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承儼然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沈清瀾根本動不了他分毫。
他溫柔的撫摸沈清瀾的臉,“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七
沈清瀾抿脣不語,權當他是神經病,扭過頭不去看他。
賀景承臉色沉了沉,“怎麼,看到是我失望了?”
隨着他的話,腰身用力的沉了沉,恨不得抵進她心裏。
沈清瀾咬着脣,一聲也不願意吭。
她越是這樣,賀景承的動作越發的粗暴。
沈清瀾渾身顫抖着,五臟六腑好像都被撞的移了位置。
他的胯骨摩擦着她的大腿根,一陣陣的刺痛。
這樣還是沒能滿足,賀景承將她的身體掰成一個又一個扭曲的姿勢,她反抗,賀景承索性用領帶綁住她的手,不讓她動。
沈清瀾抖着脣,斷斷續續,“你……你變……態!”
賀景承不否認。
他也覺得自己挺變態的,特別是對她。
好像要將這幾年的慾望,都要在她身上發泄完,才肯罷休。
到後來沈清瀾昏昏沉沉的,下身廝磨到麻木,甚至感覺不到了痛。
她不知道賀景承什麼時候盡興放了她的,醒來時,映入眼簾的就是賀景承那張睏倦的臉龐。
昨天,他折騰了沈清瀾三次,每一次都長達兩個小時。
他是真的累,不是假的。
這麼多年壓抑在內心的情與欲,盡數發泄在她身上。
看着他的樣子,想到他昨天畜生般的作爲,沈清瀾只覺得有股血往腦子裏鑽,擡手就要往他臉上招呼,卻被賀景承快一步抓住她的手。
在她醒來,賀景承就有了察覺。
緩緩的他睜開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這是你第三次,想要打我。”
“你無恥!”
沈清瀾想要掙開,卻被賀景承死死的攥住,她動不了。
“我是登徒浪子,你也不是什麼純潔玉女,我們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別搞的你吃了多大的虧似得。”
沈清瀾一愣,從心底蔓延的悲傷,幾乎要將她淹沒。
是啊。
她不是處女。
這副破身子早就髒了,到底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她不是他愛的人。
憑什麼讓他對自己溫柔?
不是自不量力,自找難看嗎?
可是她是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會痛。
她壓下那股不受控制往鼻腔裏鑽的酸澀,很平靜的說,“賀先生不嫌棄,我倒是願意奉陪,也不在乎姐妹兩人共侍一夫。”
賀景承的臉色徹底陰暗了下來,眼底凝聚着寒霜,看着沈清瀾的眼神,彷彿帶了冰渣子,半響,他的表情平復,掀着脣角,“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能和依依比,你充其量,不過是我發泄的工具!”
“你儘管羞辱,沒什麼我沒承受過的。”沈清瀾睜着大眼,不讓眼淚落下來。
被劉雪梅陷害失去清白,被親生父親送進監獄。
被人羞辱,甚至失去最在乎的孩子。
哪一樣不痛徹心扉?
他這點侮辱算什麼,對她來說?
看着她隱忍不哭的模樣,賀景承的心,被重重的撞了一下,悶悶的透着絲絲痛感。
說話沒在那麼刻薄,“別裝可憐。”
沈清瀾斂起所有情緒,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笑着說,“賀先生可以放開我了嗎?”
賀景承依舊沒放,將她的掌心覆在自己的臉上,“這裏是用來摸的,不是用來打的明白嗎?”
沈清瀾減縮着指尖,不願意觸碰。
這個男人就是徹頭徹尾的變態。
賀景承沒勉強,畢竟昨天做的確實有點過了,於是鬆開了她的手。
這纔看見她手腕上的綁痕。
現在還是紅的。
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腕上特別明顯。
賀景承想去觸碰,沈清瀾的快速的躲開他的手。
賀景承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片刻,很自然的收回,起身靠在牀頭,摸了根菸抽。
沈清瀾裹着浴巾,掀開被子下牀,賀景承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協議不是你說結束就結束,你沒資格。”
沈清瀾的動作一頓,頭也沒回,“你想怎樣?”
