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幻滅神座 >70 年輕的神婆
    母親將盒子呈了上來,那女人端着盒子,疑問道,“東西還在嗎”

    母親點了點頭,哥哥側目看着那女人將盒子打開。

    七芒星的盒子裏,只有一塊黑色的絨布,絨布的中心有一個三寸大小的凹槽,凹槽內是空的,裏面的遺物不見了。

    女人看着空掉的盒子,沒有喫驚,而是微笑,在她接手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裏面的遺物不見了。

    喂哥哥本來以爲是自己看錯了,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對那年輕的神婆說,“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父親的遺物已經被弟弟拿走了。”

    “喔,是這樣嗎” 那女人合上了盒子接着說,“看來那個叛徒已經醒來了”

    “叛徒,醒來”哥哥聽不懂那女人在說什麼。

    “所以,盒子裏應該有什麼”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喂,喂走進了人羣,站在了神婆的面前。

    神婆看到喂,有掩飾不出的高興。

    在哥哥的眼睛裏,喂有點明知故問,東西就在他的手中,他竟然還過來反問。

    神婆上下打量着喂,解釋道,“是一把匕首,黑色的匕首。”

    一把匕首

    如果真的是那把匕首的話,自己確實見過,喂下意識裏去摸自己的口袋,平時他會將那把黑色的匕首放在口袋裏。

    只是摸了一會兒,喂奇蹟地發現,匕首不見了,那把匕首他可是隨身帶在身上的。

    女人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詭異,她頗爲有趣地觀察着喂的一舉一動。

    “你是誰”喂對那女人問道。

    被喂這麼一問,那女人覺得自己很榮幸,她謙卑地回答道,“您看不出我是誰嗎.大人。”

    認識喂的人類,會稱呼喂爲“神明大人”,只有傀會簡單的稱呼喂爲”大人“。

    喂冷笑了一下。

    涼亭下一片唏噓,周圍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他們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在他們的心裏,年輕神婆的地位很高,她一直在對他們傳揚“神明救世”的消息,她就像一個輪迴轉世的先知,知道關於”人,鬼,神”之間的很多祕密。

    被年輕的神婆稱呼爲“大人”,這白髮的年輕人到底什麼來歷

    喂摩挲着自己空掉的口袋,他微笑着對那女人說,“所有你的同類,我都把它們殺了,我不介意你的還手,也不祈求你的原諒。”

    “所以,您也要殺了我嗎”那女人絲毫不畏懼的說。

    喂點了點頭。

    “能被您殺掉,我會很幸福的。”女人坐在涼亭,臨危不動。

    喂小聲地對着空氣說了一句,“動手吧,小白。”

    一直等候在人羣外圍的白狐,飛了進來,一道詭異華貴的白影,端點處盛開極其奢華的血光,如同一隻盛開在銀色枝椏上的曼珠沙華。

    白狐咬掉了女人的手臂。

    那年輕的神婆,用僅剩的一隻手撲進了喂的身體,她輕輕地攬住他的脖子,擡頭對他說,

    “你已經成長到這麼大了,真好,真好啊,那位大人如果能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很開心吧。”“那位大人”

    “嗯。”

    “他也是神明嗎”

    “是啊。”

    “他是誰”

    女人顰而一笑,接着她又說着,十年前的那句話,

    “忘了它,忘了它,請一定要忘了它。”

    說着神婆死了,由她身體幻化的白色魍魎飛回到喂的身體。

    喂茫然地站在原地,他看着她那張溫柔的臉龐在自己的懷裏消失。

    這時候,有人翻出了手機裏的視頻。

    那年輕人認出了喂就是“巴士案件”的兇手。

    近幾天來,網絡上,各大論壇上,談論的都是視頻裏那個渾身是血的白髮男子。

    “是他,就是他,是他殺了那些巴士裏的人,還有那些警察。”

    警察死的時候也那些白色的小東西飛出,飛進了他的身體,所以那年輕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肯定,毫不含糊。

    圍觀的人們惶恐地看着喂,喂低下頭,只是微笑沒有辯解,他沒有勇氣去面對母親的眼睛。

    那年輕人又持着手機裏的證據,指着喂的哥哥說,

    “不僅是他,還有他的哥哥,你們看,從那場案件中活下來的三個人,都是他們家的。”

    視頻的最後,哥哥架着暈過去的嫂子,艱難的從大巴里走了出來。

    哥哥有些憤怒,因爲他和那場案件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只是一個生還者,他只是一個可憐到沒有被殺掉的人,然而,現在這裏的人都像怪物一樣地看着他。

    哥哥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爲他明白,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他們相信眼前看到的,相信動手殺人的就是兇手。

    喂低着頭,笑着對那些人說,

    “這件事和哥哥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

    哥哥震驚地看着喂,他知道在那輛巴士裏,喂什麼也沒做,他只是伸開了雙手保護自己和老婆。

    他的語氣是那麼顯然鎮定,就好像每天都有人冤枉他,每天都有人責難他一樣,他習慣了,習以爲常。

    “喂”

    喂不讓哥哥繼續說下去,他擡起頭來,面對那個年輕人。

    “你承認兇手是你了嗎”那年輕人質問喂。

    “我如果說不是,你會相信嗎”

    “兇手肯定是你,你剛纔當着我們的面殺死了神婆。”

    “兇手就是他,他就是兇手,大家”年輕人全然不顧喂說了什麼,他將自己當成了一個伸張正義的英雄對喂呵斥着,引領大家怒吼着。

    “兇手兇手兇手”站在這裏的人看上去都很義憤填膺。

    哥哥在人羣裏看着喂,喂站在涼亭下微笑地面對衆人,忽然一個巴掌打在了哥哥的臉上,他想起早上媽媽打他時說的那些話,

    “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

    他從來沒有想傷害過任何人,他所有的舉動都是在保護別人。

    昨天晚上他爲了保護我,明明傷的那麼嚴重,你怎麼,你怎麼可以將他趕出家呢。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連我們都不相信他,保護他的話,他在這個世界還有家嗎還有一片遮風擋雨的地方嗎”

    哥哥朝喂伸出了手,“我們回家吧,不要管別人說什麼,我們回家吧。”

    哥哥摘下了帽子,露出了臉上被母親教育出來的五指紅痕。

    喂笑着看着哥哥,他拍了一下哥哥的手,然後收了回去。

    “對不起,哥哥,正如你所說的,我不應該在傷害你們了,你們是我最愛的家人,我不想成爲你們的累贅。”

    喂環視了一眼周圍人的憤怒和謾罵,他接過哥哥手裏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說,

    “無論,他們說了什麼,是真,是假,我都想一個人揹負..所以,我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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