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恩趴在賀景承的耳邊,小聲的說,“如果你喜歡我媽咪,我幫你追求她,不過······”
賀景承睨着小傢伙,還挺奸詐的,但是依舊配合道,“不過什麼?”
這次念恩正了正神色,很是認真的小模樣,“你必須對我媽咪好,愛她,保護她,不可以讓她哭。”
賀景承一怔,“今天你不大對勁。”
這小傢伙之前對他敵意很大,怎麼忽然就好轉了?
念恩耷拉着腦袋,媽咪說,不可以說,所以他不可以把今天來叔叔的事說出來。
即使念恩不說,賀景承也能猜到,十有八九季辰來了。
沈清瀾身邊就這個男人最親近。
也讓他最厭惡。
他能夠感受到沈清瀾對季辰的特別,至於感情深到什麼程度,他不願去想。
有沒有發生過關係,發生了幾次他都不願去想。
沈清瀾不是處,這是事實,和季辰關係近也是事實,正常的成年人沒有什麼才奇怪。
走廊下縱橫的光線,交錯在賀景承的臉上出現了裂痕,眉目間的神色越發的凌厲。
原本毛毛的細雨,等到賀景承把念恩送到住處,細雨凝成了點,滴滴答答的往下墜,陳媽抱着念下車時,賀景承叫住了她,車裏沒傘,他把外套脫了搭在了念恩的身上,而念恩卻一直瞅着車窗外,望着躲在屋檐下的老爺爺。
“你在看什麼?”陳媽問。
“我看那個老爺爺好可憐,可是媽咪很討厭他。”念恩指着不遠處。
陳媽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這個人經常出現在一片,是看着挺可憐腿腳不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沒。
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孽,才活成這樣。
賀景承順着念恩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的問,“你怎麼知道你媽咪不喜歡他?”
“我媽咪不讓他靠近我,也不准我靠近他。”念恩不明白,那麼溫柔的媽咪怎麼會對一個老爺爺那麼討厭。
他很不明白。
賀景承意味深長的收回視線,沈清瀾身上貌似有很多祕密,他也很好奇。
回醫院的路上,賀景承給嚴靳去了一通電話,讓他去查查那個沈清瀾討厭的人是何許人也。
回到醫院,沈清瀾已經睡下了,開着牀頭的一盞小燈,光線微暗。
賀景承看了她一眼,“能睡着?”
他不信她已經睡了。
沈清瀾的確沒睡着,只是有一點累,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上的。
對季辰她虧欠,對賀景承是無奈。
賀景承話裏的嘲諷那麼足,她怎麼會聽不見?
只是他這是又怎麼了?
沈清瀾轉身坐了起來,隔着一點距離看着在用毛巾擦手的賀景,“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說明白一點。”
賀景承將毛巾丟在桌子上,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沈清瀾面前,“怎麼明白一點,說來聽聽。”
今天剛見過季辰,就要和他談關係?
“我們最開始的那個契約已經到期,你給了我報酬,我也履行了我答應你的事······”
賀景承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是無邊無際的陰冷,“我想聽你說重點。”
沈清瀾抿了抿脣角,故作輕鬆,“所以我們的關係結束了。”
賀景承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她,好似要將她看透,看清,她這副皮囊之下包裹的骯髒。
曾經她怎麼對他說的?
她說對季辰沒感情,今天見過面就迫不及待的要和他撇清關係。
她嘴裏有真話嗎?
賀景承怒極反笑,笑不達眼底,藏着利刃,陰森凌冽,“你覺得他有了和我抗衡的能力?”
不等沈清瀾回答,他繼續說,“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怎樣?”
沈清瀾清楚,就算季辰混出了一點名堂,但是遠遠不是賀景承的對手,他看似清清白白的商人,但是背後卻並非如此,雖然和他接觸的不算久,但是沈清瀾有感覺。
或者這樣說,商人有幾個清清白白的?
何況是做的這麼大的。
今天沈清瀾也沒想惹火他,更不會再讓他害一次季辰,她心裏清楚,如果賀景承還沒對她的身子失去興趣,就不可能放開他。
放在被子下的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出了很多汗。
面上卻是風情的笑,“如果你還對我有興趣,我倒是很願意奉陪,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又可以滿足我生理的需求,更何況還是你這樣的男人,我覺得和你做交易很划算。”
她想,等他膩了,厭倦了,或許就會放開了吧。
賀景承以爲她會立刻想要和他劃清界限,可是說出的話,比要和他劃清界限還要讓他難接受。
這個女人。
賀景承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心裏的感受。
忽然嘩啦一聲,牀頭櫃子上的東西,盡數滾落到地板上,雙臂撐在沈清瀾的身體兩側,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這是你的真心話?”
沈清瀾就像沒看到賀景承眼裏失望與憤怒的眼神,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當然······”
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心話,她主動解掉病服的口子,“講真的,我是正常女人,需要有人愛我,特別是你這樣能夠滿足我的·····吭·····”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景承掐住了下顎,“就這麼想?”7K妏斆
“嗯,想·····”
此時此刻賀景承想要立刻掐死眼這個女人。
他壓抑的呼吸着着,好像不壓制住,就真的會掐死她。
賀景承很迷茫,她偶爾流出的青澀,對着念恩那敞開心扉的笑容,不經意間表現出的柔弱與無助難道都是騙人的?
到底哪個纔是她?
那個纔是真的她?
賀景承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無措過,還是對一個女人。
緩緩的他鬆了手,指尖劃過她的脖頸鎖骨,順着鎖骨往下,沈清瀾以爲他會怎樣時,他的手指輕輕一挑,扣上了她解開的扣子,“再想也給我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