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姜瓷要衣服穿,掀起眼皮,視線就這麼望了過來。
那種深邃眼神,好似能把人給吸進去。
姜瓷紅脣吐出這句話,就後悔了。
她就是被他一時給帶坑裏了,等煮完夜宵,還要換回晚禮服不是很麻煩,何況,談了投資,就回去了,也不好穿他的衣服走的啊。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
“來我這。”傅時禮伸出修長大手遞向她,沙啞的嗓音蓄着笑意。
也因此,讓客廳的氣氛有了曖昧變化。
姜瓷就站在三步遠的距離,沒動,指尖透着緊張揪住了自己禮服上的布料,第一反應,就是感覺兩人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還牽手就更說不清了。
她想了想,滿滿的不情願寫在臉上。
傅時禮極爲正人君子地,澄清一點:“女人的衣服沒有,我帶你上樓換衣服。”
姜瓷又不是三歲小孩,哪裏會被輕易忽悠伸出了小手,她漆黑的眼眸眨眨,找了個藉口:“煮一碗麪幾分鐘就好,不勞煩傅先生了。”
被拒絕是預料之中的,傅時禮沉靜的神色淡定,提起一句:“你今晚噴香水了。”
這問題,似乎跳躍的有一點兒快了。
姜瓷愣了愣,老實說:“對啊。”
像出席重要的場合,女人盛裝出席和香水高跟鞋,是必備不可缺的,難道是她今晚噴的太濃了嗎
正當姜瓷困惑時,面前這個俊美如斯的男人已經替她解困了:“你一身香水在沾上油煙味,我想你不會喜歡。”
傅時禮紳士風度極佳,表露出體貼入微的一面。
要不是想喫夜宵的是他,姜瓷都要被感動到了。
她漆黑的眼眸冷靜看着男人,在腦海中理智的思考下,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片刻後,姜瓷微微的笑:“那麻煩傅先生了。”
傅時禮回以一笑,道貌岸然道:“姜小姐,不必跟我客氣。”
樓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樓梯。
姜瓷沒把手給他,還抓着自己裙襬不放。
傅時禮沉靜的眼神看透了她的小女人心思,勾了勾薄脣,將人給帶到偌大奢華的衣帽間。
他開了燈,視線明亮。
姜瓷站在門口看到衣帽間的裏面時,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着幸好不是帶她到臥室去。
緊接着,就聽見他問:“襯衫還是睡袍”
“”姜瓷。
小傻子纔會選睡袍穿吧
姜瓷認真地看着這一本正經的男人,感覺他話裏話外的都在暗示什麼,而她,扯着脣笑了笑,裝成什麼都沒解讀出來,走到衣櫃前。
一排衣櫃掛着熨帖整潔的襯衫,她指尖撫着那矜貴質感布料,從裏面挑了一件黑色男式襯衫,拿出來,對他說:“這件吧。”
那麼多款式不一的白襯衫,她不要,就要這件黑色的。
傅時禮的視線,在她光滑肩頭那白皙的肌膚上略過,嗓子有點啞的緣故,就算語調在淡,也透着磁濃的意味:“很襯你。”
她爲了避免尷尬,選了黑色。
結果,傅時禮眼中露出的欣賞,讓她想塞回去重新選。
“我在樓下等你。”
傅時禮沒讓尷尬的氣氛維持太久,他轉身走出衣帽間,還體貼的給她關好門。
姜瓷拿着一件黑色襯衫站在原地愣了幾秒,然後走過去,隨便把門給鎖上,不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是,傅時禮的爲人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這樣紳士。
門外。
傅時禮長腿剛邁出去一步,就聽見輕微的鎖門聲,響得毫不猶豫。
他步伐驀地頓住,側首,沉靜的視線朝緊閉的門一掃,似是在笑她又小女人心思,薄脣勾出的弧度意味不明。
姜瓷脫掉一身晚禮服,換上黑色襯衫。
她纖細的身子完全被布料包裹住,隱約露着誘人曲線,肌膚很白,不過她瘦的緣故,傅時禮的襯衫被她穿上後,顯得整個人很嬌小,衣袖挽起了起來,露出雪白光潔的手。
她擡手,將秀麗及腰的長髮散下,披在身後。
等站在鏡子前,理了理襯衫,好在男人身材高大,襯衫直接可以給她當裙子穿了,也不會因爲光着兩條腿尷尬。
姜瓷打開門,慢悠悠地走下樓。
她走到客廳時,就看見傅時禮坐在沙發上,許是聽見了腳步聲,便從報紙擡起頭,視線望了過來,眸色微沉。
姜瓷穿了一身黑色,襯得她白的勾引男人犯罪。
只是她不自知,還要對他笑:“我去廚房了,十分鐘就好。”
傅時禮不動聲色放下報紙,沒有什麼情
緒的外露,目送女人的背影走進廚房獎後,他伸出雅緻的大手,將茶几上的煙盒和打火機拿了過來。
動作熟練的點了根,菸草的味道壓下他胸腔內一瞬間被撩起的那股燥熱感。
傅時禮匪夷所思的低笑,長指優雅地捻滅菸蒂,清心寡慾了三十二年,倒是越活越回去。
姜瓷說十分鐘,一秒都沒有超。
她是一個很守時的女人,端着碗熱湯麪便出廚房出來。
煮東西時,有些悶熱的緣故,姜瓷臉頰微紅,幾縷髮絲黏在額頭和脖子上,看起來沒有很整潔,卻帶上了凌亂的嫵媚。
她將面放在茶几上,望着人的眼睛漆黑會發亮:“傅先生,面好了。”
傅時禮靠着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聽見耳旁傳來女人低柔的喚聲,他擡手捏了捏有些疲憊的眉骨,睜開眼,應了聲:“嗯。”
姜瓷坐在沙發對面的緣故,距離是近的,能清晰地看到男人眼尾的血絲,在聽他的嗓子一直啞着。
當下,便問:“你感冒了”
“無礙。”傅時禮不太在意。
他修長的手指拾起筷子,不嫌棄她湯麪的賣相,低頭嚐了一口。
姜瓷俏生生兩條腿併攏,安靜坐着,沒自取其辱問他味道如何。
然而,傅時禮會告訴她的。
“淡了。”
男人嚐了一口後,略略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