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又一具獸人的屍體,在索拉丁之牆前堆積如山。
踩踏着、攀登着同胞們的屍體,那些血環氏族的獸人戰士們,終於衝上了這堵散發着死亡氣息的高牆,並且在上面佔據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但是激流堡和雷矛氏族的聯盟衛兵們,如潮水般蜂擁而至,將這一個個綠皮獸人重新趕下城牆。
缺口越來越小
直至城牆上,還剩下最後一個獸人。
孤零零的獸人看了一眼身後,已經沒有部落的勇士們,能繼續跟上來了
他們有的葬身於城牆之下,有的在後方辛苦的抵擋着聯盟的主力部隊再也拿不出一個小隊的預備隊。
“等一下”索拉斯托爾貝恩揮手示意士兵們停下。
顯然這個獸人的穿着看起來並不一般,他很可能是個不小的頭目,如果能活捉到的話將對聯盟更有價值。他拔出佩劍,走進了那名獸人。
“我叫基爾羅格死眼,”那名獸人一臉驕傲的吼着,用的是口音很重的通用語。
同時他舉起了一把巨大的戰斧,面向最前方激流堡的國王:“我是血環氏族的酋長,我殺過無數的人類,你們誰,願意成爲下一個”
索拉斯看着這位新的對手,對方那花白的頭髮和滿臉的皺紋,示意着年紀並不小而那一聲與年齡不相符的壯碩肌肉、以及那嫺熟的手持武器的姿態,無不透露出一股戰士的驕傲。
“好吧”索拉斯同樣舉起了他的利劍,高聲喊道:“我是索拉斯托爾貝恩、激流堡的國王,我殺死過無數獸人,而你、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話音剛落,索拉斯已經衝了上去。
“陛下,小心”一位激流堡的士兵慌忙喊道。
“不要打擾我和這名獸人的決鬥”索拉斯怒吼道,同時狠狠一劍,朝着獸人身上砸去。
“你需要再加一把勁,人類,”基爾羅格一把擋開索拉斯的利劍,同時一斧揮向人類的臉部。
巨斧的利痕劃過人類的臉龐,劃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倒是有兩下子”索拉斯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嘴巴露出猙獰的笑容:“獸人,我要認真了”
這一次,他的攻擊要比上一次來的低一些,而目標是獸人的側身劍鋒在基爾羅格腰部略上的位置劃開了一道口子,流出的鮮血讓血環氏族的酋長髮出一陣悶哼。
基爾羅格受的傷,比索拉斯更重一些。
“你孤身一人,獸人”索拉斯低聲說道:“放下你的武器,我以我的榮譽起誓,會保住你一條命的”
“孤身一人”基爾羅格捂住傷口,怒吼道:“我身後站着的,可是整個部落”
一邊說着,獸人一邊歇斯底里的朝着人類衝了過去,巨斧用上了最大的力量朝着索拉斯劈去。
索拉斯則順勢撿起身邊的一面盾牌,擋住了獸人的全力一擊,同時利劍從下方狠狠刺進獸人的胸膛。
“放棄吧,你早就沒剩多少力氣了,獸人”抽出沾血的利劍,索拉斯冷冷說道:“你的部落,在你身後崩潰。”
“loktar ogar”
“砰”一聲乾脆利落的槍聲,然後獸人胸膛開了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真是個頑固的傢伙”範達爾雷矛擡起頭火槍的槍桿,看向身邊的激流堡國王:“抱歉,但是我們得儘快解決城牆上的戰鬥”
“以我之血部落長存”基爾羅格的聲音幾不可聞。
“先祖們我來了”他的目光變得模糊。
索拉斯緊握佩劍,蹲在地上看着那位已經死去的對手,不知在思考着什麼
安度因洛薩長駐於索拉丁之牆前,看着遍地的獸人屍體,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
“這些獸人看起來就像刻意將我們拖在這邊一樣”一邊的副官圖拉楊低聲提醒道:“他們像是在用生命換取時間一樣”
“生命換取時間,那麼部落的真正動向是哪呢”洛薩眉頭緊皺,思索着
“糟了”突然間,聯盟的統帥臉色一變:
“圖拉楊,趕緊派人傳信給哈斯,叫他時刻注意奧特蘭克山的動向,提防部落朝北方突進”
黑壓壓一片的獸人大軍,穿越了雪山中的一條又一條小道。
黑石和戰歌,部落之中最爲強大的兩個氏族,他們並沒有和部落的“大部隊”共行東進,也沒有毀滅在索拉丁之牆下
他們組成了獸人最後的大軍,偷偷潛入了奧特蘭克山中。
德雷克塔爾的霜狼氏族這座山中生存了很多年,知曉很多可以暫時避開聯盟崗哨的隱祕通途在霜狼打帶路下,他們在雪山中艱難的跋涉了兩天時間,終於突破了這座山脈的盡頭。
一個巨大的湖泊,水面在晨暉中閃着銀碧的光芒。
洛丹米爾湖,這座熟悉的湖泊出現在了這支獸人軍隊面前。
如果順着湖泊沿岸一直往北走,他們即將抵達人類最中心、也是最關鍵的那座城市:
“洛丹倫”
它的城牆已經依稀可見,它的距離幾乎觸手可及
此時此刻,無論是戰歌氏族還是黑石氏族,每一位部落的勇士臉上都沒有任何疲憊與膽怯,而是充滿了勇氣與激情。
因爲部落的大酋長奧格瑞姆毀滅之錘與他們同在。
黑色的毀滅之錘指引着整支隊伍的前進,同時奧格瑞瑪的聲音響在每一位獸人耳邊:
“這是我們最後的戰鬥”
“無論是勝是敗,我們都是爲了部落的榮耀而戰”
“那些聯盟的統帥們或許以爲他們已經贏了,我們會告訴他們、錯了”
“部落從來不會知道什麼叫做放棄,從來只知道什麼叫勝利”
“看到北方湖畔那座聯盟的城市了麼”
“佔領它、粉碎它”
“在聯盟的心臟,插上部落的戰旗”
“loktar ogar,非勝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