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一口中午喫的韭菜盒子從我的食道里涌了上來,我緊緊的捂住了嘴巴,可還是有幾條深綠色的韭菜和半塊兒沒嚼爛乎的雞蛋從我的鼻子噴了出來,正呲到車玻璃上。
司機見狀趕緊停車,對我說道:“下車吐去”
我趕緊衝司機擺手表示歉意,下了車以後,走到路邊我便開始吐了起來,可能是剛纔那一下子給司機氣的夠嗆,他根本沒等我,直接關上車門揚長而去。
“臥槽你嘔”
吐的我眼淚都出來了。我扶着路邊的樹又吐了一會兒,看了看周圍,幸虧這邊我還挺熟悉的,離家也不遠了,打個車啥的,也就二十分鐘,走的話,一個來小時左右也就差不多到了。
我看了看天邊,殘陽如血,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得火紅,像是一條條綵綢散在天邊一般,非常漂亮。
不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這麼美麗的景色,買上也就要被夜裏的黑暗所吞沒,我看了看手錶,已經快下午六點了。
想着趕快回家吧,於是我便沿着路往前走,走了一會兒,由於剛纔吐的太狠了,現在嘴裏特別苦,而且也非常渴,我向四周望去,哪有小賣店啊。
就當我快要渴的冒煙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前邊不遠的地方好像有個水果攤兒,就是那種小三輪車拉着的那種。可能是爲了躲城管吧,不然誰能跑到縣道上賣水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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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誰都不容易啊
於是我便想着買點兒水果解解渴,順便也解解嘴裏的苦澀。
走到近前,這才發現,原來是個賣橘子的,老闆是女的,東北入秋了以後,溫度就已經比較低了,只見這個女人身上穿着一個紅色的大花棉襖,一條紅棉褲。不過可能是經常幹活兒,那花棉襖弄的也挺埋汰,褲子造的油光鋥亮的,頭上扎着一條紅頭巾,把臉圍的嚴嚴實實的,啥也看不見。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孩兒。
那幾個小孩兒似乎有點兒怕人,見到我來了,便躲在那女人身後,拽着那女人的褲子。其中一個看我來了,還故意對我呲牙。
那女人倒是挺熱情,對我說道:“來了,老弟。”
我點了點頭,問道:“大姐,這橘子咋賣的啊”
只見那女人說道:“一塊五一斤。”
一塊五一斤,真便宜誒。我看了看那橘子,圓滾滾黃澄澄的,賊水靈,看着就能好喫,於是趕緊掏出三塊錢,買了兩斤,可就當我付錢的時候,忽然就聞到一股子味道,尿騷尿騷的。
於是我便轉頭問道:“什麼味兒,這麼騷呢”
那女人沒回答,只是自顧自的給我稱橘子,然後又找給了我兩塊錢。
買完了橘子繼續往前走,我剛扒開一個吃了兩口,頓時感覺嘴裏一陣清甜。
可是再等我咬一口的時候,味道就變了。
什麼玩意兒這麼粘,還沾上牙堂,我吐出來一看。
竟然是個已經發黴長了綠毛的爛橘子,我又吐了一口,一看,竟然一大推毛髮,棕黃相間的,毛髮之間似乎還有不少爛肉,這把我噁心的。
於是我猛的回頭向那水果攤看去,準備找那女人理論,可是再轉頭看去
,剛纔的位置哪裏還有什麼水果攤,就見一個穿着血紅色棉衣棉褲的女人雙腳離地漂浮在半空,微微低着頭,頭巾之下那張慘白慘白的臉正在對我笑。旁邊五個穿着紅衣服的小孩兒也是一臉煞白,看着我“呵呵”的樂。
不知道大夥兒見鬼都會什麼感覺。我大概了列舉了四種情況。
a,雙手捧成荷花狀放在下巴以下,雙腿內夾微屈,背部微微前傾,睜大雙眼大喊:“媽呀,我見鬼啦”
b,看着眼前的景物眨眨眼睛,裝作啥也沒看見,然後轉身就走。
c,大喊一句對他女性直系親屬的親密問候,轉頭轉頭就跑
d,上去跟丫拼了
對於a選項,好歹兄弟我也算是一個帶把兒的,那種動作我着實做不出來,第二個選項的話,我也沒有那麼強的心理素質,而最後一個,那無疑是找死,所以我當時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大罵了一句“誒我去”
可是沒等我準備跑出去呢,只見那雙腳離地的女鬼眨眼間就飄到了我眼前,朝我噴了一口黑氣,我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慢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頭好疼,我晃了晃腦袋,揉了揉眼睛,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漫天的星斗,我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一陣冷風吹來,我整個身子竟然被吹的飛了起來
沒錯,是飛了起來,只是沒有飛的那麼高,離地也就三四十釐米的樣子。
看見我自己此刻竟然有這種特異功能,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真的,我想大多數普通人在遇到自己解釋不了的情況時,第一反應應該都是害怕。
可就當我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原理呢,我這才發現我周邊的景物。
這這是夾溝子山而現在,我的周圍,是一大片亂葬崗,大概看一眼,足足有幾十個高低不平的墳頭
“哼哼,老吳家的小子,你終於醒了”
一陣尖利刺耳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那聲音就像是在我耳朵邊發出來的一樣。
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把我迷暈的穿着紅棉襖的女鬼還漂浮在半空之中,兩隻流血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而她的身後,還跟着五個穿着紅衣服的小孩兒,臉依舊刷白刷白的,正對着我舔嘴脣呲牙呢
看見是她,我的腿一下子就軟了,當時就嚇得坐在了地上,嘴裏的舌頭也開始打結,說道:“你你你你是誰啊,我我沒招你沒惹你,你幹嘛要害我”
沒看見她張嘴,可是卻有一陣聲音從她的嘴裏傳出來:“你爸帶那兩副鐲子帶了十八年,咱們對他沒法下手,今天終於讓那幾個小子把你身上的鐲子給摘下去了,吳萬生那老不死的,現在已經死了,看還有誰還能保你們吳家,今天,咱們就讓你們老吳家斷子絕孫”
當她說到“斷子絕孫”的時候,一股強烈的陰風從她的身上爆發了出來,我整個人就感覺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了一般,那幾個小孩兒也附和着跟那女人叫了起來。
聽着那幾個小孩兒的叫聲,怎麼聽怎麼像是狐狸。於是我一下子便想到了小的時候我奶奶給我講的那個我爲什麼要戴這副鐲子的故事。
難道
她們就是被我爺爺弄死的那幾只狐狸