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喂一旦問起,並語氣裏透着一股威嚴之色。
諸葛孔明也不便在繼續隱瞞下去。
“神明大人。”諸葛孔明說,“你的老大,所羅門七歲怕是活不過今天晚上了,他好似有什麼事情要對你說,你還是速速回蓬萊吧。”
聽到諸葛孔明這麼說,喂心中咯噔一下。
他從小跟着老大一起狩傀,卻從來沒有讓老大受過重傷,現在這是怎麼了,他堂堂一個大世界的首領,到底是傷在了誰的手上
是傀族,還是花朽家的人
喂的心裏慌亂的緊,他回到家中,呼回了白狐,他在大世界的神力還是無法使用的,如果想快速的回到蓬萊,需要藉助白狐穿越時間縫隙,衝開兩個世界的結界。
喂摸了摸白狐的腦袋,道了一聲辛苦你了。
隨後閣樓裏亮起了一道黑光,喂和白狐的身影在空間裏消失而去。
流轉在時光中的風掃碎了閣樓裏的玻璃,玻璃是哥哥爲喂新裝上的,此時只見哥哥匆匆地趕了上來,推開門後,就發現房間裏除了那些換洗下來的白色繃帶,弟弟和那隻白色的狐狸都不見了。
“天兒,天兒,你弟弟還好嗎”喂媽媽在樓下呼喚。
“啊。”哥哥握緊手掌。
“喂兒,房間什麼碎掉了”喂媽媽繼續詢問。
“沒,沒什麼,媽,你不要再擔心了。”哥哥代替弟弟回答。
“他又這麼走了嗎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回家”望着那黑漆漆,空洞洞的窗戶,哥哥的眼睛裏甚是出神。
蓬萊學院的校長室裏,喂從白狐身上一躍而下,白狐抖了抖渾身被時空凌亂的高貴的毛髮,甚是瀟灑。
“他在哪裏”喂對眼前衆人問道。
現在雖是年假,學生們都走了,各院的院長和主教卻是留了下來看守蓬萊學院。
喂一看到他們心裏不禁一酸,心裏暗歎道,他們寧願自己留下來保護蓬萊,也要放自己回家看看自己的家人嗎
眼前衆人散開,露出了中間一隻白色的牀板,牀板上端端正正的躺着一名壯大的漢子,他渾身纏滿了白色的蛛線,一隻七星的蜘蛛站在他的手邊。
喂用手摸着他的臉頰,蛛絲遮住了他的臉,只剩下一雙黃綠色的眼睛靜靜的望着自己,好像已經等了很久,就是爲了等到喂的到來。
“你是要對我說什麼嗎”喂問所羅門道。
所羅門嘴角動了一下。
“是誰傷了你”喂問他。
所羅門嘴脣微動,好似要說話,卻因爲渾身力氣消盡,連嘴都打不開。
“他是被傀咬的,渾身都咬爛了,如果不是.......”耶羅在一旁,有意要代替所羅門說出原因,卻被喂一擡手止住。
“你說什麼”喂低下頭去將自己的耳朵靠近所羅門的嘴邊。
聲音細小,如同遊絲,所羅門用自己損壞的喉嚨輕輕的擠出了兩個字,“花......朽.......”
淚水從喂的眼睛滑落下來,喂怔怔地說道,“花朽,我此生未與你爲難,你爲何這般殘忍對我。”
喂的聲音雖小,卻被大廳中人聽得明明白白,他們聽到了花朽兩個字,也聽出來了喂對花朽家的深深的敵意。
諸葛孔明和秦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睛裏有着不可以道明的含義。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我們要去找花朽家報仇嗎”耶羅嬌小的聲音在一旁聲音問道,她平日裏最喜歡聽喂的話,只要喂說的話,她都是會聽得。
喂看了一眼衆人,眼睛在他們身上一一打量過。
喬羽說,“蓬萊學院剛剛起步,如果這個時間跟花朽家族起了衝突,我們恐怕會......”
不用喬羽點明,大世界的人都知道,花朽有十一名神守,是神明等級中最高一級的神明,喂只有一名神守,神力是神明中最低的一級。
“那我們也不能受人欺負啊......”牙牙在冰箱裏說。
喂收回了視線也不說話,眼睛看向頭頂耀眼的射燈燈光。
“明天是大年除夕啦。”喂嘆了一聲。
他們正在談論報仇的事情,忽然聽到喂這一句話,竟不知道如何去答。
舊時過年的場景在喂的眼睛裏緩緩地閃過,他抿着嘴微笑起來,似乎對舊日的時光無限神往。
“明天我要去一個地方過除夕,你們在家等我回來吧。”他眼眶淡暈的說道。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懂喂的意思。
喂接着笑着說,“看來我要快點回大世界去,有人一定會去我家找我的。”
如果說之前,喂不清楚花朽邀請自己是衆邀還是單邀,現在看來恐怕是花朽早已經將自己看成眼中釘了,所以如果不出所料的話,花朽一定在不久的時間裏,登門造訪。
喂不想讓大家爲自己擔心,他隨即換了一幅坦然的表情對衆人說,“好了,大家幫忙將老大葬在日輪湖吧,人死不能復生,我只能祝福他的魂魄能在日輪湖上永遠沐浴陽光。”
“是。”衆人應道。
待大夥整理老大屍體的時候,秦騎走了過來,一把捏住了喂的手臂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秦騎一向沒有情商只有智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對着喂的表情觀察久了,能細緻地區別出喂剛纔地微笑和往日不太一樣。
“我有不一樣嗎”喂笑着回答他。
諸葛孔明見兩人對話,好奇地走了過來。
“明天你要去哪裏會是誰去家裏找你”秦騎乾淨利索地問出了重點。
諸葛孔明順着秦騎地眼睛觀察着喂的表情變化。
喂聳了聳肩,歪着頭對他們說,“明天我媽約了她的許多小夥伴給我相親,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個答案”
“嗚~撲哧”諸葛孔明一下笑出聲來,因爲氣氛不對,他很快又收斂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