩句,便讓她好好休息,帶着夏侯若琳向宮道上走去。
她們一走,玉兒便聲地道“王妃這公主好不講理的話能氣死人”
她脣角彎了彎,心情很重,也懶得答話,只是跟隨着木子向花徑道走去。
可玉兒的話如開了閘的洪水,奔騰而出,一發不可收拾,“剛纔明明是李總管意欲栽贓,可皇后根就不聽,分明是有意而爲
這話讓她警惕地環目四顧,雖此時沒看見人影,但這麼大的宮殿不可能沒有人,何況木子還在前方走着呢便聲地叮囑玉兒,“此事別再提”
碩和殿佈置得奢華富麗,而不失清雅,而打開的雕花窗打散盡了塵封的氣味,幾個正在寢殿內插着茶梅的侍女見她與玉兒進來,忙規矩地施禮,爾後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
月上柳梢,淡淡的月光如一張巨大的銀色,瀉泄在地上,使整個皇宮朦朧一片,如仙如幻。
夜深人靜,已是亥時,秋風乍冷,樹枝搖曳,鬼影重重。
玉兒眼皮沉沉,早疲乏了,她支持不住只得下去睡了,可暮傾雲依舊憑欄而坐,一點睡意也沒有,怔怔地望着那通向宮門的幽深道。
夏侯子曦到現在都沒有回來,這讓她的心惶恐不安,擔心不已,怎麼能睡得着
突然,一股好聞的清香疾速飄來,這太異常她警惕地起,凝神仰頭看去,就見前空絕後的紅色鋪天蓋地覆來,紅綢突兀鬱森,整個院中霎那變了顏色,絢麗多彩。
強勁的氣場,強大的氣勢讓暮傾雲的衣裙飄飄飛襲,她如瞬間來到了另一個夢幻空間。
一個舉止妖媚的紅衣女人在紅綢落定,疾風撲面時優雅地轉過身來。
天哪這是拍電影嗎那一身紅綢好好看暮傾雲驚訝得微微張開嘴,這番強悍的登場猶如東方不敗。
“你就是碩和王妃”女子梳了個使人聯想翩翩的飛仙髻,兩支銀光閃爍的步搖垂在兩側,妖嬈媚骨,不盡的風華絕代。
冷冰冰的話如五雷轟頂,暮傾雲斂了那份如見仙子的喜悅,敏感地捕到一抹前所未有的危險。
她向後退開一步,雙臂僵硬,衣袂鼓滿了風,如臨大敵,“你是誰”
“是誰並不重要我要你生不如死”女子媚眼如絲,威嚴,不怒自威,連吐出來的幽香都充滿了一種魅惑,手突然從寬大的衣袂裏伸出,快如閃電地向暮傾雲胸口抓來。給力 ”xinwu” 微鑫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