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王忠起到了力挽狂瀾、逆轉局勢的關鍵性作用,算是功臣。
而且投名狀一交,也算是徹底定了立場,衆人自然不能讓其寒心。
路上,黃裳也依照約定將含湖玉貝還給了王忠,並未食言。
此番舉動,令趙樸初和丁克刮目相看,忍不住問道“不知師侄從何處獲得如此巨厚身家”
黃裳淡然一笑,實話實“我與玉玄門簽訂了合作契約,他們提前支付了一些訂金給我。”
一聽這話,趙樸初心裏內疚之情更重,慚愧道“我令你違了約,玉玄門應該會向你追定金吧”
“沒事,我慢慢補償。”黃裳隨口敷衍道,一副不怎麼上心的模樣。
“還差多少,我幫你償還叻,千萬別因爲這事和玉玄門搞僵了關係,得不償失,我玉玄門家業雖然不大,但我當掌門幾十年下來,也還是攢了些錢,若只是幾千枚地元靈丹,我還是拿得出來。”趙樸初認真道。
黃裳如今身上現款便有近三萬之多,自然不會貪趙樸初那點家底。而且這事之後還有變數,他根無須還那筆訂金。
根沒有考慮趙樸初的提議,直接拒絕道“用不着。”
也沒講道理,這份豁達令趙樸初佩服不已,對黃裳竟然隱隱產生了幾分敬意,連他自己也未警覺。
黃裳看向身旁沉默不語的王忠,他心情似有幾分低落,任誰即將被禁足關押十年,心情都不會好。
“王忠師叔放心,此番你幫了我大忙,我定不會讓你在宗祠之中受苦,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你必定可以出來。”
黃裳出言安慰道,這番話自是引得趙樸初和丁克一陣側目。
這保證他兩都不敢擅作,畢竟陳沐陽已經撂了狠話,提前讓王忠出來,定然會觸及其底線,很有可能導致宗門內亂。
“王忠若提前離開宗祠,恐怕會引起陳沐陽的激烈反對。”趙樸初面露愁容,在旁稍稍道提醒黃裳。
黃裳扭頭瞥了趙樸初一眼,道“陳沐陽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趙樸初一臉驚駭,只覺得黃裳膽子太大了,這是不把天捅個窟窿不善罷甘休啊。
一旁丁克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黃裳,如同看着一個瘋子。
實話,袁弘之死,就令兩人足夠震驚的了,事先黃裳並未向他倆通氣,但此事勉強可歸結爲意外,因此還在心理可承受範圍之內,因此事後也沒什麼,甚至在刻意迴避這個話題,並未追問黃裳是刻意安排,還是王忠真的失手了。
然而黃裳還未滿足,竟然想要幹掉陳沐陽
陳沐陽和袁弘可不一樣,袁弘白了就是陳沐陽麾下的一條走狗,實權與影響力都不怎麼大,死了就死了。
然而陳沐陽死了,玄陰宗得塌半邊天
陳沐陽是陳敬之獨子,他若死了,陳敬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老傢伙護短的要命,倒時候誰去承受他的怒火
而且陳沐陽還是寒霜嶺首座,這一代真傳弟子八成都是他親手教出來的,他若死的不明不白,整個玄陰宗攤子就亂了
再則,黃裳拿什麼幹掉陳沐陽聯合自己搞武力肅清若選準時機,倒是有成功可能。
當然,他們這些劊子手也會被嚴厲懲戒,以儆效尤,防止有人效仿,爲爭權奪利,破壞整個道門的和諧穩定。
最重要的是,如今根沒這必要
如今己方已在宗堂之中佔了優勢,趙樸初翻不起什麼風浪了,黃裳何必去做這種玉石俱焚的事
“我已經有了計劃。”黃裳認真道。
見黃裳一臉堅決、冷靜,不似腦子發熱胡言亂語,趙樸初有些着急了,拉住黃裳,趕忙勸,希望他打消這念頭。
後山人煙稀少,幽靜的山間道上沒有一個外人,趙樸初也無需避諱,將殺了陳沐陽利害、得失都與黃裳仔細講明。
然而黃裳心意已決,而且計劃都訂了下了,自然不會動搖,只了一句話“陳沐陽不死,我心難安。”
“你”趙樸初氣的一陣無語,那油鹽不進的黃裳沒有絲毫辦法,有沒辦法拿掌門的身份壓他,若不是黃裳相助,他這掌門的位置能否坐穩都未嘗可知,他也不是翻臉不認人的住,只是替黃裳着急,怕他被仇恨矇蔽雙眼,自毀前程。
“陳沐陽不死,對您也始終存在威脅,不是嗎”黃裳反而鼓動起趙樸初來。
雖無法否認黃裳這番話,但趙樸初還是十分冷靜,堅定道“我和你丁師叔是堅決不會支持你這麼做的”
黃裳微微一笑,無所謂的道“無需支持,只要你們不反對就好。”
陳沐陽一陣啞然,心中浪潮暗涌。
“你打算怎麼做”趙樸初見黃裳態度堅決,無法被服,也稍稍改變了態度。
“到時候你們便知。”通過這事,黃裳也是摸清了趙樸初等人的底線,太缺乏狠勁,沒有斬草除根的決斷,怕他爲了宗門的穩定,將自己的計劃透露給陳沐陽,使之提前有了防備,因此黃裳打消了跟他二人透底的念頭,迴避了這個話題。
“希望你不要亂來”趙樸初嘆息一聲。
黃裳點了點頭,道“放心,玉石俱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不會幹的,我沒有那般愚蠢。”
聽到黃裳作此保證,兩人這才放心下來,倒是王忠,殺了人之後,像是看開了一般,對黃裳這番決定頗爲支持。
“雖然我會讓你儘快離開宗祠,但這段時間之內你務必心注意飲食,不要喫別人的東西,只食用辟穀丹,也不要入定修煉,防止有人趁你不備時下黑手。”黃裳不提誅殺陳沐陽一事,轉移話題,扭頭叮囑王忠。
“對,防人之心不可無,陳沐陽頗爲心狠手辣。”趙樸初對黃裳折番觀點倒是同意。
“趙樸初應該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吧”黃裳問道趙樸初。
趙樸初不敢把話的太死,思忖片刻,道“我讓丁克這段時間陪着王忠。”
罷,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丁克。
“無妨,我便陪王忠師弟在宗祠之中待一段時間。”丁克答應道。
趙樸初放心下來,而後又想到什麼,對黃裳道“你莫只提醒王忠,你自己也心些,你今天可是將陳沐陽鼻樑骨都給打斷了,他這輩子沒受過如此大辱,肯定對你懷恨在心,心他衝你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