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路虎車緩緩行駛在道路上。
車廂裏一陣靜謐,陸勵成坐在後座上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看完之後在頁腳快速簽上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放在一旁,他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轉頭看向窗外。
車子正好經過一個小廣場,時值夏初,雖然是傍晚,但廣場上的人依舊不少,有鍛鍊跳舞的老人、嬉戲打鬧的孩童、拉着手漫步的情侶五彩氣球隨風輕搖,不知從哪裏飄來幾個泡泡,飄飄搖搖的從窗戶裏鑽了進來。
陸勵成嘴角揚起一抹輕笑,擡手輕觸,輕盈的泡泡在他指尖觸上去的一瞬間便突然消失,空氣中留下星星點點的水霧。
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話。
看到所有美好的事物,陸勵成都能聯想到蘇瑤。
對他來說,蘇瑤就是老天爺賜給他最好的東西。
想到蘇瑤可能已經做好了飯等着他,陸勵成的心裏就甜的像抹了蜜一樣,腦海中浮現出她在廚房忙綠的身影,他嘴角緩緩彎起,溢出一絲笑意,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急切感,他想她了。
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開快一點。”
“好的。”司機應了一聲,緩緩提高了速度。
十幾分鍾後,車子平穩的停在了別墅門前,陸勵成下了車,迫不及待的向屋子裏大步走去。
推門而進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仍舊掛在嘴角,一邊換鞋一邊大聲嚷道:“蘇瑤,我回來了。”
客廳裏一片靜謐。
沒有任何迴應。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心頭突然涌起一陣強烈的不安,甚至來不及換另一隻鞋,一隻腳穿着拖鞋一隻腳穿着皮鞋,轉身大步向廚房走去。
“嘩啦”一聲,廚房的門被推開,裏面空無一人。
心底的不安越發強烈,他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驚慌,轉身大步向樓上跑去。
臥室沒有,浴室沒有,書房也沒有陸勵成一間一間快速找過,迴應他的始終是死一般的沉寂。
慌亂彷彿雜草一般纏上心頭,勒的他呼吸有些困難。
別慌,說不定她只是出去轉轉,對,別慌陸勵成強迫自己冷靜一點,拿出手機,指尖微顫着翻出蘇瑤的號碼撥了出去。
“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短短的幾十秒對他來說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直到一道冰冷的女音響起:“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彭”的一聲,電話被狠狠摔在地上,陸勵成猛地拽開領帶,大步走到客廳高聲怒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給我出來”
陸勵成目光狠戾的盯着她們,雙眼微紅,彷彿一頭髮怒的野獸:“蘇瑤呢”
幾個人垂頭看着地面,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吭氣。
“說話都啞巴了人去哪了”陸勵成紅着眼怒吼一聲,突然大步走過去,指着其中一個人厲聲道:“你說,蘇瑤去哪了”
那人明顯的打了一個哆嗦,苦着一張臉道:“陸先生我也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陸勵成氣的肺都快炸了,如果此刻手裏有把刀簡直恨不得劈下去:“那麼大一個活人,去哪了你們會不知道”
旁邊一個稍微膽大點的擡起頭說:“陸先生,我們真不知道蘇小姐去哪了。今天中午她突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提着一個大皮箱走了出來,然後又發瘋似的把自己用過的東西全都砸了,最後怒氣衝衝的摔門走了,什麼話也沒交待,我們也不敢問”
寒意一絲一絲的從腳底漫上了心頭。
陸勵成臉色一片煞白
蘇瑤爲什麼會突然反常的離開爲什麼會憤怒的砸了自己用過的東西,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陸勵成心頭猛地閃過一道驚雷,難道蘇瑤恢復記憶了
她知道了他和郭書瑤的事,以爲他在玩弄她,所以憤然離開
陸勵成的心一寸一寸涼了下去,整個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那種失去蘇瑤的恐懼和絕望彷彿潮水一般瞬間將他淹沒。
他臉色白的像紙一樣,踉踉蹌蹌的奪門而出。
看着他狼狽驚慌的背影,其中一個傭人不安的說:“我們這樣撒謊是不是不太好”
另一人高聲打斷她:“有什麼不好我告訴你們,豪門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就算小三再得寵最後也鬥不過正室,咱們也都是有家有室的正經人,沒道理幫着小三破壞別人家庭,而且那個正室潑辣的很,一看就不好惹,咱們那會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只有幫着正室把這次謊給圓了,以後咱們才能在這個家裏幹下去。”
“話是這麼說”之前說話那人猶豫道:“可蘇小姐看着也不像壞人,而且這段時間對咱們也挺好,這麼做總覺得心裏虧欠的很。”
“虧欠什麼”另一人翻了個白眼,伸手在她腦門點了一點:“就知道你實心眼,她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這事本來做的就不地道,長得那麼好看,身材也不賴,找個人老老實實嫁了多好,咱們這麼做說不定還幫了她呢。”
聽到這話,那人心裏纔算好受點,點點頭安慰自己:“也對,要是她能改邪歸正,咱們也算是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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