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老者將手一揮,好像是一把無形的剪刀,這些水草狀的東西竟然從中斷掉了。
接着他完全不給牙牙反應的時間,伸手就要鎖她的喉。
幸好此時我的黑蟒鞭朝着他的腦門上劈了過去,這老者用手撩開黑蟒鞭之時,牙牙趁機躲開。
僥是如此,牙牙還是嚇了一跳。
我雖然遇到過很多次玄門中人請鬼附身的情況,但他們基本上都是山窮水盡,僥倖殊死一搏的時候,纔會這樣做。
請鬼神上身,是很多玄門中人的底牌
可我面前的這個老者,直接就請來己自供奉的大鬼,這實在是奇怪
這老者若不是養鬼的行家,就和這個大鬼之間有特殊的契約關係,不然的話,他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將我的黑蟒鞭撥開之後,老者直勾勾地看着牙牙,眼中發出了光彩,用一種類似腹語的聲音衝着牙牙道,“好奇怪的鬼魂身上竟然有濃郁的草木氣讓我吞噬了你我就可以回冥府了”
老者身上召出的大鬼非同尋常,名曰黃泉鬼母,是一種能將他其鬼魂引來的大鬼,眼前他看牙牙的目光異樣,我心中有些驚慌,一邊瘋狂的舞動黑蟒鞭,一邊讓牙牙後撤。
但此時這個老者好像變成了一隻看到血腥的惡狼,對我的黑蟒鞭不管不顧,瘋狂的撲擊牙牙。
對他來說,牙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
我手中的黑蟒鞭雖然舞的如同暴風驟雨,但黃泉鬼母附身的老者,身體好像有一個黑色的氣罩一樣,別說我黑蟒鞭極難打中他,就算打中了他,對他也造不成多大的損傷。
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黑蟒鞭有點雞肋了。
者老的動作並不是太快,但每一下對我來說,都有很大的壓迫感,就在將我逼退之後,他雙手合圍,朝着牙牙身上抓了過去。
牙牙驚慌失措,手掌亂揮,在她的胸前,猛然出現了十來個手臂的虛影。
這是
這是牙牙從鬼道功法中悟得的東西
老者滿擬一下將牙牙拿住,沒想到抓的都是牙牙手臂的虛影,猛然一愣。
牙牙趁機逃到了我的身後,一張本來已經有紅潤光澤的小臉,嚇的煞白。
在我進到這個酒吧的時候,就注意到老者身上有淡淡的邪氣,也沒太將這個出現在小城的邪徒放在心上,哪裏能想到,他可以輕易地召來這麼一個恐怖的大鬼
這個大鬼的厲害程度,甚至超過了貓靈婆婆引來的那個大鬼
要知道當初遇到那個大鬼的時候,我和小道士用盡了所有法門,最後還是憑藉這小道士的一張遁符逃生的。
現在就我單獨一個,面對着這麼一個大鬼,心中不由得叫了一聲苦也
眼見形式不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護住牙牙。
趕緊大喊了一聲,“牙牙快回去”
牙牙平時消失的時候慢悠悠的,這次可能是真的嚇到了,根本沒和我討價還價,撞向我的身體瞬間消失。
那老者見牙牙突然不見,一雙眼睛盯着我,“你們不可能從我這離開的”
接着,他一步步走向了我。
牙牙走了,我自己面對這個有了宿主借力的大鬼,形勢將更加的危惡。
我心念一動,突然賣了個破綻,明着將這個離火手拍向老者的腰間,實際上是拍向他的命宮,鬼魂附身人的相門所在
只要被我拍中了這個相門,就是再厲害的鬼魂,估計也會受傷。
離火手距他面門還有一寸,我心中以爲得手,忽然老者揚起手來,用一團黑氣和我離火手相撞,本來已經暗淡的離火之氣,頓時熄滅掉了。
這大鬼的感知太恐怖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鬼魂他心通的本事。
雖然我及時地將身子一縱,脫離了他手爪的抓撓,心中卻涌起了驚濤駭浪。
在老者身後遠遠站着的金珍珍此時朝着我叫道,“駱意,膽敢一再壞姑奶奶的好事,你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金珍珍說話的時候,那大鬼附身的老者回頭過去,衝着她嘶吼了一聲,似乎不讓她多言。
這金珍珍有魅惑活人的本事,卻魅惑不了鬼魂,況且這個黃泉鬼母,應該是個女鬼才對,萬一它翻臉不認人,金珍珍也難逃一劫。
這金珍珍不敢再出聲。
黃泉鬼母的厲害,在我所遇到的鬼魂中縱然數不上第一,也能數得上前三,附到人身上之後,竟然能依靠強大的陰氣,將我手中的離火給打熄,這實在是我想不到的。
我其他的法門,或許能傷它一下,然而不能致命的話,只會將它激的更怒
我將陰炁在小周天又走了一圈,特地停駐在監察宮,瞬間開啓了陰神眼
這個陰神眼,能察諸般陰物,我想知道這隻大鬼到底有沒有破綻。
用眼神眼望過去我不覺一陣失望,因爲在這個老者身上,籠罩着淡淡的黑紫色的霧氣,這個霧氣像是防護層一樣,將他裹的嚴嚴實實。
鬼魂附到人的身上,一般有陽間三寸,這個大鬼和老者之間根本沒有,除了濃重的黑霧就是濃重的黑霧,整個身體由內到外,都是在這黑霧中浸着。
看來小心在意一千次也不嫌多,裝逼託大一次就要陰溝裏翻船了
一瞬間我腦海裏閃過許多辦法,但都被自己一一否決,現在唯一可以試試的,或許只有逃跑了
逃跑成功的可能雖然也極小,但和貓靈婆婆引來的大鬼那次相比,這個地方還不算偏僻,只要能從這個狹窄的小巷跑回酒吧,那我就算是安全了。
這個大鬼再狂,也不敢追到活人聚集的地方去吧
有了這個想法,我朝着老者虛晃了一鞭,馬上轉身而走
對付不了這樣的大鬼,我跑並不丟人
我心裏一邊自我安慰,一邊跑的飛快
我腳尖點地,耳邊呼呼風聲,眼見那酒吧的後門已經出現在眼前
就在希望升騰的時候,身後卻突然一股寒意壓來,那感覺就好像一盆沉重的冰水打在了背上。
本來全力奔跑的我就有點失重,後背上突然襲來這麼一股壓力,我往前踉蹌了十來步,差一點就栽倒地上。
等我反應過來,看到這酒吧的後門和我相距不過十米,想看看那老者離我還有多遠再接着狂奔,一隻冰冷冷地手掌,突然按在了我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