“在我沒結婚這期間,我有需要你就得洗乾淨,躺那兒,供我消遣。”嫋嫋的白霧,從他的薄脣中吐出。
她捂着胸口,好似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阻止那顆破碎的心不會流血。
她用力的按,按住傷口。
她絕望的看着窗戶,透過窗簾的縫隙,看着慢悠悠飄落的樹葉,眼神空洞的像是沒靈魂的木偶。
他把自己當妓女?
呵呵。
她起身,雙腿痠痛打着晃,她光着腳,走到窗前,指尖輕輕拂開簾子,推開玻璃窗。
“你在幹什麼?”
賀景承緊緊的皺着眉,她又想幹什麼?
緩緩的沈清瀾轉過身子,望着賀景承,一字一句,“要麼娶了我,要麼放了我,讓我像性奴一樣,活在你的牀上不可能!”
“娶你?”賀景承如聽到笑話一般,不屑道,“我不答應,你能怎麼樣我?”
沈清瀾笑笑,“我不能怎麼樣你,但是我能怎麼樣我自己,我可以從這跳下去,徹底擺脫你,也可以睡很多男人噁心你!”
說完她笑的更加的深了幾分。
從來她沒覺得撐不下去,內心的仇恨支撐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可是面對賀景承身心的侮辱,讓她覺得看不到希望。
從來沒覺得累。
這一刻,她累的想要長眠不起,不去想媽媽的仇,孩子的仇,做個自私的人,結束自己這條命。
賀景承的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徹底無法淡定了,從來沒這麼失態過,他指着沈清瀾,厲聲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當她自己連這條命都不在乎,他還有什麼能威脅到自己?
賀景承咬着牙,就如沈清瀾所說,她這條命都豁出去了,賀景承找不到威脅她的軟肋。
她不在乎親情,連自己親生父親都能氣昏厥,她還有什麼會在乎?
沈清瀾一把攥住旁邊的花瓶,毫不猶豫的砸破,她手裏拿着碎玻璃,抵在臉上,“告訴我,你是喜歡哪?這張臉?還是這副身子?”
“放下!”他怒不可遏地低吼聲,像沉雷一樣滾動着。
想要過去奪掉她手中的玻璃碎片,賀景承纔剛一動,沈清瀾就用力劃了下去,瞬間鮮血就滲了出來。
賀景承不敢再動,怒火在胸口裏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陳媽在在樓下聽到砸東西的聲音,不放心的上來詢問情況。
試探性的問,“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您和青小姐下來嗎?”
賀景承憤怒的盯着沈清瀾,就像沒聽到門外的聲音。
臉上的血順着她的臉頰滴了下來,落在潔白的浴巾上,格外的醒目刺眼。
賀景承的眼眸通紅,這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性?
如果她能像沈清依那樣的乖巧,他一定會對她很好的。
其實他已經因爲她拋棄了底線,不在乎她不乾淨,雖然心裏膈應,卻捨不得真的放開她。
心裏對她曾經的事在意,但是,卻抵不過那無法言喻的熟悉感。
每一次和她親近,他都覺得自己變的不像自己。
只想抱緊她,要她,恨不得把她融進自己身體裏。
他想不明白,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
難道因爲她和沈清依有血緣關係,纔會有一點和沈清依相似?
不然怎麼會有這沒來由的感覺。
“咚咚--”
聽不到回答,陳媽更加擔心了。
“先生……”
陳媽的聲音拉回賀景承的思緒,他的話很輕,飄飄呼呼的,風一吹就會散。
“別在我面前裝貞潔烈女,你這身肉,我也玩膩了。”
說完他平靜的轉身,去拿手機打電話叫醫生。
掛斷電話他打開房門,對站在門口的張媽說,“把房間打掃乾淨。”
說完他便下樓。
陳媽看着他臉色不好,只說了一聲好,便走進房間內。
看見沈清瀾一臉血,站在哪兒嚇的不輕,“你……你的臉?對女孩子來說,臉多重要,你怎麼弄成這樣……”
聽着陳媽的話,賀景承下樓的腳步一頓,她--真的很好。
爲了離開他,對自己都能下那麼狠的手。
果然心腸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