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模模糊糊的做了一些奇怪的夢。

    越睡越累,越累越睜不開眼。

    像是一腳陷入泥潭一般,抽不開身,爬不起來,越陷越深,連呼吸都十分的困難。

    等到徹底醒來的時候,沐暖暖覺得自已像是跑了場馬拉松似的,特別累。

    彷彿身體被掏空了似的,打不起精神。

    沐暖暖伸手按了按自已的太陽穴,甩了甩頭清醒了一些之後,支着身子勉強坐了起來。

    窗外黑漆漆的。

    沐暖暖怔住,她感覺自已明明只是睡了一覺而已,怎麼醒來就是晚上了?

    難道是天還沒亮?

    輪椅就在牀前,沐暖暖費盡了力氣,用雙手支撐着身體爬到了輪椅上。

    等她坐到輪椅上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累得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轉着輪椅往外走。

    走廊裏燈光明亮,空無一人。

    她乘電梯下樓。

    大廳裏也空無一人,但院子裏似乎是有微小的動靜。

    沐暖暖緩緩的轉着輪椅往門邊走去。

    大廳門是半開着的。

    大廳門前的一塊平坦的地面上,站了好幾個人,其中還有個人躺在地上。

    “謝先生讓我們好好招待你。”

    “你以前不是很厲害嗎?嘖嘖……”

    “你這是什麼眼神?想打我?”

    其中一個人說着話,將地上躺着的那個男人拎了起來,又猛的踹了一腳。

    沐暖暖這纔看清了那個被踹人的臉。

    竟然是厲九珩。

    光線不是很亮,沐暖暖在門邊看了這麼一會兒,適應了光線之後,纔看清厲九珩已經渾身是血,氣息微弱。

    “沐小姐。”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沐暖暖回頭,就看見一個女傭正朝她走過來。

    女傭面無表情的朝沐暖暖走了過來,她往門外瞥了一眼:“沐小姐餓了嗎?”

    看起來女傭並沒有要把沐暖暖推回去的意思。

    沐暖暖往外又看了一眼,那些人還在打厲九珩。

    厲九珩之前就傷得很重,但還是包紮了,可現在他身上沒有一處包紮,還在捱打。

    沐暖暖抿了抿脣,說:“再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這就是他應有的下場,謝先生對他那麼好,他還背叛了謝先生。”女傭的話裏沒有絲毫感情。

    沐暖暖聞言,只搖了搖頭。

    謝艾生對厲九珩好嗎?

    哪裏好?

    將厲九珩培養成一個不擇手段的變-態,也是爲他好嗎?

    “是謝艾生吩咐他們這樣對待厲九珩的?”沐暖暖的目光落在門外厲九珩的身上。

    厲九珩已經徹底不動彈了,如果不是看見他的胸膛還有微弱的起伏,沐暖暖都以爲厲九珩已經死了。

    “謝先生對他仁至義盡,謝先生說過對待這種沒有分寸不知道滿、足的人,不必心軟,也不必手下留情。”

    女傭雖然是在說厲九珩,可她說話的時候,目光卻是落在沐暖暖的身上。

    這算什麼?

    殺雞給猴看嗎?

    女傭的這些話表上是說厲九珩,實際上卻是在看沐暖暖。

    這是謝艾生在警告她,不要太過分,要知道一點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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