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

    “玉暖,你對朕就沒有一絲留戀嗎哪怕朕是肖允。”皇上注視着她,或許曾經他對她於後宮的女子無絲毫不同,經過穿越兩個時空,他再看她不僅僅只當她是萬花叢中的一枚。而帶了劫後餘生的相惺感。

    陳諾望着她,不,她現在是司徒玉暖了。她望着皇上,黃燦燦的龍袍上,栩栩如生的飛龍直衝雲霄,一片祥和之氣,似乎也預示蕭國的未來,她很開心,總算和爹爹哥哥一樣爲了蕭國略盡了綿力。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她都感受到自己大限將至。諸多心願,諸多留戀,卻不得不離開,生那麼不易。暖暖,靖堂。

    此時玉暖奄奄地躺在牀上,跟前只有皇上及太醫。剛剛皇后及一干妃嬪前來探視,均被皇上阻隔在外。

    太醫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皇上”他已經無能爲力。從暖貴妃在桃花樹前昏倒,十天的時間,竟然一直氣息平穩,後突然醒來,身體素質急劇下滑,明顯已回天乏術。這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皇上已瞭然,他沒有怪罪,摒退太醫後。坐在牀沿,靜靜地凝視着司徒玉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溫聲卻帶不容反駁的命令口吻“朕要你好好活着。”

    要她好好活着,她一不心踏入了蕭國的百年玄機,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若不是她,他也圓不了老祖宗的遺願與扭轉不了蕭國的歷史命運。

    一劫一契機。他得了他應得的東西。

    他以爲她懷孕後,他與她將會在十年之際死在那個世界,沒想到另有契機,重返蕭國,他好好的,蕭國好好的,她卻莫名地在消逝。

    他不要她死,他要她好好活着

    玉暖望着他,她再看他不再如從前那樣僅僅只是敬仰他是皇上,而是看到他便想到肖允,想到蘇靖堂,想到暖暖,眼角不住地涌出淚水,她和蘇靖堂到底不能在一起了。

    氣若游絲“皇上,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讓臣活,天命難違。”

    清晨,陽光灑入客廳,蘇靖堂在廚房裏忙碌着,不知從哪一天開始,他習慣性地每天早上起來做早飯,每每蘇媽媽跑步回來,蘇靖堂差不多都把早飯給做好了。

    這會兒,蘇靖堂挺拔的身姿在廚房裏晃動,嫺熟地使用着每一樣廚房用品。在新居生活時,衣食全是陳諾照料着,他連最基煮稀飯都做得亂七八糟。安然地享受着陳諾的勞動成果,時不時地評頭論足,她會改進,每次喫飯前會詢問他想喫什麼,即使有時候他惹她生氣了,她還是會去做飯給他喫,蘇靖堂常夢想着回到曾經的生活,那是多麼幸福啊。

    他有時候會拿着勺子,遐想,想着想着就會忍不住自言自語地“爲什麼死得那個不是我”如果可以再見陳諾一面,向她對不起,向她明他曾經的不應該,讓她原諒他,再次相信他,他死也願意。

    可是人生只有一次,世上沒有後悔藥。

    此時,蘇靖堂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向蔚藍的天空,有一段時間陳諾很愛看天,現在他也愛看,他終於明白,這種等待這種寂寞的滋味多麼難熬,唯有看看遼闊的天空才覺得心情稍霽,他突然感覺活下去,好難,好煎熬。被剜空心地活着,很痛苦。

    愛情是個什麼東西,陳諾又是什麼人,爲什麼不會隨着時間褪色,反而愈演愈烈,如同把傷口貼近鹽巴,每一個午夜每一個空蕩的時期,每一次笑着笑着戛然而止的時候,心會劇烈的抽痛。

    “爸爸”

    突然的一個童聲,將蘇靖堂自痛苦中拉了出來。

    蘇靖堂應聲看過去,不由得滿頭黑線。

    暖暖笑嘻嘻地手指着衣服鞋子“爸爸我ji自己,穿的”

    暖暖的辮子睡歪了,頭髮細軟的亂亂的,她把昨天的衣服又穿身上了,穿反了也穿倒了,左腳一隻烏龜拖鞋,右腳一隻梅花鹿拖鞋,一臉惺忪卻又興奮的樣子,可愛極了。

    蘇靖堂笑着蹲下身揉着暖暖肉嘟嘟的臉蛋,“暖暖真厲害,走,咱們今天穿更漂亮的衣服。好不好”

    “好。”

    蘇靖堂抱着暖暖回到臥室,重新給她穿了襪子,鞋,衣服,粉粉的,特別漂亮。

    喫過早飯後,蘇靖堂帶着暖暖來到墓園。

    墓園冷冷清清,一座座墓碑無聲地躺着,蘇靖堂拉着暖暖的手順着一條條的道往裏走。

    暖暖已經來過很多次了。她拉着爸爸的手“爸爸,媽媽、怎麼、不出來、呢”總是來,卻不見人。

    這個時候的暖暖對於死亡並無概念,多數是在墓碑前來回玩耍,爸爸讓磕頭她就磕頭,讓話就話,爸爸睡在這裏的是媽媽,爸爸幾乎每天都會來一次,有時候會一天兩次來看媽媽,媽媽是什麼一個名詞。她沒有等同爸爸或者奶奶。

