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寒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視線都有點模糊了。
他知道,再不休息自己肯定會得熱症病或者脫水,到時候就死定了。
在視線裏虛幻縹緲中,他深深的呼吸着,遊目四望,視線落在了一塊幾米高的巨石那裏。
那裏有足夠的陰涼
寒朗喘了幾口,動作幅度不大的走了過去。
他沒有縫合傷口的針線,他身上的傷口都很深,所以,他儘量不讓傷口裂開,否則一旦液化,他就麻煩大了。
躺進陰影處的淺坑,他小心的用挖出來的沙土將自己掩埋,僅露着面孔,靜靜的躺在略微潮溼陰涼的坑裏,呼吸緩慢。
這一刻,他有時間來思考了。
九個隊員都在,這說明隊員沒有問題。
可對方能精準攔截,這太詭異了
寒朗不是僱傭兵,他曾經是華夏某部隊的特種兵,裁軍,他帶隊脫掉軍裝以安保人員的身份,保護一個致力於全球歷史考古的團隊,從古埃及那追尋着線索進入了戰亂七年之久的國度。
在古巴比倫所在的位置西方偏北,也就是位於西亞的沙姆國,歷經一個多月,根據之前掌握的線索找到了一個遠古文明的洞穴遺址,挖掘開洞口,裏面有看不懂的壁畫,看不懂的文字,以及一個絕對不是文明初始的產物,一個看着很精密,卻無法打開的拳頭大的金屬球體。
球體外觀有精美的紋路,更像一個電子元件或者金屬藝術品,絕對不是石器時代該出現的東西。
確認沒有危險,梁教授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那個石柱頂端上質量很輕的金屬球。
金屬球離開石柱頂端的一刻,一陣心悸突然襲上寒朗的心頭,跟着洞穴開始震動,石頭掉落中,所幸大家都在洞穴坍塌中安全的衝了出來。
蒐集了對方先進的武器彈藥跟營地匯合,在緊急撤離途中,他們再次遭到伏擊,在迫擊炮的精準轟炸下,車隊損失慘重,營地留守的司機等全部遇難,梁教授將那個球體和遺蹟中的錄像資料交給了寒朗,寒朗貼身放在了腋窩位置,帶隊保護梁教授且戰且走,退上了這座山脊。
激戰中,敵人很強大,奔跑速度奇快,他精準的槍法竟然無法完全鎖定冒出的身影,雖然擊斃了幾個目標,卻在一枚炮彈飛來時,不及閃避,脖子上,胸口以及肋間都被彈片擊中,鮮血噴灑中,被衝擊波掀飛,掉落懸崖。
所幸,他被枯枝掛住了破碎的戰術馬甲,頓了下,從馬甲裏脫落,掉在了向裏凹陷的這個凸起的位置,僥倖沒有摔成肉糜。
寒朗並不知道,在他跌落懸崖的幾秒內,所有隊員就全部倒下,戰鬥迅速結束。
他更不知道,在戰鬥結束,一羣帶着金屬面具的人上來打掃戰場,其中一人被重傷的瘦猴暴起發難,捱了兩槍依舊一拳擊碎了那人的喉結,也被另一個敵人一槍打爆了腦袋。
臨死,瘦猴抓住了被他擊斃那人的手,順勢擼下了那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寒朗靜靜的思考着。
連續的激戰,他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從現場看,從遭遇伏擊到戰鬥結束一共也就二十分鐘,十幾分鐘的樣子,連使館也沒聯繫上,戰鬥就結束了。
對方顯然有預謀的襲擊了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他們。
感受了下還貼在腋窩的那個裝着全部錄像資料的儲存卡,寒朗暗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