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不清眼前的東西,因爲她的視線,已經被淚水給模糊住了。
就算是在睡夢中,她依然在哭泣。
絕望,無助,憤恨,讓她覺得特別討厭這個世界,討厭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睡着了,那是因爲她太累了。
昨天下午生的那一幕,時間雖然短暫,卻像一把刀那樣,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臟,割斷了她所有的堅強神經,再也無法堅持。
人活着,有什麼意思呢
宋楚詞輕輕吸了下鼻子時,擡手擦了擦眼,然後就看到了金燦燦的陽光,還有倚在炕頭上垂着頭睡覺的6寧。
天亮了,大亮,太陽都那麼高了呢。
陳婉約,依舊緊緊抱着6寧的腰,腦袋伏在他懷裏,被黑遮掩的半邊臉,泛着健康的紅色,猶如她的呼吸聲那樣正常。
受到強烈恐嚇,精神已經崩潰的女人,唯有在能讓自己感到安全感的男人懷中,才能迅撫身體能的創傷。
可精神上的呢
陳婉約醒來後,會不會大喫一驚
宋楚詞很希望,母親醒來後,在現她是抱着6寧後,會又驚又羞那樣,就證明她的精神也恢復了。
只是宋楚詞不忍心喚醒她,她睡得是那樣香甜,就像嬰兒被母親抱在懷中。
6寧的眉毛挑了下,慢慢擡起頭,張嘴剛要什麼,宋楚詞卻飛快的把手指,豎在了嘴脣上,示意他不要話,以免驚醒了陳婉約。
6寧苦笑,擡起左手晃了下,示意自己胳膊腿子的都麻了。
也是,無論被誰摟抱着睡一個晚上,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再等等吧,讓她多睡會兒。”
宋楚詞抱歉的笑了笑,張嘴無聲的了一句。
她倒是想讓母親多睡會兒了,可外面卻傳來了警笛聲,越來越響,就在院子裏。
警方怎麼來了
難道,他們終於肯管我們的事了嗎
宋楚詞眼神一亮時,陳婉約卻被驚醒了。
睡了那麼久,是該醒來了。
“老公,警察怎麼來咱家了”
陳婉約從6寧懷裏爬了起來,嫵媚的臉色有些驚訝。
她的反應很正常,也很迅,宋楚詞的心卻忽地沉了下來。
宋楚詞能看得出,母親在看6寧的眼神,稱呼他老公時的語氣,就跟以往她在面對宋天問時,是一模一樣的。
宋楚詞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生了母親,把6寧當成了宋天問。
可以肯定的是,陳婉約沒有出現幻覺,只是在她的記憶等功能中,已經讓6寧代替了宋天問,甚至連昨天下午遭到的傷害,都已經屏蔽了。
自閉,這是最爲嚴重的自閉。
“阿姨,我可不是你老公,我是6寧”
6寧也被陳婉約下了一跳,趕緊跳下了炕,卻因爲腿子被壓的時間太久,有些麻木的失去知覺,踉蹌了一下趕緊扶住了桌子。
“6寧”
陳婉約臉上浮上茫然的神色,喃喃的問“老公,你怎麼叫6寧了”
他就是6寧,不是宋天問
宋楚詞很想尖叫着喊出這句話,只是剛張嘴還沒有出聲音,淚水就嘩的淌了下來。
幫、幫幫
臥室的房門被人敲響,有個低沉的男人聲音欻來“請問,有人在嗎”
陳婉約馬上就反問道。
出這句話後,她才終於現了女兒,很驚訝“楚詞,你怎麼會在媽媽房間內你、你怎麼哭了”
“媽,等會兒,再跟你。”
宋楚詞趕緊擦了擦淚水,從炕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門前。
門開了,外面着好幾個人,還有警察。
“韓局。”
宋楚詞認識韓局,看到他出現後,就像見到親人那樣,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急急的問“你們終於肯管我們的事了嗎”
“宋、宋總。”
韓局臉色一白,偷眼看了旁邊,不再什麼,掙開她的手,後退了幾步。
穿夾克的中年男人,走到宋楚詞面前,態度很和藹的樣子“你就是神通快遞的宋楚詞,宋總吧”
“是,請問您是”
宋楚詞上下打量着他。
“我姓岳,你可以叫我嶽處長。”
中年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是來自省廳的實權領導。
“嶽處長,您好。”
聽嶽處長出他的身份後,宋楚詞心中更加驚喜“請、請客廳裏坐。”
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來自警方的保護,嶽處長的官越大,就越能阻止來自白玉雯對她們母女的傷害。
“不用了,就在這兒吧。”
嶽處長看了眼臥室內,“我們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下昨天下午,到底生了什麼情況。宋總,先,請允許我向你聲對不起,因爲某種原因,警方失職了。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嚴懲相關瀆職者的。”
在後面的韓局,臉色更加的蒼白。
就在昨天,白玉雯專門給他打了招呼,不希望警方插手爲丁少討公道的事。
實在的,韓局在聽白玉雯那樣傲慢的吩咐他時,心裏還是很不爽的,可那個跋扈的女人,卻擡出了某位貴人。
韓局可沒膽量違逆那位貴人的意思,只能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下來。
可就是因爲韓局的顧忌,才導致前來找麻煩的白玉雯,連同相好的東,被盜聖吊在了七樓,造成了極爲惡劣的影響。
可以肯定的是,盜聖的出現,就像一塊砸進水裏的大石頭,會在唐王市掀起滔天大浪,淹死一批人韓局是最先被淹死的。
宋楚詞纔不管韓局等人,會因爲瀆職受到什麼懲罰,她只希望能有人出來保護自己母女,不受白玉雯的打擊就行。
希望就是眼前,宋楚詞當然得把昨天下午自己母女被傷害的事,詳細一遍。
嶽處長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真沒想到,白玉雯會那樣目無法律,竟然用那樣卑劣的方式,來對付兩個女人。
如果不是白玉雯現在遭到了嚴重的懲罰,嶽處絕對會如實向上級彙報,並建議嚴肅處理這件事。
世間,終究還是好人多一些,正義一直不曾被埋滅。
當然了,宋楚詞在提到母親因爲被受驚過度精神崩潰時,的還是很含糊,畢竟自己老媽抱着個年輕人喊老公的事兒,她還不好意思明。
可嶽處長卻聽了出來,看了6寧一眼,就對陳婉約“宋夫人,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