    蘇靖堂拉着暖暖緩緩地走着,“媽媽生爸爸的氣了,所以一直不理爸爸。”

    “爲什麼、呢”暖暖昂着腦袋問。

    “因爲爸爸做了讓媽媽傷心的事情。”

    “什麼、事情”

    蘇靖堂沒有回答,他已經走到了墓碑跟前,將一束花放到墓碑前,蹲下身摟着暖暖“暖暖,叫媽媽。”

    “什麼、事情、呢”暖暖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蘇靖堂輕柔地揉了揉暖暖的腦袋“爸爸做錯了,害媽媽難過,害的暖暖沒有媽媽。”蘇靖堂望着暖暖,她簡直就是版陳諾,不話不鬧氣的時候,特別像。恬靜的,舒心的,受委屈的時候更像,他才發現曾經他讓她受那麼多次委屈。

    “那你、哄哄、讓她、回來。”暖暖笑嘻嘻地。

    “好。”蘇靖堂答應着。

    每天一束鮮花,不管風吹雨打,墓碑旁露出來的是一層黃黃乾乾的塵土,被他撫摸了千遍萬遍的墓碑,依然故我的立着,這裏睡着的是他最愛最愛的妻子。

    蘇靖堂在墓園待了一會兒,暖暖直嚷嚷着要回家,蘇靖堂沒法就與陳諾告了別,明天再來看她。

    走出墓園時,正好蘇媽媽來找兩人,是武單單來看暖暖了,暖暖一聽到武單單的名字,可開心了,張開手臂就讓奶奶抱。蘇靖堂與蘇媽媽沒走幾步,很不巧地,碰到了盛雪。

    自三年前蘇靖已經明白自己的立場與身份,對自己近半年的情迷意亂悔恨不已,他常責怪自己,若不是自己這樣,陳諾就會好好地活着了,就會活得好好的。

    至於盛雪,他無權也無心去分析她的是與非。

    顯然盛雪並不這樣想,陳諾曾經在海一酒店的一席話讓她對沉默寡言的陳諾刮目相看,甚至生了退意,可是陳諾的離開,她雖悲痛,到底在悲痛中生了一絲慶幸。

    要第三者什麼的,娛樂圈內那麼多女明星,有幾個乾乾淨淨的,被潛是種事,多少個女明星被成過家的有錢人包養着,罩着然後才平步青雲,在那些人眼中沒有三與不三,只有紅與不紅。

    而她盛雪靠的是實力,這麼多年過去了,卻始終徘徊在二三線,一個人穿得普通點走在大街上都沒人認出來,就差那麼一點點火候,一點火候她就可以家喻戶曉,可她不願意迎合那羣腦滿腸肥,自恃才華的製片人導演等等,她看中蘇靖堂。

    不管是身份背景還是能力長相,蘇靖堂無疑是優品。她一直認爲陳諾配不上蘇靖堂,這種認知讓她並不爲“第三者”而恥,她以爲如果你們夠愛,那麼她瀟灑離開。如果不夠,她十分樂意與蘇靖堂一起走下去,畢竟他有財有貌有人品。

    事實證明果然不夠,蘇靖堂動搖過,既然動搖過一次,那麼依照男人的性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盛雪見到兩人後,首先和蘇媽媽打招呼,蘇媽媽看過她演的電視劇,曾經還和陳諾聊起過她,她演戲還不錯,沒什麼緋聞醜事,挺好一姑娘。

    陳諾當時笑,她很漂亮。

    蘇媽媽也見過她幾次,見她對自己兒子怪上心的,也在蘇靖堂面前提了幾回,蘇靖堂不予理睬。

    這會兒見盛雪熱情地打招呼,蘇媽媽也笑着迴應。

    哪知,話剛落音,暖暖見了盛雪,趕緊向蘇靖堂伸出胳膊,急急地“爸爸,抱抱抱抱”

    蘇靖堂也就把暖暖抱到懷中。盛雪和蘇靖堂打招呼,蘇靖堂也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盛雪靠近時,暖暖緊緊地摟着蘇靖堂的脖子,皺着眉頭,一臉不高興,像是怕盛雪和她搶爸爸似的。

    盛雪笑見暖暖長得可愛,一般情況下她自己挺惹孩子喜歡的,於是走到跟前自信地問“baby,你好漂亮,不喜歡盛阿姨嗎”

    一般情況下的孩子都會,喜歡,阿姨好漂亮。她會從孩子誠實的語言裏找到成就感,畢竟孩子不會假話。

    哪知,暖暖皺着眉頭,捂着鼻子“爸爸,阿姨,臭臭”

    蘇媽媽趕緊上來解圍,暖暖,話不清楚。

    盛雪臉色一變,不管這孩子的是臭臭還是醜醜,都讓她很不高興。其實她人並沒有多喜歡孩子,但礙於蘇靖堂在場,她只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很難堪。

    蘇靖堂抱着暖暖拿掉她放在鼻子上的手,“不許調皮,我們回家。”禮貌地與盛雪了有事先走了。

    盛雪黯然。

    作者有話要明天陽光有事,如果上午十一點木有看到更新,那就晚上十一點,也就是星期天來看就行了

    盛雪的心裏和想法不代表作者的三觀哈,俺三觀很正的,表ia俺o╰o美女 ”xinwu” 微信公衆號,看更多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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