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寒泰然自若地坐着。

    於甘甘卻全身都不自在,有點無語。

    明明他可以先離開,幹嘛還坐在這兒聽,對於一個外行人來說,聽這樣的醫學講座,難道不會覺得冗長無趣,枯味泛燥嗎

    無奈的於甘甘,突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

    她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發現這道目光的主人,是昨天報到時爲難她的那位,身穿香奈兒套裝的女士。

    這位女士名叫蘇九珊,雖然不過三十二,但已經京都名醫,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天才神醫。

    於甘甘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蘇九珊了,蘇九珊總是對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令她莫名有些想笑。

    研討會最開始是黃老上臺,講了一下中醫傳承的問題,又談了一下傷寒論的理論框架,並且提出了一些新穎的觀點,希望大家能夠探討一下。

    他最後說了一句,學中醫難,做好中醫更難,做大醫更是難上加難。

    在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人人都渴望一夜成名,一朝致富,連普通書都不會好好看,又怎麼可能靜下心來研讀醫典。

    聽到他這一席話,於甘甘才明白昨天報到時,黃老爲什麼要幫他。

    她很喜歡這個老人家,感覺就看到爺爺一樣。

    接下來又有一位老教授講了鍼灸臨牀醫案,用自己60餘年積累的的臨牀經驗,向大家講述了臨時時會遇到的問題,令於甘甘頗多受益。

    接過老教授的話柄,蘇九珊講了中醫鍼灸哲學思想源起與辨思。

    大概就是在說中醫鍼灸自身的哲學思想根脈,與現代醫學歷的對立和裂變,以及中醫鍼灸是要固本還是開新

    於甘甘聽到的時候,當時一下子就愣了。

    這是醫學研討會,爲什麼要聊鍼灸與哲學於她而言,中醫和哲學都沒有什麼關係,更不要說鍼灸了,講中醫與哲學,還不如講中醫與玄學。

    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方知寒,居然沒有打瞌睡。

    他是真喜歡聽呢還是爲了維持形象呢於甘甘忍不住輕笑出聲。

    細小如蚊的聲音,只有旁邊的方知寒聽到,他扭頭看着她,眼底噙着淡淡的寵溺。

    他拿過於甘甘的本子與筆,在上面寫下:小變態,笑什麼

    於甘甘看着面前這一排字,在心裏呵呵了兩聲,不是不認識她嗎這會兒裝什麼熟。

    她非常不客氣地紙上寫道:你誰啊你哪位啊,我笑關你什麼事

    方知寒失笑,又在紙上寫下:結束後,跟我走。

    於甘甘想也沒有想,直接在上面寫下一個大大的不字,並且不給他筆,不許他再在自己本子上寫字。

    正在講座的蘇九珊,目光微微一擡,就看到了對面於甘甘和方知寒的互動。

    表面不露痕跡,心底卻是冷笑連連,果然這於甘甘,來這兒就不是學習的,就是漲着家裏有錢,花錢買了個來渡金的名額。

    這風習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必須得要好好制止。

    蘇九珊目光微垂,眼底滑過一抹算計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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