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年前搬到了城郊破鋼廠那邊,他覺得自己早就忘了這裏。
可當站在這裏的時候,那些他早以爲忘得一乾二淨的東西,彷彿一下子就又都蹦了出來。
時爭一猶豫了好久,才推門踏了進去。
這裏早就跟以前不一樣,因爲拆遷的原因,跟廢棄的破鋼廠倒是有些像,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
時爭一轉了一圈,才找到樓梯走了上去。
這裏到處都是灰塵混泥土,時爭一走上去就看見時興強被綁在破椅子上,嘴巴也被封了起來。
那個人背對着他,正在玩手機。
看到他出現,時興強立刻哼唧了起來,時爭一下意識停在了原地。
那人聽到動靜也嗖的一下起身轉了過來,在看到時爭一的那一刻,竟差點連手機都沒有拿住,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慌張無措,又有些欣喜難耐。
他張了張嘴,才喊了一聲,“爭兒。”
聲音竟有些輕飄飄,又有些嘶啞。
時爭一這才嚥了一口氣,表情冷漠的如同冬天裏的寒冰,“把強子哥給放了。”
“好,我本來就沒打算綁他。”鍾天辰把視線從時爭一臉上移開,轉身就去給時興強解繩子。
時爭一始終站在原地,目光沉沉,顯得整個人都冷酷的很。
時興強被鬆開就立刻邊撕着嘴上的膠布,就往時爭一那邊跑,因爲綁太久,腳還有些麻,顯得一瘸一拐,“你來做什麼你不該來這裏。”
“走吧。”時爭一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就下樓。
“慢着”鍾天辰這才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笑笑地說道:“爭兒,時隔兩年沒見,怎麼一見面就着急走”
時爭一站在原地頓了一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鍾天辰臉上的笑容更甚,但是眼底的光卻是越冷,他拖着剛纔綁時興強的椅子就坐了上去,也不管髒不髒。
“那我可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呢。”他翹了個二郎腿,掏了根菸開始點着,“你要是不聽,那我就只能說給別人聽了。到時候連累了你,我可不敢保證。”
他話裏的威脅再明顯不過,時興強拉了拉時爭一的胳膊,“爭兒”
時爭一微微偏了一下頭,似是看鐘天辰,又像不是,“那你想說什麼。”
鍾天辰把之前自己坐的乾淨的椅子拖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揚了一下頭,示意時爭一坐過去。
時爭一猶豫了一會兒,才走過去,坐到了他的面前。
鍾天辰一邊吐着煙霧一邊打量着他,如今的他比以前看似更柔和了幾分,人也更是白淨精神了起來。
他這張臉,比誰看起來都單純乾淨,但是鍾天辰很清楚,他纔是那個最絕情的人。
“看來這兩年,你過的不錯。”鍾天辰遞了一根菸給他。
時爭一始終沒有動,“戒了。”
鍾天辰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如今如願跟年戰混在一起了,果然要學着當個良好市民了”
鍾天辰歪了一下嘴角,“可是爭兒呀,有的事情是你怎麼改都改變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