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掛了電話,眼神裏透露出疲憊的時候,她纔敢上前,然後輕輕的擁抱住他。她明白,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會比一個安靜的擁抱更有力量。
窗戶外面的雪花簌簌的落下來,落在地上,樹上,窗臺上,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一片銀裝素裹的模樣。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兩個身影依偎取暖。
兩人來到心心念唸的滑雪場的時候,林清清再次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穿着各種顏色羽絨服的人影在她眼前晃過,然後變成了這個茫茫雪地上輕盈的身姿。
“哇,太厲害了吧”林清清嘖嘖感慨道。
這些場景她只在電視裏看見過,還是第一次看見真實的野外滑雪場,也是第一次看見人影真在雪地上飛起來。
歐遠瀾笑笑,然後扭頭問身旁的人:“準備好了嗎”他的目光有直射一切的能力,就算是穿過眼前的雪山也不會改變方向。
看了一眼那些在空中飛來飛去的人,林清清很沒底氣的點點頭。“這個摔下去不會很疼吧”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一旁的教練哈哈大笑:“放心吧林姐,雪地是軟的,而且您穿的這麼厚,保證你摔下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拍着胸脯保證。
林清清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然後看着歐遠瀾。“好,那我們開始吧。”她視死如歸的看着滑雪場說道。
滑雪就是從一個陡峭的坡出發,然後藉助俯衝的慣性和雪地裏摩擦力的原理滑出去。但只是從這個陡峭的坡衝下去,林清清就覺得驚險非常。
她看了一眼腳下起碼有十米以上的高坡,還是忍不住雙腿發抖。茫茫無際的白色雪地,看久了竟然會有種莫名的眩暈感。
“不要怕,只管往下衝就是了。”歐遠瀾靠近了,附在她耳邊說道。
然而眼前,看着這個十米高坡,她是真的害怕了。她怕死,怕一旦摔下去就屍骨無存。或者不死是個殘疾,躺在牀上像個廢人一樣度過自己的後半生。
“怎麼還是怕”歐遠瀾握住她的手,隔着厚厚的手套,一點溫度都傳遞不過來。
林清清突然有些想哭,她知道自己這樣可能特別矯情,但她就是忍不住。“如果我出事了,你還要我嗎就是殘疾或者”她開始含糊不清的問歐遠瀾要個保障。
雖然這一幕在她自己眼裏十分深情款款,但在歐遠瀾和這個滑雪教練眼裏,幾乎就是傻逼一樣的戲碼。
“哈哈哈哈”滑雪教練是個正宗的東北漢子,他根本就沒有那種細膩的心思去體會一個南方姑娘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那種敏感的心思。
在他旁若無人的笑聲裏,林清清終於憂傷不起來了。隔着自己的護目鏡,她憤憤的瞪着這個絡腮鬍子的男人。如果殺人不用負責人,她其實更想把這個男人推下這十米高臺。
就在林清清幾乎要甩手走人的時候,教練終於平靜了下來。“林姐,您放心吧,這個高臺滑下去,我保證您毫髮無損”他再次拿出力拔山河的氣勢拍拍自己胸脯說道。
或許真的不疼呢或許這雪地真像一張大牀一般呢林清清在心裏安慰着自己,然後終於鼓起勇氣躍躍欲試。
“不要害怕,目視前方,掌控好你手機的雪橇杆,然後衝下去。”歐遠瀾在她身後給了她一個往前的力量,林清清整個人立刻就往這十米的高臺猛的俯衝了下去。
第一次滑雪,在飛速往前奔馳的時候,林清清把歐遠瀾教她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